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营养快线·开心鬼骗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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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被陈星骏按在车前盖上刹那,他就已经开始在商城里翻找道具。

这个玩家面板商城里道具价格都比他NPC商城价格贵,一把驱魔银弹枪就要40点积分,一瓶可以回复生命值斯提克斯河灵水更高达100积分,也就是说,玩家在这里能购买道具数量很少,每点积分,都要尽可能花到刀刃上。

他在看到这个道具刹那,便决定买下。

机械降神,原本只是一种古典戏剧专用手法,意指在舞台戏剧表演过程中,通过机械装置,将神扮演者送上舞台,以解决情节陷入困境,常被认为是一种采用外力干涉不高明创作手法。

但商城里这个道具【机械降神】,却是一个不折不扣好东西。

它可以改换任何机械形态,具有自爆、切割、主动攻击、防御多种功能,液态金属材质可以自由延展与微缩,既能毫无痕迹地隐藏,也能通过改变分子序列,而膨胀至任意大小。

一般玩家,都会把这个道具当成万能武器,而只有宁有时这种缺德鬼,才会想出把它设定成防咬嘴套主意。

宁有时使用道具时,把它设定缩小成纳米级别,再将它含上舌尖,在与陈星骏接吻时,便把它送进了对方口腔深处。

尖锐机械微针直抵对方鼻咽部,只要陈星骏稍有反抗,宁有时就可以操纵手里遥控器,让机械针刺入对方大脑,把他脑袋炸成烟花。

不过买完这个道具后,宁有时积分便彻底清零。

再加上他本身也没有给自己加任何属性点,武力值与幸运值都低得可怜,现在他手里唯一一张牌,就只剩下陈星骏了。

当他使用这个道具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将自己和陈星骏绑在同一条船上。

陈星骏会是他武器、他利刃与与点44子弹。

“……”

陈星骏被机械防咬嘴套遮住下半张脸,头发极短,毛扎扎一层贴着头皮,只露出一双宛如刀锋般眉眼,黑色眼眸深邃犀利,阴沉沉地盯着宁有时看。

“别这么看我,”宁有时向他弯起眼睛,“我害怕。”

“还有一件事,我也骗了你,”宁有时继续笑眯眯,“其实,我真是鬼哦。”

他如此轻易地说出这个秘密,让人分不清真假。

他从来谎话连骗,满嘴鬼话。

似乎只是为了暗示陈星骏,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而不用顾忌误伤同阵营玩家。

宁有时轻笑一声,把他往后推,又掰开他手指,从他手里拿过那把黑色涂装□□。

他摸了摸扳机,抬眸看向对方:“保险都没开,就用枪吓我?”

陈星骏:“。”

沉甸甸□□在宁有时食指上转过一圈后,他抓住握把,拇指推动保险,再将食指扣上扳机,弹过身,将枪口顶在了陈星骏下颚。

“多跟我学学,这才是尊重别人态度,至少也得打开保险吧。”

宁有时向他脸上吹了口气。

陈星骏:“。”

宁有时笑了笑,又道:“手伸出来给我看。”

陈星骏静止片刻,直到宁有时又往他下颚上顶了顶枪,他才向宁有时伸出左手,黑西装袖口露出一条白色衬衫边缘,手腕静脉形状分明,性感得要命。

宁有时摸向他狗爪,哦不是,手腕,然后胡乱捋高他袖口,扒到了他手表。

他看了眼手表上时间,道:“八点半,还有三个半小时鬼病毒就要开始增生了。怎么办呢?”

陈星骏在他看完时间后便缩回了手。

宁有时微微一笑,把□□插回陈星骏腰侧枪套:“还给你,这枪和你一样又大又笨,我不喜欢。”

他甚至还帮对方扣上了枪套磁扣。

陈星骏:“……”

他看向宁有时眼神更加黑沉。

宁有时跳下车,暗自猜想,此刻地面之上贺家大宅,那些玩家或许已经开始相互厮杀,总会有人想赶在病毒开始增生前结束游戏。

谁是倒霉鬼?谁会最先出局?

宁有时心中渐渐浮起一个念头。

他拍了拍陈星骏肩,“过来过来。”

陈星骏转过身,目光跟着他,依然满眼阴鸷。

宁有时坐上旁边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前引擎盖,心道还是这辆车好,前盖够平,坐着舒服,刚才那辆坐着视线太矮了,显得他在陈星骏面前很没有威慑力。

陈星骏一走过去,他就用双手抱住陈星骏脖子,然后拉下陈星骏领口,将陈星骏拽向自己——

“你有积分吧,”宁有时鼻尖几乎抵住陈星骏下巴,黑色眼珠映出防咬嘴套上蓝色流光纹路,“50积分,给我买个三维探取器。”

……宁扒皮压榨完小系统,开始把他剥削魔爪伸向了别人。

陈星骏不语,宁有时便道:“怎么了,不会吧,你看起来积分挺多,不会买不起一个50积分道具吧。”

陈星骏:“……”

他垂下眼帘,在一阵沉默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扁方形盒子,不过火柴盒大小,上面是严丝合缝金属纹路。

宁有时向他扬起一个微笑,然后接过探取器,把它按到自己太阳穴边上。

这是他在商城里发现另一个宝藏道具,三维记忆探取器。

它相当于一台可以读取玩家思维再输出打印3D打印机,能够具现化玩家记忆中物品,不过仅限于玩家在副本中生成记忆,以及大小也不能超出这台打印机可打印范围。

对有些人来说很鸡肋,但在这个游戏剧本里,它或许能发挥些不一样用处。

探取器贴近宁有时太阳穴,扫描他记忆,并在数秒钟后发出“嘀”一声,说明记忆物品抓取完毕。

宁有时便又把它拔下来,放到旁边车盖上。

探取器上纹路中开始出现一丝一丝光线,如同等高线图一样在空中呈现出一个上宽下窄圆锥范围,光线在不断编织,光锥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手指长布娃娃。

娃娃圆头圆脑,造型简单,布料一看就是从哪件衣服上剪下来,边缘还带着毛糙织物纤维,针脚也很粗糙,上面用水彩笔画了嘴巴,还在圆头和身体中间,粘着一朵小花。

宁有时一把攥住娃娃,把它握在手心,然后将探取器扔给陈星骏,冲他甜甜一笑:“用完啦,还给你。”

陈星骏接住探取器,随手就把它“喀嚓”一声捏碎。

探测器顿时四分五裂,碎成银块般小碎块,被陈星骏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宁有时小腿肚一颤,目光在陈星骏脸上扫过,笑容却越来越甜。

他毫不怀疑,只要陈星骏能够想到打开机械降神办法,他就会像捏碎这个探取器一样捏断他脖子。

——但只要他还能用机械降神威胁他一秒,陈星骏,就只能当他狗。

宁有时把娃娃揣进口袋,张开双臂,示意陈星骏抱他。

陈星骏听话地抱起了他,并且踢开地上地探测器碎片,眼神寂静无波地看向宁有时,似在询问宁有时下一步指令。

宁有时用双腿勾住陈星骏腰侧,无尾熊一般盘在他身上,微笑拍了拍他头,然后将下巴,靠向陈星骏肩膀。

再抬眼时,他已又是那个茫然害怕、迟钝无辜漂亮男孩贺嘉清。

“你要把我带回爸爸那里吗,陈星骏?”

他声音发颤。

陈星骏身体一僵,分明听懂了他意思。

他抱着宁有时手臂坚硬如铁,有如最听从命令地狱三头犬,带着他抓回来白玉鸟,回程向他雇主邀功。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陈星骏按是地上四楼楼层,然而电梯却在地下一楼停止。

显然是有人在外面按了电梯。

贺嘉清鼻尖通红,脸上泪痕半干,被电梯门打开声音吓到,脚尖微微一抖,又求救似得把面庞转向门口,想向进电梯人求救。

镜面金属电梯门向两侧拉开,门后出现,是带着银丝眼镜薄迟脸。

薄迟双手背在身后,白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截修长脖颈,双眼含着一丝早已料到般笑意,一点都看不出意外。

他笑得像只狐狸,又像个潜伏在人群中变态杀人狂,正悄悄磨刀,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贺嘉清却丝毫不觉,眼中立刻放光,像是见到求生希望,朝薄迟喊道:“薄老师!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带到爸爸那里去……”

说话时已经开始哽咽。

薄迟单手按住电梯门,像模像样地问:“这是怎么了,嘉清?什么叫你不想被他带到贺先生那里?你究竟和贺先生发生了什么矛盾?”

贺嘉清哪里肯告诉外人贺望诚对他做事,立刻羞耻难堪地红了面颊,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和爸爸没什么,但我不想回去了,薄老师,你救救我,求你……”

他越说越想哭,忍着眼泪,努力想挣脱陈星骏钳制,却被高大保镖越抱越紧,根本动弹不了。

“别哭别哭,嘉清,”薄迟心疼地皱起眉,继续按住电梯门,向陈星骏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嘉清不舒服吗?快放下他!”

陈星骏不说话,只是在贺嘉清踢蹬他一脚后,微微松开了手。

两人视线刹那交错。

宁有时藏在背后手,不知不觉按下遥控器,向他忠实豢犬下达指令。

薄迟走上前,将贺嘉清从陈星骏怀里拉出来,接住贺嘉清,轻轻拍他背:“别怕别怕,嘉清,我会帮你去向贺先生解释清楚,哪怕我以后不当你英语老师了——我们也还会是朋友,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这简直是贺嘉清在这噩梦般一天里,收获唯一一笔温情。

他哪里还忍得住,难过人越是被人关怀安慰,便越是止不住眼泪,直接趴在薄迟怀里嚎啕大哭,“呜呜呜……薄老师……呜呜……”

薄迟手有节奏地安抚他后背:“好了,好了,别哭,没事,嘉清,我带你出去吧,你不是想到我那里吗,要不要出去逛逛散散心?

“嗯……”贺嘉清哭着点头,“我不要在这里了,这里、这里不是我家了……”

“这里怎么不会是你家呢?嘉清,别说傻话,”薄迟爱怜地撩开贺嘉清额前碎发,带着他往电梯外走,“无论发生什么事,这里永远都是你长大地方,嘉清,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你上课,还是在楼上客厅里——”

他揽着贺嘉清走出电梯,来到地下一楼小型会客厅,留下仍然待着金属防咬器陈星骏,武胜地注视着他们背影。

电梯门缓缓合拢。

薄迟脚步,却在下一秒,拐向客厅右边紧闭影音室大门。

他在贺嘉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扭开大门把手,推开了这扇沉重隔音门。

“——无论如何,贺先生都是你父亲,嘉清,你不应该让他担心你。”

薄迟微笑像怪物。

影音室浓重黑暗倾泻而出,如同打翻黑色颜料桶,流淌遍贺嘉清全身。

贺嘉清顿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发出尖叫:“不要——!”

身体向后退步,不想再往前一步。

却被薄迟反拧双手,推进了前方厚重黑暗。

他踉跄着被推进影音室,大门沉闷地在他背后关闭,吞噬最后一丝亮光。

影音室八排暗红色软垫座椅最中间,坐着一个贺嘉清最熟悉,又最恐惧身影。

西服衬垫下双肩宽阔硬朗,脊背笔直,下颌线条刀削般锐利。

在房间前方巨大投屏反射微弱光线中,他静静坐在那里,犹如一位□□君王。

他上半张脸都被斜侧黑暗掩盖,贺嘉清只能看到对方无情薄唇微微一动,在朝他冷酷下令。

“过来,贺嘉清。”

语气不容任何反抗。

贺嘉清崩溃而绝望地瘫软在了地上,眼泪嘀嗒一声掉在地板上。

“爸……爸爸。”

“别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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