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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吉从冰柜里拿出事先冷藏腌制了一天一夜的肉,加生粉拌匀。更多(.)

说是排骨,实际上食料大多是肉、最适合做蒜香排骨的是排骨王,它有三层肉且口感鲜嫩——这是徐百川的秘诀之一。

秘诀二便是低温保存,一为保存肉汁,二为了肉质。

看似简单,可徐吉就是做不好。

他吞了吞口水,打开了火。

边上看着的两位也吞了吞口水。

几道工序后,被炸成嫩红里透着金色的蒜香排骨出锅了,他的四周也围绕起一股蒜香味。

知道石慎不碰蒜,徐吉把碗送到徐百川面前:“叔叔”

徐百川看了看,样貌还算合格,和前几次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吹了一下,随之便往嘴里送。

毕竟失败了几次,徐吉也不好意思追问,只能乖乖地等着徐大师傅的答案。

徐百川细细咀嚼着,眉头始终紧锁着,待到他咽下后也没立即开口,而是看了石慎一眼。

“小石,你要不要尝尝?”

徐吉紧张地插嘴:“师弟他不吃蒜,叔叔你看”

徐百川面容平淡地道:“不吃可惜了,这可是小吉第一次做得成啊。”

徐吉愣了,石慎也愣了。

“啊、啊,”徐吉忽然语无伦次起来,“这真的,真的!?”

“恩,”徐百川浅浅一笑,“这次有注意火候了,味道几乎是八九不离十。”

徐吉结结巴巴地道:“那还、还差什么?”

“不用急,做菜是经验活儿,”徐百川脱下帽子,往门口走,“今天就到这吧。”

徐吉高兴地像小学生一样,向着叔叔挥手说再见。等转过身,发现石慎还是直板板地站在看,似乎一直都注视着自己。他抓了抓头,觉得自己开心的有些过头。

“嘿嘿,师弟,”徐吉傻笑了一会儿,“走,师兄请你喝酒去。”

石慎呆在原地,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吉又拍了一下脑袋:“忘记了,阳阳还在家里等下次,师兄一定请你喝酒!”

石慎嗯了一声,视线回到被摆成小金字塔型的蒜香排骨上。它们看起来的确很不错。

徐吉也注视着盘子,自言自语道:“吃不完,扔了也可惜”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可以打包回去。

“师弟,要没事你可以回家了,”徐吉背过他,然后蹲下翻找起什么,“你家不是挺远么,早点回家。”

等他找到放在那里的密封餐盒,转过身的时候石慎已经不在了。

“又没礼貌了,离开也不打招呼”徐吉嘀咕着,准备打包那盆蒜香排骨怎么好像少了一个角?

错觉吧,他没在意,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把肉块夹进餐盒。

石慎小跑出徐记,他没立刻回到车上,而是走进了一家便利店。

“口香糖在哪?”他捂着自己的嘴,动作有些好笑。

收银员愣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

妈的不该尝的,蒜的味道果然好古怪。

徐吉领着个袋子正准备关店,突然,有人踏到店外,外形还挺眼熟。

“你好,是徐老板吗?”

徐吉眯了眯眼瞧瞧他,等到那人走进光下,才看清了样子。

“你我们打烊了。”

“你好,”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儒雅地笑了笑,“我叫苏程。”

徐吉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觉得有些麻烦:“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不知道徐老板有没有兴趣把店卖给我们餐饮公司?”

叫苏程的男人递上了一张名片。

第十二章

半夜的时候,睡得正熟的徐吉忽然觉得有个热乎乎的东西挨着自己。迷糊中他还是知道那是徐树阳,所以也没太在意,可没过多久他便猛的惊醒。

“阳阳?阳阳?”

徐吉伸手摸上他的额头,那里果然烫的吓人。

徐树阳睡得昏沉,脸蛋异常通红:“好热”

徐吉赶忙跳下床,为他翻出几件厚实的衣服套上,自己则随便披了一件外套,一把抱起徐树阳便往楼下跑。

“爸爸难受”怀里被裹了好几层的徐树阳呢喃着,听的徐吉焦心不已。

车车车妈的,怎么关键时刻叫不到车!

徐吉不敢闲着,他一边沿着马路快走一边注意着是否有出租车经过,还得时不时注意徐树阳的情况。

“爸爸”徐树阳难受地挣扎了几下,“难受,好难受”

“阳阳,乖,”徐吉为他把衣服掩紧,“再坚持一下。”

徐树阳虚弱地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终于,一辆空闲的出租车从对面驶来。

徐树阳迷迷糊糊只知道自己在移动,他的脑袋很重,眼皮很沉,嘴唇很燥,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好像出问题了。他身体不错,不太感冒也不会发烧,所以这样的状况让他很怕。

“爸爸”

徐树阳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伸出了手,拉住了徐吉的衣袖,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才又回来。可他仍旧累的睁不开眼。

“爸爸”几乎是潜意识的,徐树阳张开便又是这个词。

一只手摸上他的额头,随后是松气的声音:“终于退烧了。乖,爸爸在这。”

徐吉喊来了护士,护士说打完这瓶点滴就可以回家。

幸好没大碍他吐出了一口长气。

等出院的时候徐树阳还是有些虚弱,这幼儿园今天是去不成了,可是留在家的话,徐吉又没办法照顾他。

天还蒙蒙亮,估计也到时候该去了徐记了吧。

回去的一路上,徐吉都在琢磨,徐树阳则缩在他的怀里睡觉。

如果是他爸会怎么做?

不用想了,徐海纳一定会去徐记,因为家里有徐吉的母亲在——所以父亲的缺席变得像是理所当然的。

或许他可以带着徐树阳一起去徐记?

他伸手摸了摸徐树阳的额头,又确认了一次他的体温。

还好不烧了

一夜没睡,现在的徐吉非常困,几乎是哈欠不断。眼见出租车快要到家门口了,徐吉把手伸进口袋打算掏钱,却摸出了一张名片。

苏程。

前几天晚上来徐记的那个苏程。

——不知道徐老板有没有兴趣把店卖给我们餐饮公司?

徐吉当时听后就立即把他请出了徐记,可他好像很有信心徐吉一定会把店卖给他似的。说来也怪,虽然徐记开了有三十多个年头,在附近也小有名气,可向来做的都是邻里间的小本生意,走的是实惠小食路线,怎么会引来苏程这种买家?

苏程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徐记让他经营,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规模。

这意思是徐吉拖累了徐记?

或许是真的,不是连石慎都不看好他?

或许,徐记根本就不需要他。

好烦

徐吉交了车钱,把徐树阳抱上楼。到了家,一看时间果然快六点了。他把徐树阳放到卧室的床上,自己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爸爸”意识到徐吉的离开,徐树阳低声叫了几声,“爸爸”

徐吉跑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怎么,还不舒服吗?”

徐树阳吸吸鼻子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背过了身。

再怎么懂事都好,徐树阳现在极希望徐吉可以留下来陪他——徐吉自己当然也知道,因为他也曾经哭着闹着要求徐海纳空出时间来陪他。

“阳阳先睡一会儿,今天我们不去幼儿园了,爸爸先去店里”他顿了一下,明显感到被子里的徐树阳缩了一下身体——这是不高兴地讯号。徐吉叹了口气:“爸爸先去店里请假,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被子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是微微一动——徐吉知道,徐树阳正在点头。

其实徐吉可以让徐老太太来带徐树阳,这样一不用担心阳阳的身体,二也不会耽搁他的工作。只是他今天有些累了。

去徐记向徐百川打了一声招呼,他叔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徐树阳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了,就要好好休息。”徐吉笑了笑——徐百川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无能。

徐记压根就不属于他,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表象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

再回到家他先给徐树阳请了假——他们班主任姓邵,就是上次徐吉看到的那位男老师。等都搞定了,他才在徐树阳的身边躺了下来。

好累。

素色的窗帘挡不住明亮的日光,他翻了个身,背着窗。在睡着之前他还不忘伸手又去摸了摸徐树阳的额头,对方撒娇似的朝他怀里钻了钻。

他也想这么贴着徐海纳,他不想把遗憾留给徐树阳,所以他回来了。

可是徐记又该怎么办?

虽心有疑虑,可他这一觉还是十足睡到了中午。

好像有很长时间他都没睡过这么奢侈的觉了侧着头,就能见到徐树阳合着眼躺在身边。他的脸色已经渐渐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现在应该是没事了。

徐吉下了床,准备做一些清淡的菜粥。刚要切菜,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发件人:石慎。内容:晚上来。

徐吉轻笑了一会儿,顺手回了一条:师弟,今日师兄告假。

然后他把手机调到了震动档,了屁股后头的口袋里。

锅盖斜盖在米白色的砂锅上,露出了一条缝,大米和青菜的香味刚好从那里透了出来。徐吉一边打蛋一边注意着火候,待时机成熟后他便把小碗里的蛋液缓缓倒入砂锅,随之,一圈淡黄色的蛋花漂浮在了菜粥上。

这时,一串轻微拖鞋声从卧室传来,停在了厨房的门口。徐吉转过身对他笑了笑:“小懒猪,终于起床了?快去刷牙,喝粥了。”

徐树阳的表情竟有些惊喜,他点点头,蹦蹦跳跳进了洗手间。

他看起来很高兴啊徐吉叹了一声。

菜粥应该不错,徐树阳足足喝了两大碗,当徐吉打算为他盛第三碗的时候,被他塞在屁股后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莫名僵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拿出了手机来看。

原来是宋悦,她说今晚会来接阳阳。

徐吉把手机塞回口袋。

否则还能是谁石慎那家伙从来都不会回短消息。

跟他叔叔一样,对他的态度永远都是无所谓。

“阳阳,”徐吉把碗递给徐树阳,小孩儿闻声抬起头,亮亮的眼睛眨了一下。徐吉咳了一声,道,“今晚妈妈会来接你。”

徐树阳的表情变了变,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乖,”徐吉抢在他之前开口,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回去要听妈妈的话,生病的事就别跟她说了,免得她担心。”

徐树阳低着头,小声开口:“爸爸是不是不喜欢阳阳?”

徐吉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怎么会?爸爸最喜欢阳阳了。”

“可是爸爸不跟我们一起住”徐树阳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看着徐吉,声音有些委屈,“阳阳想跟爸爸一起住。”

徐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只好蹲下身,捏了捏徐树阳的脸:“阳阳喜不喜欢妈妈?”

徐树阳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爸爸工作太忙,所以要靠阳阳担负起照顾妈妈的责任啊,”徐吉握住他的小手,轻轻捏着,“爸爸相信你,所以把妈妈交给了你。”

徐树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们真是糟糕又狡猾的大人。

下午的时候徐吉就陪着徐树阳看电视,做手工课作业,直到晚上宋悦来接他。

宋悦给他带了一点纪念品,其中有精美藏刀一把,牛肉干一大包,冬虫夏草若干——这个她说是给徐吉补肾助阳用的。徐吉推了她一下,让她别在小孩面前说这种不正经的话。宋悦咯咯笑笑,把站在一边的徐树阳抱起。

“阳阳想不想妈妈?我的阳阳最听话了。”

徐树阳乖巧地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

宋悦感激地向徐吉笑着告别,徐树阳则窝在她怀里向他挥手。

“阳阳你重了。”

“妈妈我下来自己走”

“不要,我喜欢抱着阳阳。”

母子俩肉麻的对话消失在楼道里,此时站在门口徐吉心里想的不是不舍得,竟是轻松——原来当年他拍着胸脯说“我来做阳阳的爸爸”的时候,他完全没料到会有如此的压力。

徐吉关上大门,正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宋悦那个马大哈,是不是忘了什么,真拿她没辙

徐吉打开门,等看清外面的人后不禁愣了。

“师弟?”

第十三章

石慎踏了进屋,脸上的表情一直很阴沉。

“你怎么来了?

徐吉侧过身,想让他进屋。

“你怎么不在店里?”石慎皱皱眉,站在原地不动。

徐吉抓抓头:“不是给你发过短消息了?倒是你,没回我。”

石慎这才想到什么,拿出了手机,屏幕漆黑一片。待他按下顶部的开关键,屏幕也不过是闪了一下。

石慎抿着唇,低声道:“没电了。”

徐吉摊手:“反正我有发给你,不信你回去自己看。”

只见对方的眉毛渐渐舒展,然后长吐了一口气,不客气地走进他家。

“怎么,我叔叔不在?”徐吉把门关上,顺便走进厨房为他倒了一杯茶。

石慎没答,只是闷声不吭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比我家小孩儿还像小孩儿”徐吉走了过去,把杯子放到他面前,“今早徐树阳发烧,所以我没去徐记。”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头观察石慎的表情——他会被数落吧,石慎这种家伙一定会说“老徐记老板什么什么”。

可他没有,他只是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徐吉愣住了,他看着石慎的侧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许久,他才硬憋出了一句:“吃过晚饭了吗?”

石慎放下杯子,终于开口:“还没。”

徐吉看了一眼表:“现在都八点了,你还没吃?”

石慎嗯了一声。

想来也是,他最近经常是晚上的时候来徐记。

徐吉站起身,反正他来这里不就是想把他叫去徐记的意思?

“走吧,”他叹道,他大概也就这么点用处了,“现在去徐记还来得及,等吃完饭还能继续帮你写菜谱。”

石慎没动,他似乎没听到对方的话:“你儿子呢?”

“他妈回来了,把他接走了。”徐吉有些奇怪,他问这干嘛。

石慎抬头看向他,缓缓道:“今天不用去徐记了,就在这随便做点东西。”

徐吉虽嘴上不停地嘀咕凭什么啊这是凭什么啊,心里还是觉得没吃过晚饭的他怪可怜的,于是只好耸了耸肩,走进厨房。

“师弟,蛋炒饭?”徐吉朝着客厅喊了句。

石慎没答。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徐吉打开油锅,又喊了句。

石慎僵坐在沙发上扫视着周围——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格局简单,几乎所有的角落都可一目了然。

跟他家比起来,这里温馨的不像是男人的屋子。

一阵忙碌,徐吉端着两个冒着热气白碗走到餐桌边。

“过来吃饭,”他放下碗,拍了拍身边位子对着石慎道。他妈的,做给他吃不算还得请他过来吃不成!

石慎站起身,坐到餐桌边。他看了几眼碗里的蛋炒饭,可就是迟迟不动筷。

“干嘛,我又没放葱。”徐吉也为自己炒了一份——光是看着别人吃那多难受。

石慎轻叹:“青豆”

“你不是吧,青豆你也不吃?”徐吉嘴里含着饭,一边咀嚼一边批评道,“女人都没你麻烦!”

石慎皱着眉,没说话,只是把青豆从碗里挑到桌上。

“浪费,”徐吉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筷子伸进他的碗里,粗着嗓子道,“算了,都夹给我。”

石慎怔了怔,放下碗,任对方挑。

“你这家伙也太难养活了,”徐吉低着头不断抱怨,“怎么连最普通青豆也不吃,还有其他不吃的吗?”

石慎一动不动地坐着,视线始终注视着对方的动作。正当徐吉以为他不会理睬自己的时候,他又突然开了腔。

“青椒、胡萝卜、白萝卜、花菜、水芹菜、大蒜、生菜、莴笋、黑木耳、腐竹、洋葱、内脏、鱼头、肥肉,鸭脖子”

“停停停!”徐吉忍不住打断了石慎这一口长气,心想着他肺活量还真他妈的不错,“听的我都想揍你了,师弟,你吃什么长大的啊。”

石慎抬头看看他,一脸理所当然:“除了那些还有许多好吃的。”

徐吉苦笑:“有机会一定得去拜见伯母。”

石慎微微低下头:“我妈”他顿了顿,“她在我读大学的时候过世了。”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抱歉,”徐吉尴尬地咳了一声,想要转移话题,“那你爸应该很辛苦。”

石慎又不说话了,这时候徐吉也差不多把青豆都挑进了自己的碗,他递过碗:“可以了,给你。”

迟钝的他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只当还石慎在装酷,于是低下头悻悻地吃着手里的饭。

因为经常会做给给徐树阳吃,考虑到营养,徐吉习惯会在里面放上青豆和熏肉。青豆要煮的较烂一些,口感才能和米饭融合到一起;熏肉要写成小丁,这样一起咀嚼的时候才不会感到突兀。有时候还会加上些许鸡肉松——猪肉松偏甜,鱼肉松多少带有腥味,所以鸡肉松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蛋炒饭,饱满的米粒、油光光的炒鸡蛋、绿色的青豆和方方正正的小肉丁,徐树阳可以吃下整整一大碗。

咳虽然不会好吃的天花乱坠,可石慎你他妈的给点反应好不好!

“师弟,师兄特制的蛋炒饭怎么样?”等不到他的回应,徐吉耐不住寂寞地问道。

可石慎头也不抬地给了他一个“恩。”

恩你个头恩算了,对这家伙来说,不否认就是变相的承认吧。他用手撑着头,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到我家来干什么?”

他们的交集只存在于徐记才对。

石慎慢悠悠地动着筷子,平静地说:“我以为你在偷懒。”

“啊呸,师兄我什么时候偷过懒了!”

的确,徐吉天赋是差了那么一点好吧,好吧,是差了不少,可好在他有耐心,肯下夫。

“今天凌晨的时候,徐树阳发烧了”他解释着。

只是受了太多了挫折与打击,再有耐心地人也会想要逃避。

他忽然想到了苏程的建议,或许这才是他和徐记正确的选择。

“我说,石慎”徐吉试探性地开口。

石慎没吭声,只是侧了点头过来,示意他有在听。

“没事,”徐吉转过脸,“你慢慢吃,不够还有。”

他又不想说了,石慎毕竟只是个外人,留在他身边帮忙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那本菜谱而已,他没有义务。

如果能像他这样稳重就好了。

石慎又要了一碗,已经饱了的徐吉则坐在他边上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吃。

他长得明明很俊,可偏偏成天摆着一张扑克的表情,真是可惜啊可惜。

这次徐吉忘记为他挑出青豆了,他只好自己把它们拨到一边。

“师弟你试着吃吃看,徐树阳很喜欢吃青豆。”

石慎没理他。

徐吉不解,啰嗦道:“这东西又不没异味,你干嘛不爱吃?”

石慎还是没理他。

“你这怪胎。”

徐吉虽口上抱怨,心里却觉得好笑。石慎在某方面就像个小孩儿,倔强又别扭。

当徐吉还是职员的时候,他也买过他们的杂志——那是本衣食住行什么都沾边的杂志,在办公室里很流行。不过据说最近因为资金周转的问题爆出了不少麻烦,难怪石慎要外出赚外快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曾经刻薄地评论某家餐厅的招牌扇贝带着一股统一牌红烧牛肉味方便面的味道,导致那家生意受损,杂志社迫于无奈出面道歉了一次,也逼着石慎写了一篇声明。

“对不起,我错了”——这,他是写了,可接着他又写道——“不是统一,是康师傅。”

之后那店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追究了,徐吉通过这件事记住了这个臭脾气的石慎。当时的他还以为石慎会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大叔,不料此人长得

徐吉懒洋洋地托着腮帮,打量着身边一副大好青年样子的石慎。

只是没想到后来自己也会被他批评,还一起滚过床单

思想正到处游荡着,石慎忽然放下了筷子,发现到了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时候徐吉惊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翻倒。

莫名有点心虚,他低着头问道:“吃完了?”

石慎递上个空碗。

“你家远,没事就早点回去。”徐吉接过,把它叠在自己的那一个空碗上后便走进了厨房。

洗碗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和石慎初见那晚——这不能怪他,因为带着徐树阳的关系,他已有近半个月没有外出觅过食,唯一的发泄途径就是在厕所里diy——那还要担心徐树阳随时随地会来敲门。

得了,反正现在时间不晚,不如等他走后去酒吧溜达一圈看看。

石慎一直坐着没动,视线保持停留在厨房的门口。徐吉走了出来,他很确定看到了对方脸上“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表情。

“要喝啤酒么?”他抓了抓头,有些认命的无奈。

石慎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就像他不明白在听到徐老板今天不在后第一反应是来他家找他一样。

徐吉拿来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自己开了一罐。看得出,他有点烦躁,话也变少了,只是喝酒。喝急了,啤酒便沿着他的嘴角流下。

石慎边喝边看,可对方却好像非常的心神不宁,不停地看时间。

“有事?”他不经意地问道。

徐吉挤出个笑容:“没事。”

他忽然觉得这样很有趣,继续慢吞吞地喝着啤酒,余光则注意着徐吉。只见他喝一口酒偷偷摸摸地看一眼自己,再喝一口酒躲躲藏藏地看一眼时间。

石慎大约知道他想干嘛,可赖于徐吉的性格,他是不会直接开口赶人的。他似乎可以算是一个没有个性的好人。

“师弟工作很忙吗?”徐吉不知不觉已经开了第三罐啤酒,说话也变得有些大舌头。

石慎手里依旧是第一罐啤酒,他喝了一口:“一般。”

“你真是幸福,每天都有自由时间可以分配”不知是不是醉了,他的脸色有些发红,“我就不行了,起早摸黑要顾着徐记不说,还得带小孩”

听着他的话,石慎觉得自己这样欺负他有些不厚道。

算了,他要玩就让去玩吧。

徐吉还在碎碎念,声音太小,听不太清。

石慎站起身,正准备说“我要走了”的时候,徐吉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坐”他的鼻子和两颊都微微发红,连耳朵都带上了颜色。他抬着头,眼神有些飘忽的看着石慎,“坐我还没说完”

糟糕。

见石慎没反应,他又用力地拉了几下:“你坐唔”

第十四章

或许连石慎都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吻了下去。但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他不但没有松开徐吉,反而伸手更加用力的把对方按在了椅子上。

徐吉仰着头挣扎了几下,这样的姿势让他的脖子很酸:“唔”

石慎捏着他的下巴,然后将舌头探了进去——徐吉的嘴里带着一股啤酒的味道。

对方的身体明显扭了一下,然后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了石慎的肩膀上,不知是要推脱还是索求更多。

石慎终於放开了他。

“师弟,”徐吉瘫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气,他松了松脖子:“你也想做?”

石慎愣了一下,没回答。

“你这家夥怪不得赖著不走。”他继续嘀咕。

他留在这是想要做爱?石慎自己也不明白。难道不是?那麽刚刚那个吻要怎麽解释?

还没反应过来,徐吉忽然站起身,他脱去外套道:“喂,来做。”

石慎没有理他,似乎还在考虑刚刚那个问题。

徐吉走了过去,冷不丁一口咬住他的下巴:“我忘记你先要洗澡的。”说著,他还伸出了舌头舔了舔石慎的头颈,渐渐往下,到了领口。当他正要解开那衣服的纽扣时,脑袋一痛,什麽外力抓住了他的头发,接著嘴就被堵上了。

徐吉想做石慎是知道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反正也就是一夜情,或许对象是谁对他来说也没差别?何况石慎的性致也被挑逗了起来。

对,有冲动只是因为被挑逗了。

石慎吻住他的同时掀起了他的毛衣,微凉的手指触碰著他温热的肌肤和平坦的胸部。石慎恶作剧地拧了一下他的乳头,徐吉明显缩了一下,可立刻又被拉了回去,他只好张开手臂抱著他的脖子。

“凉”

石慎用膝盖顶了顶他的下身,徐吉哼哼了几声。

已经有感觉了。

他们两个人保持著交缠的姿势走进浴室,徐吉上半身已经被剥了精光光,石慎却还包的严严实实。徐吉伸手要脱对方衣服,却被对方瞪了回去。

“你脱裤子,我的自己来。”

“古怪”徐吉转过了身。

石慎依旧冷静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接著把衬衣脱下,最後还仔细地将它们叠放在一边的木柜上。正当他要解皮带,脚边忽然被扔来了一大团衣物──转眼一看,徐吉已经脱的干干净净正走进了淋浴间。

通过全透明的玻璃门,石慎可以看到一个裸体的背影──他的身材不胖不瘦,也不健壮,实在说不出哪里特别好看。手感的话,也是一般。

的确非常普通,可

只见他半弯著腰打开龙头,退了一步。

哗啦啦的水声钻进石慎的耳朵,他捡起了地上那团东西,放到了一边,然後继续慢条斯理地脱下裤子,顺便观赏玻璃门内的徐吉。

现在起了白雾,所以没刚才看的清晰。

大概是水温有些凉,他用後背紧贴著玻璃门,想要绕过水流。肉色的影子擦在门上,拭去了一层白雾,正好是臀的位置。他摸到了龙头,接著又弯下腰,半回头,一只手搭在水龙头上,另一只手测试水温。

好像差不多了,他再次打开了玻璃门:“喂,可以了,进来。”

或许没那麽复杂,或许仍旧是之前那样的一夜情。

石慎走进去的时候徐吉正背著他冲澡,白色的雾气充斥著整个淋浴间,让他看的有些迷糊。他凑前一步,也进了水里。

一只手从後圈上徐吉的腰,接著他的後背被另一个人的前胸贴紧。

“我又是0?”徐吉叹了口气。

石慎咬了咬他的耳垂,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握住他的前面:“师兄。”

身前那人动了一下,随後无奈道:“你这个时候才嘴甜唔”

石慎吸吮著他的後颈和肩膀,手指则不停地撸动著徐吉的那根。

“嗯”徐吉被弄的腿也软了,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扶著墙,“啊”

性器在石慎的刺激中越发坚挺,徐吉微仰著脖子等待高潮那刻的来临,可石慎却偏偏在关键时刻停下的手里的动作。

“你怎麽”刚要抱怨,後穴忽然被顶入了一根手指。徐吉抽了口气:“要在这?”

石慎含住了他的耳垂:“师兄”

“你”这个时候被喊师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徐吉嘀咕了几句,还是由著对方──只是他没想到石慎会在这里就要上三垒。

石慎一手环住他湿漉漉的身体,另一只手的手指在那里揉进揉出。徐吉轻哼著,不知道是享受还是不舒服的扭了几下。手里在那里画著圈,慢慢开拓著,然後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唔”

支撑著身体的手臂开始发抖,那人腿一软靠近了墙,石慎也紧紧贴上。他握住了徐吉的性器,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後面的手指加到了三根。

前後的刺激让徐吉喘著粗气,瞬间红了耳根,尿道口也溢出些许液体。

“你啊”

石慎也忍得差不多了,他把手指推出了已经变得柔软的洞口,握著自己勃起的性器慢慢顶了进去。

“嗯”异物感让徐吉又扭了一下,“好大,难受”

石慎的动作很慢,他想根据著徐吉的反应缓缓前进。可刚感觉到那里开始适应著自己的性器,却耐不住性子抽插了起来。

徐吉也没料到他会这样性急,这似乎跟那一晚的石慎不太一样。可没时间多想,身体里某个地方被碰到了。

“啊啊对,那里”他撑著墙,尽量把腿张开,好让对方进的更深,“那里”

石慎靠著记忆很容易就找到了敏感点,他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那个地方。性器出入温热的甬道,柔软的紧裹感让他也恍惚了一下。

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藏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暧昧又淫靡。

石慎把徐吉用力地压在墙上,开始不太温柔加速抽插。徐吉吃痛地反抗了一下,马上被对方按了回去。

他低声抱怨了几句,却又妥协於一句“师兄”。

“嗯”

徐吉放弃了,他老老实实地贴著瓷砖墙迎合起对方的动作。

石慎忽然就想这麽射在里面,可立刻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们多数是靠手淫达到最後的高潮。

这不过又是一次一夜情

石慎把快要爆发的性器抽了出来,也把徐吉翻过身,把自己和他的性器贴在一起磨蹭。

“嗯”徐吉伸出手想环住他的脖子,却被对方一把推开,“怎麽啊”

石慎没说话,他低著头用手掌包裹著那两根,专心地撸动。徐吉也没多想,靠在墙上享受著这快感。

“要,要射了”徐吉也伸出手握著贴在一起的性器,“啊”

石慎也重重地喘著粗气,大麽指轻轻擦弄著双方顶端的小孔。

水不知不觉被关上,玻璃的淋浴房内只留下了俩人急促的呼吸和水渍声。

手的动作越来越快,黑红直起的两根终於吐出了白色的精液。

“啊”徐吉松了一口长气,他斜着眼看了看石慎,“喂,今天怎么心不在焉?回家早点睡了吧。”

石慎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淋浴室。

刚泄过一次的他竟然还想做真糟糕。

第十五章

十点多的徐记刚送走早高峰的时刻,人也少了一些。徐吉偷闲出去买了一本杂志,书报亭老伯问他要哪本,他抓了抓头,报出个名字。

他拿着杂志回到徐记,先打开找到了美食的专栏。漂亮的艺术字标题下,那人的名字清晰又晃眼。

石慎。

一看到这名字就联想到他的臭脸,徐吉笑了笑。

这期的主题是冬令进补,他们分别介绍了几种食材以及餐馆。石慎那家伙倒有趣,他不像普通的美食杂志那样千篇一律地为餐馆打广告,而是列出了一张类似排名的榜单,并且分别为它们加上标注。总体来说,排名越低得到的评语越少,最后一家饭店往往得到的只有“千万别去”这四个大字。

似乎难吃到也理由也懒得说明。

这古怪又容易得罪人的方式倒也像他。

徐吉翻了一会儿杂志,忽而想到今天石慎还未发消息给他,正想着要主动问他的时候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要点什么?”徐吉抬头的同时,也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徐老板。”苏程微笑道。

“你”徐吉愣了一下。他心里嘀咕着我不是拒绝你了么,可他脸上依旧挂着客气的表情,“你好,要点什么?”

那人笑眯眯的点了一碗焖肉面:“徐老板,最近生意还好吧。”

“马马虎虎,也就那样,”徐吉和气地递上了一张纸票,“找到位子交给服务员就好。”

苏程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从头至尾都笑嘻嘻的。他这种样子竟和石慎有几分相似眼花了吧。徐吉想了想,既然不卖徐记也就没必要和他多啰嗦,当成普通的客人就行了。

苏程的事他没有和别人说过,石慎没有,他叔叔也没有。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也可能是因为不想开口——虽然不称职,可他终究是徐记的老板。

此时又有几个食客进出,徐吉自然地把苏程的事放到了一边。

“你好,我要一个葱油拌面和一碗鸡粥。”

“鸡粥卖完了,”徐吉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换鸡鸭血汤可以吗?”

“唉,这样”那客人想了一下,“行啊,那就换成鸡鸭血汤好了。”

徐吉笑着递上了纸票。

虽然事小,但他还算是有在进步的吧。

等又没人了,徐吉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石慎还是没有发短消息过来。

距离徐百川急躁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只好先去了一条短信——

“师弟,今天来不来?”

等看到了发送报告徐吉才把手机又塞回了屁股后头的口袋,他就怕那家伙的手机像上次那样又没电。

上次真是喝太多才会跟他做,明明一夜情只适合陌生人才对。不过还好对象是石慎——他们都懂得其中的规矩,所以就是做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双方的关系还是会跟之前一样。

徐吉笃定地想着。

石慎的消息没来,苏程倒向他走了过来。

徐吉看着他,微笑道:“苏先生,还需要什么?”

“原来徐老板还记得我姓苏啊,”苏程也在笑,“那徐老板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提的事?”

果然,没好事。

“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徐吉直截了当地应。

苏程高深莫测地问:“不会后悔吗?”

徐吉虽然耳根软好说话,但他不爱拐弯抹角:“这就别再说,你还要不要点其他的?”

苏程刚要开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冷不丁的闯入了他们的对话。

“苏程,你在这干嘛?”

苏程转过身,向他扬了扬手:“顺道吃饭,不行吗?”

石慎青着张脸走到他们面前,瞥了徐吉一眼:“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所以没回短消息。”

徐吉点点头:“今天来的这么早?”

石慎嗯了一声,朝苏程看去:“你家住外环,这里是中环,顺的哪条道?”

苏程咧着嘴向他笑笑:“我记得我们家住很近,还念的一个中学和大学。”

“苏程”石慎忽然放软了口气,“别这样跟我说话,难受。”

“妈的,那么你呢!”苏程忽然暴躁了,在一旁看着的徐吉差点以为他要挥拳头,“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跟我这样说过话了?打你电话又不接,留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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