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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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格局,确实有点大。

盛衍摔下来时候,自己大腿根部好死不死正好擦过了秦子规大腿根部,于是就隔着薄薄睡衣布料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子规不是好鸟”。

然后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和最好朋友玩耍打闹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觉醒小兄弟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然而回答他只有秦子规好整以暇作壁上观懒洋洋视线。

“……”

短暂震惊尴尬对峙后。

盛衍灵机一动,抱着脑袋,往旁边一倒,哼哼唧唧地撒娇起来:“哎呀,我头好痛,把药递给我,我喝了睡觉了,好痛好痛。”

然后就是无尽沉默,仿佛周围都是无声观众。

演戏演得非常投入盛衍:“……”

是他演得不够像吗。

抬头一看,果然再次对上秦子规优哉游哉看戏般眼神。

草!这人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好!

盛衍觉得自己耳朵烫得都可以直接无菌食用了,秦子规还只是面不改色地枕着后脑勺垂眸看着他,表情看上去甚至还有点莫名愉悦样子。

真是不知廉耻!不守男德!不知检点!

盛衍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面子上不能输。

秦子规都不怕,他怕什么?

这时候谁怕谁怂!

于是他又缓缓坐正身体,像一个见惯了世面成熟男人那样,淡定地说道:“那个,其实,你要是这种情况,你就早说嘛,大家都是男人,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秦子规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红得有点诱人耳垂,明知故问:“哪种情况?理解什么?”

你说哪种情况!你说理解什么!

盛衍作为一个七窍一窍都没开晚熟男高中生,觉得这种话简直就是在挑战他心理底线。

可是秦子规都没慌,他就更不能慌。

不然显得他跟个纯情小处男似,多没面子。

男人间奇怪胜负欲使得盛衍继续红着耳朵,强行淡定:“年轻人,火气旺,本来就容易那个,你要是想要自己独处解决一下,就直接说嘛,不然我也不会误会了,说不定还能给你提提意见。”

看着盛衍这副明明不好意思透了,还要强撑着假装过来人样子,秦子规心底起了些恶劣心思,言语间也带了些不易察觉逗弄笑意:“嗯,那你说说你能提什么意见。”

还能有什么意见?!

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

本来就有点低烧盛衍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要烧死了,但是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一条心黑走到底。

他牙一咬,头皮一硬,故作无所谓道:“就是那个,浴室隔音效果其实还不错,你要实在不放心话,我可以戴个耳机。”

秦子规:“……”

有人,脸皮挺薄,车开得倒是挺快。

不过不难看出,盛衍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起反应了这件事”上,而不在“他为什么起反应了这件事”上。

于是秦子规决定问得直接一些:“你觉得这个年纪男生,被另一个男生碰了几下就这样,也很正常?”

“废话,这叫充血反应,跟谁碰有什么关系吗?你生理卫生课白上了?”盛衍反问得理直气壮。

秦子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被盛衍质问“你课白上了”这种话境地。

某些人反应还真是迟钝到了会让人忍不住产生一些极度恶劣想法地步。

他枕着后脑勺,微眯着眼睛,看着正跨坐在他腿上盛衍。

盛衍则跨坐在他腿上,浑然不知地迎上他视线。

屋外雨声越来越大,甚至能隐隐听到蔷薇花被摧折得断裂了声音。

而屋内越来越安静,充斥着一种除了猎物本身,都能察觉到伺机狩猎危险气息。

然后秦子规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笑得意味不明又充满挑衅。

盛衍恼羞成怒:“你笑个屁……草!秦子规!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本来还好整以暇地躺着秦子规突然伸手掐住他腰,一个翻身,直接把他压在了身下。

一句脏话就忍不住骂出了口。

恼羞成怒语气也变成了不安慌张。

许是怕自己重量全部压在盛衍身上有些重,秦子规就微撑了点身子,但两人之间距离还是近得可以几近忽视。

秦子规那张平时里高冷寡淡得不近人情好看脸,就在盛衍跟前放大无数倍,盛衍这才发现秦子规这张脸哪儿哪儿都长得特别经得起推敲,还有种极具冷感诱惑力。

眼尾狭长,微弯上挑,睫毛又长又密,直直垂下,像猎人布置陷阱,遮挡住漆黑眼眸里沾惹着那些似乎很危险笑意。

那粒曾经让盛衍很想咬一口长在喉结上痣,也在盛衍抬头就可以咬住地方,蛊惑般地上下滚动。

属于另外一个雄性生物气息就这么极具有侵略性地瞬间包裹住盛衍,一边挑衅着他身体里胜负欲,一边又勾着另一种蠢蠢欲动奇怪感觉。

盛衍看着这一幕,一句脏话骂完,就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这样也正常?”

秦子规俯在他上方,垂眸直直看着他,低声问道。

说话气息裹着潮热空气喷薄在盛衍耳侧,盛衍觉得一种他非常陌生感觉从他耳廓一点一点蔓延向了全身。

他放在身侧手掌不自觉地握紧,喉头也像是很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秦子规却像什么都没察觉似,又放低了点身子,一只手还不轻不重地隔着睡衣搭上了盛衍腰,像是不经意般刚刚好在他最怕痒地方剐蹭而过。

盛衍瞬间屏住呼吸,绷紧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这样也正常?”

秦子规又低低问了一句。

再次袭来奇怪感觉让盛衍连脚趾都紧绷起来,但是本着绝对不能让秦子规轻易占到上风原则,他还是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逞能道:“正,正常吧。”

嗓音因为过度紧张,甚至有点战栗,耳垂红意已经一路延伸到脖颈,连睡衣领子下那片肌肤也隐隐透出些浅色。

“那这样?”

秦子规却犹然不觉一般,仍旧继续放低身子。

他和盛衍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距离,这一低再低,两具年轻身体简直快要贴在了一起,气息和触觉都彻底避无可避。

盛衍觉得自己身体感觉越来越奇怪,心跳很快,耳朵有点烫,呼吸有点重,看着秦子规喉结很想咬,喉头很紧,嘴巴也很干,像是生病很严重样子。

他很想继续死鸭子嘴硬地表示一切都很正常,然而某处反应却好像越来越超出他控制,眼看就要和某只鸟来个硬碰硬了,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秦子规:“你给我起开!大晚上别耍流氓!”

看见某人终于绷不住了,彻底变成一只包进睡衣里小龙虾,秦子规才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起了身:“知道我是在耍流氓就好,不然被别人吃了都不知道。”

“你才会被别人吃了呢!耍流氓你还有理了?!而且你有毛病吗?大晚上家家对我一个男耍流氓,你是不是有……等等。”盛衍骂着骂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顿住了。

他回想了一下刚刚发生事情。

首先是他抱着秦子规醒了过来。

然后秦子规要去别地方睡。

再然后就是秦子规给他说gay事情。

最后就是秦子规起了反应,并且以身试法什么叫做耍流氓。

所以……

盛衍呆呆地抬起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子规:“你那个,对男,那个?”

秦子规站在床边,双手插兜,低头看他,不置可否。

盛衍又咽了口口水,艰难问出:“所以你一年前突然跟我说我们不是一路人,是因为你以为我觉得gay恶心。”

秦子规依旧不置可否。

盛衍觉得自己三观都快碎了:“那你一直不愿意跟我睡,也不跟我一起洗澡,也是因为……”

即使知道了盛衍并不恐同,出于对两人安全界限考虑,秦子规并不打算继续强行隐瞒自己性向,但也没有打算让盛衍知道自己心意。

因为盛衍是直男,不可能喜欢他。

他不想他们之间产生不必要隔阂,也不想盛衍产生不必要困扰,正准备开口否认解释,就听到盛衍震惊地说出:“是因为你有喜欢人了,怕他吃醋?!”

秦子规:“……”

他突然真很想学医,然后解剖研究一下盛衍脑回路。

短暂无声沉默后,他选择直接拿出一盒新内裤,往浴室走去。

盛衍叫住他:“你去哪儿。”

秦子规头也没回:“去洗澡,顺便建议你戴好耳机。”

“……”

想起自己刚才说过话,盛衍刚刚恢复正常肤色耳朵,腾一下又红了。

他觉得自己喉咙干得厉害,身体也烫得厉害,坚信肯定是因为自己发烧度数越来越高了,需要早点睡觉早点好。

于是一把端起床头柜上感冒冲剂,咕咚咕咚一口闷完,然后准备倒头就睡,不去思考今天晚上这些是是非非。

然而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哗啦啦。

听上去特别龌龊。

盛衍一下就想到了秦子规可能正在里面做事情,再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秦子规半/裸身材,和刚才意外感受到惊人尺寸,觉得身体好像更不对劲了。

他咬紧后槽牙,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然后绝望地骂出了一声“艹”。

难道对男人那个那个事情,也是会传染吗?

秦子规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男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