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出手
她实在不明白,如此的明目张胆,嚣张狂妄,完全不懂隐忍的鲁莽亲王,如何会有这么多人拥护?
她策马缓缓离开,没有进去,裕王府守卫森严,要进去肯定不容易,她只能静待时机,偷偷攀爬进去。
她心里没有太担心,宇文啸是个能耐人,他既然说了不惜性命也要保护她,那想来是没有多大危险的。
而她哪里知道,她出宫之后,宇文啸却还在宫里头,甚至黑影卫和闪电也在。
“世子,您真放心世子妃一个人去?”黑影卫实在是忍不住,偷偷地问道。
宇文啸摇头,“若有人跟着,反而会引起警惕,她一个人去,裕亲王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会不会太冒险了呢?”黑影卫道。
宇文啸淡淡抬眸,“她能办成。”
黑影卫哪里信?世子妃的武功实在是比牛粪还要更稀巴烂几分,裕亲王是当世高手,在东宫假山那边,若不是他出手,只怕世子妃早就没命了。
看着世子淡定的面容,黑影卫只觉得世子真是太乐观了,不是他小看世子妃,只怕她连围墙都进不去,那可是固若金汤的存在,围墙上四周都有弓箭手,只要用轻功翻越,便马上会被人发现,箭雨随即而至。
而且,世子妃性子比较暴躁,办不来这潜伏隐身之事。
“不如叫鬼影去?”黑影卫想了想,又道,毕竟这事关乎重大,若炸不了书房,反而会引起裕亲王的警惕。
殿前烛火映得宇文啸眼底光芒跳跃如鬼火一般,“无人比我更清楚她的潜能。”说完,背着手慢条斯理地进了殿中烧纸。
翻墙进去的人,裕王府里的侍卫又岂会放在眼里?人一旦轻敌,就有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他对落蛮的无能充满了信心。
这事就得用这样的菜鸟才能办妥。
黑影卫眯起眼睛,不知道世子妃如果得知此行无人保护,而目的又不是那么的单纯的时候,会不会气疯呢?
在裕王府外头的落蛮没有马上行动,她发现这裕王府也绝对不是宇文啸说得那么轻易,守卫十分森严,绕了一圈,发现墙头上似乎有弓箭手,而她十分坚信自己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注意。
评估了一下潜入的风险,确实很高,但是,既然受命而来,不完成任务是不会回去的,至少,要把这手榴丢在书房里,至于如何脱身,想必宇文啸会在外头有接应的。
她走了几圈,从后院翻墙而进,选择从这里攀墙进去,是因为后院有很多大树,只要跃下就可以躲避视线,相比其他算是最安全的做法。
黑暗之中,有几双眸子如同鬼火一般盯着她,早有人去禀报裕亲王了,裕亲王听得说苏洛蛮攀墙进来,大为惊异,然后桀骜一笑,“好,来得好,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位攀墙的神女有何过人之处。”
“王爷,不拿下她吗?”侍卫问道。
“不必,只暗中盯着她就好,她要去何处,让她去,若要找本王,便让她来找。”裕亲王扬手退了侍卫,眼底闪过一抹嗜杀之气。
在这裕王府里头,杀一个女子简直易如反掌,便是神女又如何?死在这里头,连尸首都保管叫人找不到,神女一死,倒是没了太多后顾之忧。
自然,裕亲王对她神女的身份很感兴趣,想看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深夜一人前来攀墙入府,是有人授意还是她自己来,都得探个分明。
落蛮看过裕王府的舆图,顺利地找到了书房,但书房里头空无一人,乌灯黑火,看来,裕亲王在寝室里头。
书房里头无人让落蛮比较安心,因为一会儿手榴要扔在这里,一个下马威,最好不伤人命,她记得方位,裕亲王居住的院子和书房只是一墙之隔,所以,她再翻了一次围墙,落在院子里头。
院子里挂着许多风灯,照得整个院子灯火通亮,这院子里头竟然没栽什么树,落蛮是无处藏身的,但这院子里无人看守,莫说侍卫,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
如此诡异反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裕亲王早发现了她,也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任由她进来。
既然如此,又何必鬼祟呢?因此落蛮反而定了心,大步上前,推门便进。
裕亲王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矮几上放着一只鎏金镂空三脚兽香炉里飘出缕缕烟雾,香气萦绕间,他脸上缓缓地绽放出张狂的笑。
“苏家的女儿真是胆识过人啊,这么晚了不在宫里头守丧,到本王府中来作甚?”裕亲王阴恻恻地道。
他身材魁梧,就这样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却依旧能做出一副睥睨众生的威严来。
落蛮眸子四顾了一下,屋中并无其他人,便缓缓地走了进去,道:“找你报一巴掌之仇啊。”
裕亲王哈哈大笑,双腿伸出慢慢地站起来,站在了落蛮的面前,轻蔑地道:“就凭你?”
落蛮袖子宽大,遮住了伸出的利爪,想起他对太子一门所做种种,怒气陡生,恨之入骨,既是来给下马威,如今也不必废话,袭击了他便逃去,否则单打独斗,她不是他的对手。
因此,她扬头一笑,笑容乱眼之间,利爪已经伸出,袭向裕亲王的腹部,裕亲王早防着她,朝她一掌击打过去,好在落蛮也预料到他会识破,所以在他出手的片刻侧身,扬起右手在他腹部一带一勾,顿见鲜血渗出。
一招得手,落蛮没纠缠,便想要逃脱出去,可裕亲王惊痛大怒之下,一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地拽了回来,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压在了茶几上,脖子捏得咯咯作响。
落蛮顿觉呼吸从胸腔里头被抽走,窒息的感觉如同濒死一般袭来,更觉得脖子像是要被他掐断了一般,落蛮死死地瞪大眼睛,看到他狰狞而狂肆的脸因欣赏她窒息而生出快感来。
他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落蛮的手腕,利爪已经收了,只留下寻常指甲,指甲上染了他腹部的血,没有看到武器,倒是让裕亲王为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