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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更多(免费请牢记.)徐吉一看,赶忙接起。

“喂,妈?大半夜怎么”

徐老太太在那头拔尖着声音,语速飞快地道:“你怎么被人打了?要不要紧?出什么事了啊?”

“哎,没事没事”徐吉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尽量轻松地开口:“就被人碰了一下,没怎么样”

还没说完,徐老太太便用高亢的声音打断了他:“骗我吧你!他们跟我说都砸出血来了!现在是不是在医院?医生怎么说啊”

“妈真没事,有事还能跟你打电话?”徐吉呼了口气,顺便把徐树阳拉到自己的下风口,“真没事。”

徐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又不确定似的张口:“真的没事?”

“恩,”徐吉牵着儿子,斜过身体为他挡去嗖嗖直刮的风,“妈,真没事,就破了一些皮妈你早点睡吧,很晚了。”

徐老太太又反反复复唠叨确认了好几次,徐吉始终耐心安抚,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问来问去都是那几个问题,而儿子也好像真的无大碍后才挂了电话。

徐吉忽然想到,若干年后,如果徐树阳遭受了什么意外,他一定也会这么紧张。

呸,哪有人会咒自己儿子发生意外的

刚把手机放回去,又有电话了。看到那号码,徐吉的声音带着笑意。

“喂,师弟”

“在哪儿呢,”可那边的石慎却有些反常烦躁,完全不是平时那冷冰冰的样子,“你们还没聊完天?”

徐吉嘿嘿一笑:“正在找你,你在哪?”

“医院大门左边那路口,刚叫到车,你”石慎的声音略轻了一些,“你们出来吧。”

徐吉应了一声,保持着通话牵着徐树阳往他的方向走。

“师弟,不生气了?”徐吉一手拉着徐树阳,另一手握住电话,随时还要注意马路上的车辆。

石慎没应,电话里只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我说你在气什么啊”话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反问的意思。

石慎还是没吭声,呼吸却急促了那么一些。他站在出租车外守着电话,眼神固定在一个方向,直到那里慢慢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他才开口:“看到我了吗?”

不远处那个大一号的人影朝他挥了挥手:“当然看到了。”

“嗯,那我挂了。”

石慎合上电话,没过半分钟,那缩着脖子的父子俩就出现了。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他们去哪儿,石慎跟徐吉竟然报出了两个不同的地方。前者报的是徐吉的公寓,后者报的却是徐记的的地址。

“这么晚还去徐记?”

“你的车不是还在那?等拿了再一起回去吧。”这也算是邀请,虽然原本打算让石慎先回家的可今天,得说一些事。

开着暖气的车内热烘烘怪催眠的,徐树阳趴在徐吉的腿上很快便睡着了,一直到他们换了车,回到公寓里也没醒来。

路上徐吉眩晕了好多次,等一到家,啥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先抱着马桶吐了起来。但胃是空的,什么都吐不出。

石慎把徐树阳抱回床上,刚出卧室就见徐吉一边擦嘴一边从厕所里走出来。

“老想吐,跟害喜似的。”

这时候他竟然还能故作轻松的开玩笑石慎只觉得刚刚忍下去的火又冒上了喉咙,脸一黑就准备走人了。

“哎哎,你怎么又生气了”徐吉从后勾住他的脖子,心说你怎么比小孩儿还喜怒无常,“乖,别走,我们说说话。”

石慎背对他,停在玄关处:“哄小孩儿呢你”

“没,”徐吉紧贴着他,凑上头厮磨到他耳边,“你可比我儿子难哄哎等等,你怎么又要走了”

徐吉从后揽住他,还要说什么,肚子里便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声。

“好饿”说着,他环上对方的腰,手在他胃部的位置试探性地按了几下,“师弟,你也一夜没吃东西,饿不饿?”

“我不饿。”石慎拍开他的手,敷衍似的匆匆开口。

“撒谎,都扁下去了。”

徐吉又按了按那里,保持着姿势嘿嘿直笑。怀里的石慎不知怎么忽然挣扎了一下,徐吉赶忙又收紧手臂。

“你别乱动,师兄我正晕着。”

石慎果然僵住了,良久才闷闷地道:“你这个笨蛋。”

“那你还陪着我到现在哎哎,别走,我说这话又不是要激将你”徐吉用额头直蹭他的后颈,放软了口气,“不过被砸到的那时候的确很吓人,五官也像傻了,完全不起作用一直到你过来喊我”

石慎轻叹了口气,也不动了,就让他这么暧昧地抱着。

“哎,别傻站着,我去做宵夜咱们说会儿话。”徐吉终于松开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口袋便往厨房走去。

背后的温度消失了,石慎在原地愣了几秒才迈开步子。

“你去休息,我来做。”他踏进厨房,把徐吉手上的锅子拿到自己手里。

“你得了,我就煮个泡饭,让你做不知道要挑剔多久,”徐吉伸手去夺,却败于自己的体力,只好无奈收手,“好吧,你做就你做,记住煮个泡饭就好了,别搞复杂花样。”

石慎把他推出厨房,开起火烧了小半锅水,等水开了,又把冷饭放了下去。干净简单的泡饭,没什么滋味却很实在。可在石慎看来,如果有条件,他是绝对不会满足于这么平凡的东西,他宁可为了更加优质的食物饿得再久一些;可徐吉不是这样,他近乎不挑食,过日子和吃东西一样随随便便,甚至有些消极地顺从自然,他的性格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石慎关上煤气,舀出了泡饭。看着碗里的清水白米,他又莫名觉得生气。

那家伙,好说话就算了,偏偏还喜欢硬撑要是索性软到底,他也不会觉得心疼。

徐吉在沙发上直打瞌睡,可是没睡多久就饿醒了。之前医生说他有些轻微脑震荡,不过好在没有淤血,回家好好休息就成。就在他想着没什么大碍明天依旧就去徐记的时候,石慎端着冒起热气的饭碗走了过来。

“终于有吃的了,”徐吉接过一个碗,看着惨淡的泡饭脸上比见了山珍海味都高兴,“师弟你这次有进步,没给我折腾出一个龙虾泡饭,清的好,清的好!”

石慎又拿来几个小菜后也挨着他坐下,安静地看着徐吉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你不吃?”徐吉夹了一块酱瓜,伸到他眼前晃啊晃。

“不吃,我不饿。”石慎收回视线,安静地坐到了一边。

本应该调节气氛的徐吉也不说话了,只顾低着头吃饭。或许他是真的饿了。吃着吃着,石慎的手搭上了他额头的纱布,轻轻揉着。

虽说他们俩最近的进展还算顺利,可从没有过如此平静地时刻。

“那时候真的傻了?”

徐吉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骗你干嘛。”

“反正你一直挺傻的。”石慎收回了手。

徐吉把碗刮干净,吞下了最后一口饭,满不在乎地道:“你终于从一晚上的阴郁里变回来了啊?真不懂你在气些什么。”

石慎轻哼了声:“我在气怎么没再把你敲傻一点。”

徐吉放下碗,嘿嘿一乐:“可你明明很担心。”

“我在担心阳阳从小就没了爸爸。”石慎不去理他,站起身帮他把碗送进厨房,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徐吉从卧室里抱出一条被子。他正想说“我才不睡你家沙发”的时候,徐吉自己躺倒在了沙发上,把被子盖过头,还夸张地发出了呼噜呼噜的鼾声:“晚安。”

石慎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实在想这样摔门离开,可他还是跑了过去掀开了徐吉脸上的被子:“有床不睡你睡什么沙发啊!”

徐吉把脸缩进被子,有些死皮赖脸地道:“轻点轻点,阳阳睡得熟呢你想睡沙发?要不过来挤一挤?”

第二十八章

谁要跟你挤石慎用极其古怪的眼神盯着背对他的徐吉,可对方却毫不知觉地抓了抓背,顺带把被子抢了回去,裹得严严实实。

“嫌沙发小就去跟阳阳睡床,记得关灯。”

他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沙发里背部向上,身体挺得笔直,俨然一副装死的样子。

石慎一语不发地看完他一系列的动作,然后转身迈开了步子。等他走到门口时,伸手啪嗒一下关上了室内的灯光。

徐吉低着头,也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其实如果石慎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点儿都不会出乎他的意外,反而这更适合他的性格。再说徐吉自己也不会过分强求,毕竟有些限制摆在那儿,如果他们两个都没进一步的意思,也就算了只不过,如果他会留下就好了。

脚步声停到门口后就不见了,随着灯光暗去,整个厅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徐吉裹紧被子埋着脑袋,恨不得跳起来看看那家伙到底走没走,刚要站起,便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身上一重。

石慎近乎懊恼地用力压住他,手伸进被子,牢牢地把他按在沙发上。

“别压,好重,”徐吉从被子里探出头,刚换了一大口气,后颈那里就火辣辣地疼,“唔”

徐吉知道他咬得狠,也知道他这一个晚上想离开很多次

“师弟”徐吉把手臂绕到脑袋后头——说实在话,石慎留下来,他挺高兴的。徐吉眯着眼,有些艰难地圈着他的脖子,“石慎,别咬我。”

听到他忽然叫起自己的名字,石慎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被按死的徐吉好不容易挣扎了一下,然后他摸到自己的后颈上深深的牙印,不禁抱怨:“喂,你咬得太厉害了”

正摸着,手又被紧紧抓住。

“别咬我!”几乎反射性的,徐吉逃似的缩了缩。就当他以为对方火头正盛又要做什么的时候,一条湿热的舌头舔上了他的指尖、指腹,最后是指缝。

“好痒”徐吉闷声埋怨,加上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别扭,他抽了好几次手都没有成。

“喂,我睡觉前没洗过手,”知道他有洁癖,徐吉嘿嘿笑了笑,“脖子也没洗。”

“你最脏的地方我都去过,”石慎停下了动作,徐吉伺机把手抽回时他也没再勉强:“还是你是在邀请我把你扔进浴室?”

徐吉抽了口气:“我可没有,再说医生说我的伤口不能碰水。”

石慎伏在他背上底下头,用鼻尖蹭着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他的确不高兴,要是从前,他早就无声地离开了妈的,还是好想咬。

石慎挨到他耳边:“你哪里比较干净?”

“我哪里都脏!”徐吉立刻接。

“那我拧你吧。”石慎严肃地提议,手在被子摸索,上下揉按着徐吉的大腿。

那掌隔着睡裤磨蹭磨蹭着他的大腿后侧,徐吉不安分地挪了挪,竟然有些兴奋。

“喂,你别拧我啊还有,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呸,生气就承认啊,你拧我!”

石慎不但拧了,还是伸进裤子里拧的。

“好歹我是病人,”想到徐树阳还在,徐吉只好压低了声音抱怨,“说真的石慎,你别生气”

探进他裤子的手不停在大腿上画着圈,然后慢慢往上,停在了屁瓣的下方。

“你别恶作剧,”徐吉不太舒服地扭了扭,可对方的手却依旧呆在那里,“你在气什么啊,又拧我!”

“你不知道吗?”石慎这回用拇指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刮着他饱满的屁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狠狠来一下。

“你又不说”徐吉也把手伸进裤子,想要抓住他的手,却不料石慎的手臂突然使劲按住了他的背,将他死死压制在沙发上。

徐吉闷哼了一声,喘了口气:“好了好了,我们别打转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石慎没应,安静地等待他开口。

徐吉的声音刻意放的极低:“你知道为什么我结过婚吗?”

石慎的身体轻微动弹了一下,徐吉暗道没猜错:这个有洁癖的家伙一定很在意这事,可他就是能一直硬忍着不问他妈的他也不嫌闷得慌!

客厅里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直到徐吉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宋悦怀孕了,”他换了口气,“小孩他爸是有妇之夫。”

这个秘密除了徐吉和宋悦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徐吉一直都以为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因为按照之前那样过日子也挺好可他现在,就是想告诉石慎。

石慎呼了口气:“然后?”

徐吉被压得有些胸闷,稍微伸展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呗。”

“你就这样傻乎乎地做人家老爸了?”石慎的声音有些冷——在他看来徐吉实在是够蠢,只要有人开口拜托他,绝对就来者不拒。

“唉,你别这么说,”徐吉又趴了下去,或许是困了,他的声音有些含糊,“那时候我们刚踏社会,我在证券所实习,宋悦在广告公司找到了活儿干,一切都挺好的,直到有一天午休,她突然来找我,话还没说,就哭得连妆都化了”似乎是回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徐吉叹了口气,“我跟宋悦认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她这么崩溃,直问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打掉”

石慎在他背上安静地听着,没有再冷言相对。

“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跟宋悦都是挺安分的人,谁也没想到会挨上这种事大学的时候也听说过有女生堕胎,那会儿也八卦过,可真轮到了宋悦我连指责的话都说不了。”

徐吉舔了舔唇,往卧室看了一眼,然后又放轻了些声音:“后来我们筹了钱就去医院准备堕胎,担心她尴尬,我始终都说是她丈夫,因为年轻还没有准备宋悦那天一直没说话,我怕她想太多,就带着她在医院里到处走走不知怎么就瞎逛到了一个玻璃门外,里面全是刚出生的婴儿。”

石慎低下了头,把自己的脑袋跟徐吉的靠在了一起。

“那些小孩儿真是可爱啊,粉粉嫩嫩的。当我正想跟宋悦说,‘没关系,以后自己也会有’的时候,却发现她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然后,她终于开口跟我说了那一天的第一句话——‘徐吉,我想养下来’她当时这么跟我说来着,还说就算被他爸妈打死也要养下来”

说到这,徐吉抬了一下肩膀:“喂,听的睡着了?怎么不讽刺我了?”

石慎闷吭了一声:“我没,你继续。”

徐吉打了个哈欠:“其实说要跟她结婚的是我,宋悦开始还不同意来着。后来我问她有没有想过小孩儿长大后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些难听的话?既然都决定生下来,不如尽可能给他最好的环境而且么,”徐吉说到这,抓了抓耳朵,自嘲似的笑笑,“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的性向,反正怎么样都会断子绝孙,现在白白送给小孩儿给我养,还是我占便宜呢。”

环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徐吉隐隐觉得石慎好像有些不对:“你怎么了,不说一些讨抽的话还真不像你。”

客厅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细小的刻意。

“徐吉。”

跟徐吉不常叫石慎本名相同,石慎也少有会叫他的本名。

“啊?”

许久,徐吉才应了一声。

“你真是笨蛋。”

“哎,”徐吉抓了抓耳朵,声音明显带着点失落,“就是不跟宋悦结婚,我也会做小孩儿的干爹对我来说是一样,可阳阳会好受很多”

这时候,石慎撑起了身体,张开腿半跪在沙发上。他伸手扶上徐吉的腰,像是要把他翻过来的意思。徐吉曲起腿微用力,随着一阵布料的摩擦声,他把脸对向了石慎。

“如果”石慎凑近脸,俩人的鼻尖擦到了一起。

“如果什么?”

“没什么。”石慎叹了一声,终究没说出口。

徐吉也没在意,两手自然地搭在了对方的背上,嘿嘿一笑:“好吧,都告诉你了,现在舒坦了吧。”

“我本来就不在意。”

“嘿,生了一晚上的气,别和我说跟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告诉他这个,不仅仅是为了这一个晚上

“你自己就没什么想法?”

徐吉没听懂:“什么想法?”

“面对徐树阳的时候,不会有特别的想法?”

“这个啊,”徐吉又笑了笑,“刚开始总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后来才发现,我原来是在害怕我跟宋悦都在怕阳阳终有一日会发现我们一直在欺骗他可之后就好了,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刚刚接手徐记的那段日子。”

也是到那时候他才发现,比起讨厌徐记,他更害怕会把父亲和叔叔的心血搞糟。

可怕顶个屁用石慎的出现也带给了他不少危机感。

“嘿嘿,总之阳阳那么乖,能做他老爸真是我福气。”

石慎借着月光低头看着他,除了徐吉一脸的傻笑,最明显的东西就是这家伙额上的白纱布。

徐吉打了个哈欠,这样一折腾,明天估计又要迟到。

“师弟,现在几点了?”他随口一问。

“大概过十二点了。”

徐吉又打了个哈欠,这次他的眼眶里带上了一圈水汽:“该睡了,明天我还要去徐记处理一下今天这事”

“明天你休息。”石慎平静道。

“啊?”

他重复:“明天你休息。”

“哎哎,我没事啊,别让我休息,我得上班”

石慎忽然坐起身,下了沙发。徐吉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正要说话却又被打断。

“你别逼我干让你明天下不了床的事,睡觉。”

说完,他就走进了卧室。

第二十九章

隔日徐树阳刚从床上坐起,见到的就是站在床边的爸爸跟石叔叔。他打了个哈欠,疑惑地揉了揉眼:“爸爸?”

徐吉的身上还穿着睡衣,他咧嘴向徐树阳笑了笑:“醒了?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话还没说话,身边的石慎就大跨一步,抢先走到徐树阳的面前,朝他伸出手:“这几天由我送你,让爸爸休息。”

徐树阳怔怔地抬头看着石慎,又微微歪过身体看了看在他身后的徐吉。

徐吉见到了小孩儿带着怯意的目光,他笃定地上前一步,拍了拍石慎的肩膀:“我儿子才不会听你”

“爸爸你睡觉。”徐树阳迅速爬下床,握住了石慎的手。

把一脸哀怨的爸爸赶到床上,徐树阳走进了洗手间。面池有些高,他必须踩着小木椅才能够得到画着小狮子图案的牙膏以及青绿色的小牙刷。

当他含着一嘴水果味泡沫的时候,徐树阳发现了一些事:奇怪,怎么多了一把牙刷还有毛巾也多了一条。

石慎煮了一个鸡蛋,又烘了一个果酱夹饼。这是他第一次为徐树阳准备早餐,实在是不知道小孩儿喜欢吃什么——他有这个时间鼓弄,完全是拜徐吉那刚过五点就会醒的生物钟所赐。那家伙竟然还想跑去开店,要不是石慎浅眠,又得给他逃了。

他怎么就不会乖乖呆在家

石慎把夹饼热了一下,顺便为放在客厅里的水缸换了水。

食指和拇指利索地轻捏着龟壳,放到已经被调至小档的水龙头下冲洗。触碰到了水柱,小乌龟倏地把脑袋缩了进去,后肢却伸得老长,又怕又享受的样子。石慎浅浅勾起嘴角,接着,他认认真真地又把另一只小龟洗了洗。

身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然后一双小手搭上了他身边的大理石台。

“石叔叔,它们冬眠完了吗?”徐树阳伸长了脖子,眼珠子直盯着乌乌和龟龟。

石慎把底下的石子儿也仔细的冲了冲,才将它们放回了水缸:“算吧。”

徐树阳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就像喝过可乐那样。

石慎把徐树阳送去幼儿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见面时他们两个皆是不小的吃惊。

“石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送朋友的小孩儿”

徐树阳跑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邵老师好!”

邵楼温柔地点点头,把他带进教室,然后又走了出来,对着石慎挥挥手:“我在这当老师,都好几年了。”

“啊”石慎似乎还是没有缓过来,他知道邵楼是做幼儿园老师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他,“我,我朋友这几天生病,帮忙带小孩儿”

“哪个朋友这么大牌,”邵楼笑了笑,一边注意着教室里的小孩儿,一边对着石慎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小孩儿啊,就是小时候你也不喜欢跟苏程玩,偏偏他老粘着你。”

石慎没有展开他的话,只是嗯了一声:“你忙吧,我走了。”

邵楼叫住他:“怎么这次不问苏程了?”

石慎没答。

“算了,有改变就好,”邵楼似乎很乐观的样子,“总比你们卡住不上不下那样有进步。”

“我走了。”石慎好像很着急。

“你等一等”邵楼又叫住了他,这次他的眼神转到了其他的方向,“我们四点下课,你别迟到。”

石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到不远处的徐树阳一直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我知道了。”

送完小孩儿时间尚早,石慎开着车准备往徐记去看看——不知道昨晚那事儿后来处理得怎样。刚下车,隔着玻璃窗,他就看到了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小老板,你的伤没怎样吧?”几个服务员和热情的顾客围在了徐吉身边,每个人脸上都是担心。

“没怎样,照旧生龙活虎,”徐吉嘿嘿直笑,然后拉过了领班,“昨晚那事没影响到顾客吧?”

领班摇头:“没有啊”

见她的脸色突然微微发白,徐吉以为有什么隐情:“没关系,你说吧。”

“嗯那个”领班的眼神越过了徐吉,“石先生你早。”

徐吉一怔,心说完蛋了他摆着极尴尬地表情回过头,干笑了几声:“师弟你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石慎眯眼冷冷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阿哈哈师弟你吃过早饭没,要不去上班前吃一点?”

石慎臭着脸哼了一声,转头朝大门走去。

“老板你不用追吗?”领班指了指外头。

“我跑太快会头晕而且他会等我。”徐吉抓了抓头,慢慢悠悠地迈开了步子。

虽是初春,可天还是挺冷的。徐吉踏出徐记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喷嚏,然后就见到了不远处正背对着他的石慎。

“得了,我这就回去,”他踏上一步,跟那人肩并肩,“我也没干什么,就过来看一看”

石慎看都没看他。

“是真的,就算你不来我也正打算回去,”徐吉的语气巨诚恳无比,“我还跟他们说要请几天的假,是真的。”他又强调了一次。

“上车。”石慎点了根烟,径直往车停着的方向走,徐吉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约莫八点半的时间,路上车子有些堵。石慎闷声不响地抽着烟,徐吉在副驾驶座上大气不敢抽一句——他也知道自己是错了,不该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还跑来徐记。

“我回去就好好睡觉,你别生气”徐吉抓了抓头,抱歉道。

石慎还是没去理他,他把烟灭了,忽然踩下了油门加快车速。

“哎,你怎么”徐吉伸手抓住车窗边的把手,侧过头问石慎,“不是回家么,你这是去哪?”

石慎一路沉默继续开车,徐吉只好嘿嘿地直说好话,几个转弯,他终于发现周围的景致有那么一些眼熟。

这不是去石慎家的路

车子上了山,徐吉被绕的有点头晕,太阳也晒得晃眼。他看着窗外小声抱怨了几句,摇低些窗户放进新鲜空气。

“师弟,你上班会不会迟到?”他还不死心地为自己寻找活路。

车子终于停在他家门口,石慎也终于转过头看了徐吉一眼。

“脱裤子。”

“啥!?”徐吉直往后退,这才发现那家伙早就把车门锁住了。

“脱裤子。”石慎冷着脸重复。

“你”大约知道他想干嘛,徐吉不乐意地直瞪着他。可到最后他还是一边嘀咕一边解开了自己裤子的皮带,“大白天的,这这会有人吧。”

“自己手淫。”石慎看着他,完全不顾他的牢骚。

“你这混蛋,”徐吉骂了一句,可对方直白的话语还是让他的脸迅速涨的通红,“自己弄就自己弄”他拉下拉链,把手指伸进了蓝灰格子的内裤。

他用手包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弄,尽量不去想自己的处境。石慎家的位置很僻静,就是离最近的邻居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距离,所以不会有人路过。徐吉自我安慰著,多少能撇去一些在光天化日之下自慰的罪恶感。

可他不能无视石慎一直盯著自己的视线。

“嗯”那根东西渐渐硬了起来,徐吉把身体歪靠在窗边,手上不停套弄,他的呼吸声也慢慢变粗。

“把内裤再往下面拉一些,我看不清。”石慎面无表情地要求道。

“喂,你别太过分”徐吉边喘气边瞪了他一眼,可还是把腿又张开了几分。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他也没心思去管,就著半躺的姿势继续撸动。

“哈”快感全部涌到了前端,他加快了动作。徐吉轻哼著,半眯起了眼,感受著性器在自己的手里越发炙热。

就在他等待高潮降临的时候,屁股下的车椅被石慎放低了。

徐吉抿著嘴闷哼,身体僵斜,离座椅靠背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石慎伸指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躺下。”

徐吉的裤子已经挂到了膝盖处,他的两条光著的大腿富有节奏的颤抖著,手上撸弄的动作从未停止。

见他的脸上浮现一丝犹豫,石慎握住了他挺直的性器,不留给他考虑的余地:“躺下。”

“你”

他的手指恶作剧地按著铃口,堵住了倾泻欲望的通道,徐吉咬牙,保持著曲腿的动作缓缓躺下。此时握住那里的手也开始上下套弄,徐吉低喘著气,自然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嗯”他舒服地低哼著,正准备放平自己的腿,车子却忽然猛力地摇晃了一下,接著,石慎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师兄,还是我弄比较爽吧,”他的手指往下伸,食指和中指戏弄徐吉的阴囊,“是不是?”

徐吉被压得合不上腿,身体不断地往下陷。他的脑袋顶著皮质座椅,姿势几乎接近於平躺──这样的动作,只要睁眼,他无论如此都能看见自己垂著粘液的性器。

石慎把他拉起了一点,微凉的手伸进了他温暖的衣内,指腹擦著乳尖。“嗯”

徐吉觉得有些凉,想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来,不料对方忽然反握紧了他的手。

“摸摸自己,”石慎引导他在胸前摸索,当两只手一起停到乳头处时,徐吉的手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躲什麽,这里平时最喜欢被舔了。”

石慎抓住他的手,不再多说一同揉捏起来。

徐吉不是个拒绝欲望的人,只是今天这样──越过石慎的身体,他就能看到车窗外的景象虽然知道不会有人经过,可心中的羞耻感随著快感的上升也越来越浓。

“嗯”

不知什麽时候,石慎已经解开了裤子的拉链,腿间的昂扬贴到了徐吉的阴茎边上,激动难耐地蹭著。

“师弟石慎”徐吉轻哼,他想说要不进屋做好不好

“嗯?”石慎啄了啄他的唇,一直僵冷的表情终於有了点异样,“师兄”

徐吉低吟了一声,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石慎压开他的双腿,手探到了下头,揉开了他的後穴。身下的徐吉又缩了一下──其实石慎知道他在怕些什麽,也知道他不会抗拒自己。

老好人麽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想做一些出格的事。

手指轻按著那里的小褶子,耐心地打著圈。听到他碎碎的呻吟,石慎探进了两根手指。

“我啊”徐吉轻哼,歪斜著的身体已经靠到了车窗那,手里安抚著自己的性器。

石慎半跪在他前头的空挡,一边看著那里吞吐著他的手指一边进行扩张,肉色的小穴微微抖著,像是在怕,又像是在欲求不满。

石慎只觉得脑子一热,随随便便又加了一根手指──他立刻就想冲进那个湿热的地方。

“师兄”他跪到了座椅上,扶住了徐吉的腰,“坐起来。”

“什麽”徐吉好像没听清,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抓住了石慎的臂膀。

只见他脸色绯红,眼珠因为他戏弄得浮起了一层雾气,还有额上那块纱布这些,无一不激起了石慎的侵略欲,他终於耐不住性子,径直顶了进去。

“啊你竟然就这麽”徐吉抽了一口气,刚刚伸出的手也被顺势拉了过去,脑袋一晕,他又是坐在石慎的身上。

第三十章

停在前院的车子轻微震动了几下,忽然而来的动静惊吓到了正在一边小憩的麻雀。伴随一串清脆鸟叫,方才还热闹的银杏树如今只剩下挂著叶片的枝干。

“唔”

连接处被填满的充斥感让徐吉有些排斥,可他的身体被石慎紧紧抱著,怎样都动弹不了。

石慎半跪在座椅上,双手紧握著他的大腿。由於做了一半前戏的原因,徐吉的後穴比平时更为紧致,让他卡著不好深入。石慎轻轻抚摸著那个连接处,压著嗓子道:“你放松点”

“你是你太急”徐吉皱眉,仰起头挣扎著直起身,想要让他先退出一些。可动作刚进行一半,脑袋就重重地撞到了车顶。

“好痛!”

“你笨死了,这样也能伤到”石慎揉了揉他的头顶心,轻轻啄著他的下唇,而後把舌头探了进去,勾住挑逗了徐吉的那条。

徐吉发出了懒洋洋的轻哼,手臂自然地环上了他的脖子。

石慎用麽指揉按著他的乳珠,下面试探性地顶了顶。

“啊”徐吉想往後退,可环住自己的手臂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先别退”石慎一手紧搂住他,另一手套弄他的前面安抚,头也凑到徐吉的脖子边上,用下巴磨蹭他的锁骨,“别退,我想抱著你做。师兄”

徐吉的後腰被他弄的直发软,他舒服地眯著眼嗯了一声,像是在首肯。

密穴开始习惯石慎的炙热,湿热的肠道紧紧含住他的龟头,好像在邀请他更一步的深入。石慎拉开他的大腿,用力顶了进去,柔软的甬道完全被撑开,不停吸吮著他的巨大。

怕再会撞到头,徐吉尽可能地压低脑袋,可对方一次又一次的侵入让他情不自禁地抬高身体。

“师弟我还是啊”他想说“我还是躺下好了”,可在後穴里不断抽插的性器忽然擦碰到了那一点,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遍布了全身。徐吉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石慎的头,弓著身体,扭摆起臀部迎合他的撞击。

狭窄的空间里石慎不能有大动作,可又是这样拘束的环境给他带来了异样的快感。石慎剧烈地扭动著胯,把头埋在徐吉的颈项里,牢牢地将自己锁在他的怀里。

徐吉喘著粗气,坚挺的昂扬磨蹭著他的小腹,小穴被一次又一次的深入顶得酥麻不已。

“热好热”

紧紧贴合的两人富有节奏的律动著,车内的空气越来越闷热。徐吉被撞得头晕眼花,只觉得周围都在摇晃。他在混乱中摸到了窗户开关,把只留著一缝的车窗摇到了半开。顷刻,带著微微寒意的春风吹了进来,凉凉的触感骚弄起布满汗珠的额头,怪惬意的。

徐吉大力呼吸了几口,忽然,石慎冷不丁一个用力的挺入,他下意识地抓住了窗户的玻璃。

“嗯?”石慎发现了他的动作,嘴上挂起一丝古怪的笑意,“不错,抓紧一点。”

“什麽?”徐吉刚要问,石慎突然又加快了速度抽插,让他好几次都有快要倒到座椅上的感觉,“啊啊”

他的手果然更加用力地紧拽玻璃,明明不久前还准备躺下的想法顿时因为快感而灰飞烟灭。

石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用力的猛干,车子也因为他动作的频率不停上下晃动。

徐吉敏感的肠壁开始本能地收缩,腿间的性器也充血坚挺,渗出的淫液沾湿了石慎的小腹。

“啊,啊要要射了”徐吉好不容易抓回了一些理智,结结巴巴地开口,“你拔出来”

忽然的“性”起,所以没有戴套,徐吉曾经极其认真地石慎抱怨过,这样不好。当然,那时石慎也用极其认真地表情回答了他,知道了。

“说真的你、拔出来啊”徐吉呻吟著把头放到他的肩上,身体始终一伏一伏,“射在里面好难受”

软下去的语调带著哽咽,石慎侧过头就见到一脸情欲的徐吉,他温柔地凑了过去,舔了舔他的鼻尖。

“混蛋,别糊弄我”徐吉轻哼著皱了皱眉,“今天嗯,我是有错但一码归一码不要啊”

“我没有不高兴,”石慎舔到了他的人中,吮著他的上唇:“射在外面我的车会脏。”

“滚你的什麽烂借口”

屁股底下的坐垫早就已经湿漉漉的了。

俩人不再多做交流,徐吉也像是认命似的由著对方的性子。石慎抓住他的双腿狠狠抽插了好几下,胯部用力一挺,紧紧贴合在对方的臀处。内壁痉挛地收缩刺激性器,石慎沈哼了一声,射出了热液。

“说什麽不要,你还不是比我早射,”他抽出几张纸巾简单处理了一下,也抽了几张递给徐吉,“这几天你呆就在这里,等下午接了徐树阳我就会来接你。”

穿好了裤子他们就下车踏进了石慎的家,近半个月没人住过的房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异味。

“这里什么都有,”石慎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打开窗户,然后解下衣扣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转头对徐吉道,“反正你现在有空,帮我打扫打扫屋子。”

“我又不是清洁工,”徐吉嘀咕了一句,觉得屁股里粘糊糊怪难受的,也跟了上去,“一起洗。”

两人还算安分地洗完澡,石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去出门上班了。徐吉穿着他干净的衣裤在客厅里晃悠,最后实在无聊,他打开了电视机躺到沙发上。

石慎虽嘴上不说,心里是什么意思他是明白的算算日子,他也有大半年没有这样好好的休息过了。想离开当然也可以,石慎没有把房门反锁,也不会用任何工具限制他的行动,要走要留完全看他自己。

徐吉对着完全陌生的娱乐节目打了个哈欠,遥控器从他放在肚子上的手里慢慢下滑,最后轻“啪”一声,掉到了沙发。

这一觉一睡就是好几个钟头,他还是被饿醒的。看了看钟,都下午三点了。

真有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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