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噩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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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左右,教师餐厅里,连服务生都已经禁不住打起了瞌睡。

苏子曾盯着玫瑰手札,几百页的手札,已经看完了大半本。她的手心已经是汗津津的了,手汗黏着在了纸张上,翻页的动作显得更加吃力。

“‘我不敢相信,姆森的祝福竟然是如此的沉重,我无法负担那样的爱情,我也不想让这套受了诅咒的首饰,留在了小佩罗的身旁。我最后亲吻着我心爱的小佩罗,他已经六岁了,有和姆森一样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再过几年,他就会长成一个英挺的男人。我只能选择和他道别。他这阵子,刚开始学会写字,手里拿着的正是青之恋,这也是姆森唯一允许他接触的姆森的祝福中的一件,用了天然青钻镶嵌而成的钢笔。我想从他的手中取走青之恋,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我知道,他和姆森一样,都被彩钻的光芒吸引住了。别了,我亲爱的爱人和儿子,我的巴黎之旅,原来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的心也碎了...”手札写到了最后一页,叶缇娜的文字就像一个被主人扯断了筝线的风筝,仓促结了尾。

“就这样没了,”苏子曾的心在了最高处时,被猛然一挫,叶缇娜没有写明,苏庆长到底告诉了她什么。她也没有写到后续的一切,包括她回国,包括她和乔初的再次见面,包括她的离奇消失。还有她的情人?是不是就是苏庆长?

“因为她死了,死在非洲大陆上,死在了那块发现了七彩钻石的大地上,她没有回到z国,也没来及写完这本手札。她的手札是父亲在找到她入住的酒店后,从她携带的行李中发现的,”佩罗笑得很苍白,宣布叶缇娜的消息时,他用了很随意的口吻。他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留下来的那一记神情的吻,有的只有姆森在得知叶缇娜离开时的勃然大怒,以及在叶缇娜的消息传来时,姆森的陡然苍老。

“当时,我是说在非洲那边,还有发现其他的什么吗?”佩罗的神情淡漠的很,但苏子曾还是感觉到了他心底深处透出来的绝望。莫名的,她感觉他知道。那个六岁的小男孩,在得知自己母亲的死讯时,就埋藏了自己的忧伤。此时的佩罗也是如此,他完美的面容下,也隐藏了让人看不透的悲意。

“姆森的祝福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你的父亲。”佩罗的手上一暖,苏子曾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佩罗不喜欢看人悲悯的眼神,从小就不喜欢。在得知叶缇娜的死讯时,所有的人都用了那样的眼神看他们父子。包括后来照顾他的叔叔婶婶,每个人都用了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背后却隐藏龌蹉的肮脏。

他没有推开苏子曾的手,她的眼神和别人的又有些不同,悲伤中透着生机,好像是阴了许久的天空,透出来的阳光,像是能穿过时空,一直传递给六岁大的佩罗。佩罗想放声大笑,当时的苏子曾,还是在了乔初的肚子里,她还是个游离的没有意识的肉胎,她能懂什么。

苏子曾的手指,柔软纤细,带着女人特有的柔软。不管佩罗的眼眸中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她就是坚持着,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固执而又坚定的,她没有因为他变冷奚落的眼神而放手,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我很抱歉,”苏子曾觉得她有义务说出这一声抱歉,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叶缇娜不会离开巴黎。虽然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苏庆长或者离开了非洲,然后苏家开始有了惊人的财富,就算她再不肯相信,她也能够猜测出中间的猫腻。

“抱歉什么,”佩罗的眼神幻变着,由了愤怒的青色转变成了温柔的浅蓝,他用着鼻尖轻触着苏子曾。这一次,她没有往后退。椅子碰触到了一起,苏子曾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慌乱一闪而过,她选择闭上了眼。

佩罗的眼里的温柔一点点消退,他看着眸子里烙下的那个颤抖着睫毛的少女,手扶住了她的脸,惊吓着不知要怎么面对这一刻。残忍的笑容在了他嘴边扬起,他像是盯着猎物的北非雄狮那样,盯着眼前温驯的猎物。

有着花蜜一样甜美的唇,还有羽毛般的呼吸声,呼吸停滞住,时间也凝结在了这一刻,佩罗贪婪地吸取着苏子曾带来的甜蜜。他早就已经知道,再看了这本玫瑰手札后,苏子曾会成为他的囊中物。她对于自己的愧疚,会化成一生一世的束缚,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她的愧疚,转变成了爱意,致命的爱,然后让她在了绝望的深渊里,永世不得轮回。

玫瑰手札落在了地上,摆在了桌面上的波斯菊落下了几片花瓣。

教师餐厅外,温麦雪已经停了许久。她一直盯着那对男女,从中午到现在。佩罗从来没有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他对苏子曾的举止,很自然,就算是他事先已经说过,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苏子曾,温麦雪还是兴起了一股嫉妒的狂潮。

“苏子曾...我不会让你这么舒坦的,”温麦雪阴沉着,捏紧了手上的校务通知,恼怒着离开了。

那本玫瑰手札,苏子曾本想还给佩罗,但他却决绝了,说是留在她身边可能更有用些。叶缇娜的绝情已经成了佩罗不可磨灭的伤,苏子曾也不敢轻易去接触。因为这本手札,面对佩罗时,她很矛盾。最初时,她和佩罗的感情,纯粹是学生和老师间的关系,走到了后来,因为杭一邵的缘故,她才尝试性的和佩罗建立了所谓的恋爱关系。一直到今天下午,她才发现了这个男人和自己之间,再也纯粹不了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子曾都有些心神不宁,连带着上其他课上时,都会走神,大多数时候,苏子曾都会想着,是否去询问苏庆长,关于叶缇娜在非洲发生的事情。这一天的班会上,她正盯着窗外摇晃着的梧桐树,就听着旁边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温麦雪站在了讲台上,她的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念到了苏子曾时,重复了好几回,都不见她反应。

坐在了前排的于凤敲了敲她的桌子。凯利女学一般没有固定的班级集会,班主任更是在重大场合才露次脸,苏子曾每个学期也就在选课时,才见上一次。

“关于这一次的晋级考试提前的原因,我刚才已经说明清楚了,苏同学,麻烦你到前面来,抽取你本次预毕业考试的地点。”苏子曾听清楚这段对话时,温麦雪已经将今天班会的大半内容解说完毕了。

“预备毕业?毕业不是还早么?”现在才是凯利女学的第三个学期,为什么在第三个学期期中就安排了和毕业相关的考试,苏子曾带着这样的疑问,走了上去。

温麦雪还是和往日一般,站在了台前,她的手中有几十封盖着玫瑰印章的信封,里头写着学校为这些女生挑选的相应的考核地点。

苏子曾看了看教室里,已经有一些女学生拿到了信封,不出意料的话,这一学期以后,教室里会少掉一半左右的人数,因为通不过预毕业考试而被淘汰。想到了这点,苏子曾总算有了点危机意识,挑选那几个信封的手,也开始多了几封犹豫。

苏子曾看见了温麦雪的身前也搁着封信封,不用说,一定是温麦雪用了自己班长的特权,提前挑选好了一个考核地点。她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温麦雪那个信封,毫不犹豫地拿过了那个信封。

“你做什么?”温麦雪来不及制止苏子曾的行动,不满道。

“你又没指明我不能选你那一个?”温麦雪的紧张神色都被苏子曾看在了眼里,她更加确信,这个信封里面的地点,应该是最轻松的预毕业考核地点。

“你确定了?”温麦雪用着很怪异的眼神看着苏子曾。

“百分之百确定,”苏子曾拆开了信封,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是面值一百法郎的钞票,还有一张写着个地点,巴黎。

她愣了愣,巴黎,还有这一百法郎是什么意思?

温麦雪又从那一堆信封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从容不迫地拆开,一张面值一百美金的钞票滑了出来。地点处写着的是纽约。

“什么意思?”苏子曾问了一句,教室里传来了议论声,女学生们都用了很异样的眼神瞅着苏子曾。

“看来苏同学刚才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温麦雪又叫着不同的学生上来抽取信封。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地名,有些人抽取的是在了z国国内的城市名,而有些人则是选了例如:日本东京,韩国釜山之类的外国城市名。但大多数都还是亚洲城市,唯独苏子曾和温麦雪两人,抽了最远的跨洋跨周的地点。

“我们还真是有默契,全部的预毕业考核信封中,只有两个跨洲的考核地点,恭喜你,帮其他学生分担了其中的一个,”温麦雪带头鼓起了掌来。

苏子曾莫名其妙地接受了这一通掌声,最后还是于凤转过了身来,好心地告诉了她:“预毕业考试的内容,就是用你手中现有的钞票,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一个月。通过者,参加最后一年的毕业课程,没有通过的人,只能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