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不起吗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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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幽幽地看她一眼:“那我呢?”

“那就带你一起吧。”他比她大6岁,按照男女的平均寿命算,他很大概率是走在她前面的,到时两个人的骨灰不分你我,漂洋过海,不知道能不能去北极看雪?

也许走到半途瓶子碎了,也许会被无数陌生人捡起,也许它在海里漂泊的时间比他们活着的、相爱相守的岁月都长。

孟回从他手里接过玻璃瓶,虔诚地用英文默念:“亲爱的斯蒂文,你现在途径的是中国霏市月见岛,继续去旅行吧,祝你好运。”

瓶子重新入海,被柔软的水波揽入怀中。

孟回张开双手,高举着和它告别:“再见,斯蒂文。”

身后有属于男人的温度贴近,他从后面搂住她,挡住了大半的风。他们此时的姿势就像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和露丝,但那是个唯美的爱情悲剧,孟回收回了手,覆上他环在腰间的手背。

男人在她耳边低声问:“要不要吃饭后甜品?”

孟回以为他说的是字面意思上的甜品,不疑有他地应了好,然后她的脸就被轻扳过去,他主动地送了上来,先是气息,接着是他的唇,和她吮吻在一块儿。

他很认真地在教她怎么吃……

他。

先含后缠再绞,慢下来细细品味,又恢复了先前的节奏,吃进去的每一口都伴随着心脏如雷的跳动,孟回喜欢并享受这种感觉,全情投入其中,然而甜品还没吃完,她就舌尖发麻,呼吸不畅,不得不推了推他。

沈寂仍在她唇角啄吻,轻笑着问:“还没学会怎么调整呼吸?”

学唢呐的女孩子,肺活量一般不会差。

孟回微窘,她不是没学会,而是忘了。

他笑意更深,再多教几次,就会了。

平复喘息后,孟回问出心底的疑惑:“为什么你会做海底垃圾清理的项目?”

这不像是资本家的作风。

众所周知,由人类生活垃圾导致的海洋污染日益严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清理起来工程量巨大,必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明显是个无底洞。

沈寂抬眸看向远方,陷入短暂的回忆,他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也以为自己不会再提起,但对着她很容易就说出来了:“因为有个朋友,丧生于这片海域,希望他的灵魂能栖息在干净的地方。”

孟回听着他略显落寞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是滋味,他说的是十年前的车祸中,为了救他不幸去世的那个朋友吧,也是那晚,他来西海岸缅怀的故友。

她稍稍侧头,从这个角度,只看到了他料峭雪线般的下颌:“你朋友一定很喜欢海吧,所以才选择留在这儿。”

“嗯,很喜欢。”沈寂眸底似乎藏着别的情绪,落了光,瞳色仍是深沉的,“他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海军。”

可是,孟回在心里接道,他却在应征入伍前一个月去世了,成为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而你,守护这片他从小生长的海域,是另一种方式的怀念。

“也许,”她眨了眨眼,讲着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他一直在,从未离开过。”

沈寂没再说什么,搂着她的手收紧了。

月浅星繁,他们在游轮上待到凌晨一点多,他才送她回家。

接下来,沈寂忙于处理公事,孟回只能靠手机和他联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实在想念得不行,她忍不住问他:“就不能来我家工作?”

男朋友给的回复是:“不行。”

孟回:“为什么?”

男朋友:“会分心。”

孟回秒懂他话里的深意,她的存在是最大干扰源:“好吧,那你忙,有空记得想我【亲亲】”

当晚,她又接到他电话:“下周要去柏林出差,给我当随行翻译?”

“你那位专业的德语翻译孟小姐呢?”

沈寂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吹着风,点了支烟,没抽,闻着烟味提神:“已经解雇了,她是钱董安排的人。”

孟回惊讶,看不出来孟楠居然是商业间谍:“她没窃取什么机密吧?”

“没有。”

“那位孟小姐和我没什么关系,”他状似不经意地说,“另一位孟小姐才是我的。”

某位孟小姐被哄得心花怒放,开玩笑道:“我可以当你翻译,不过要付我最高时薪。”

烟味扑来,沈寂轻咳了声:“没问题。”

孟回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到时我们睡一个房间?”

作者有话说:

寂寂:你想得美

回回:难道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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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结束通话后, 孟回把申请签证需要的相关资料发给了高楼,喝完半杯温水,她窝在窗前的沙发上,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发呆,小柴胡乖巧地趴在旁边的地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小柴胡和小狸花猫沟通失败, 本来应该还回去的,可他说不用, 让她留着,孟回就默认是定情信物了, 既可以守家护院,又可以陪伴在侧,她把它当成小宠物来养,散步时也会带上,虽然芯片被格式化了,但它对动物的某些行为有着条件反射的敏感,比如遇见两只躲在角落里, 屁股对着屁股的小狗,它总要好奇地停下来看, 自动开启拍摄模式,把人家小狗狗吓得不轻。

狗吠声凶狠暴戾,藏着听不懂的骂骂咧咧, 小柴胡却一脸认真地继续看着, 要不是孟回把它抱走,估计还得挨一顿联合胖揍。

孟回不由得想到了那只江家的小南犬, 灯下黑归灯下黑,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她还以沈寂情人的身份在钱坤他们跟前露过面,照理说以江家和孟家的人脉关系网,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掌握她行踪,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孟回把疑问编辑成信息,发给冯雪意。

好意思吗你:“江家现在都乱套了,前阵子不是美元被集体做空吗,他们家在海外也有不少投资的,估计损失惨重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江献他爸,也就是江氏企业的现任董事长,不久前被爆出私生子的丑闻,小三公然上门挑衅,把江献他妈妈气住院了,公司股价暴跌,全家上下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现在大家都对江氏旗下的生物制药研发实验室虎视眈眈,那可是块肥肉,谁不想独吞呢。”

好意思吗你:“据说江家的实验室研发出了新型抗癌药,好像已经通过临床试验,只要保得住,等将来上市,肯定能回一大波血。”

孟回:“孟家就没什么表示?”

好意思吗你:“你伯父高调宣布和江家同进退【微笑】”

孟回并不感到意外,两家利益捆绑得深了,解开是必然要动根骨和血肉的,这种关系比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关系稳固多了。

“f3是你男朋友?”

好意思吗你:“你怎么知道?!他又给你发骚扰信息了?不是已经删了吗?”

好意思吗你:“其实也不算男朋友啦,就是有需要的时候约出来玩玩。”

都是成年人了,玩的是什么,心知肚明。想当年冯雪意还是个憧憬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天真女生,被江献狠狠伤过后,爱情观发生巨变,打算玩够了再去联姻,反正圈子里的男人都这样,凭什么搞性别歧视?

孟回:“。”

秘密暴露,冯雪意多少有些心虚,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说要还江献一顶绿帽,还有打脸什么的,现在什么情况?”

孟回:“快了。”

好意思吗你:“期待地搓手手!”

转眼就到了出发前往柏林的日子,孟回简单收拾了行李,从梳妆台拿了盒套套塞进隔层,20万买来的,放着不用太浪费了。

傍晚,一行人在霏市国际机场会合,搭上了登记在沈寂名下,托管给航空公司的私人飞机。

随行的除了高楼,还有沈寂团队的3位成员,孟回之前在卡恩先生攒的道歉局上见过他们,分别是精算师、研发工程师和律师,碰面后,沈寂向他们介绍:“我女朋友孟回,也是这次的德语翻译。”

孟回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她犹豫过要不要公开他们的关系,毕竟他是因公出差,虽说是翻译,但又有另一层女朋友的身份,感觉有点公私不分了,在别人眼中,他是不是接近沉迷美色不务正业的昏君形象了?

不可否认,被他这么正式地介绍,孟回是发自内心感到愉悦,他总是在各方面给足她安全感。

高楼等四人都从上次的饭局大致知道他们的关系,没觉得多惊讶,何况老板向来公私分明,挑人肯定是以实力为第一标准,如果这关过不了,就算是女朋友的身份也无法成为通行证。

飞机进入平航期,用了晚餐后,他们开始在小会议室办公,孟回则是进小房间,挑了部科幻电影,躺在床上看,看到一半困了,她搂着枕头睡过去。

半夜因为气流颠簸醒了一次,孟回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个人,他坐在离床不远的小沙发,姿势散漫,弧形小桌摆着笔记本电脑,长指在触控屏上滑动,屏幕反光映照出英俊的面孔,眉眼如画笔勾勒,肤色呈冷白,仿佛沁着月光的雪面,因为专注而显得没什么表情。

孟回按亮手机,凌晨三点半,这么晚了,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吵醒你了?”男人声音里犹带倦意,隔着昏暗望向她的眼睛,却莫名清亮,是笑意所致。

孟回翻身下床,赤脚踩着毛毯走过去,张手抱住他,醒后慵懒的嗓音听起来像撒娇:“怎么还不睡?”

她刚从被窝里出来,整个人柔软而温暖,就这么贴着他,衬衫上沾的冷意被驱散,沈寂低头闻到她发间的清香,还是熟悉的紫藤花气息,他在她额角亲了亲:“还有份文件没看完。”

“那我陪你。”

沈寂目光微垂,她趴在他胸前,困得睁不开眼,他当即推开弧形小桌,抱起她,轻放到床上。

孟回抱着他手臂,不肯放:“陪我睡。”

沈寂躺到她旁边,掖好被角,在上面轻拍两下:“睡吧。”

孟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应答他,很快失去了意识。

历经15个小时的漫长飞行,终于抵达柏林的舍内菲尔德机场,6人坐上等候已久的车子,前往米特区,下榻的星级酒店定在勃兰登堡门附近。

专门的客房管家帮忙办理完入住手续,孟回和沈寂的行李被送进了同一个房间,里面装修古典奢华,目之所见都是欧式古董家具,搭配了现代化设备,不见违和感,相得益彰。

沈寂在飞机上没怎么睡好,洗了个澡,就躺床上睡着了。

孟回整理完两人的行李,盘膝坐在床边地毯,拿了他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连上wifi,往耳朵里塞了耳机,边听歌边看他,美色当前,百看不厌。

大床也是复古风格,层层叠叠的床幔放下来,就是完全的私密空间。

他睡觉时很安静,呼吸均匀,眉心微蹙着,她指尖轻抚,让那处慢慢地舒展开。

从午后到天色黑透,孟回的视线没从他脸上移开过,直到手机跳出高楼发的信息:“沈先生,需要为您和孟小姐预订晚餐吗?”

孟回回道:“你们先去吃吧,不用管我们了。”

高楼:“孟小姐?”

孟回:“哪里露馅了?”

高楼:“如果是沈先生,他会回两个字,不必。”

他求生欲满满地撤回了上条消息:“好的。”

孟回退出信息页面,想到什么,点开浏览器,搜索“第一次注意事项”,一条条看下来,成功把自己弄得脸红耳热。

以前丁菱没羞没躁地分享过,前三次的体验都不太好,光记着疼了,而且她当时的初恋同是白纸一张,毛头小子,简直了,脱缰野马似的,最后还抱着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