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番外-我们家的那些事
我们家的那些事
讲述人:萧珩
我叫萧珩,字子佩。
不过除了我的父母之外,几乎没有人会称呼我的字。
因为在我爸这边,绝大多数人只叫我殿下;而在我妈这边,大家更习惯直呼其名。
对于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而言,我们的父母跟别人家的父母不太一样。
尤其是我妈。
在这边,她是皇后;在那边,她是明星。
当然,我出生之后,她已经不怎么演戏,专注运营公司了。
我小时候就已经发现,虽然很多人听到她的名字都会露出如雷贯耳的表情,但在电视上,她露面的频率远远比不上她的朋友以及她公司里的那些年轻哥哥姐姐们。
于是有一次,我问她,妈,您是不是过气了?
这后果十分惨烈,让我在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明白了什么叫做忌讳。
而我的弟弟妹妹们踩着我过河,家里再也没有人问过这样的傻问题。
扯远了,说回我。
我在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和弟弟妹妹们一样,出生在我妈那边的医院。
所以,我们几个跟我爸、我爷爷王熙表叔以及蕙蕙阿姨不一样,有户口和身份证。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东西,由于没有它们,我爸他们几个至今没有坐过高铁和飞机,每次出门只能自己开车,也没正经住过酒店。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们全家都对房车旅游很有经验。
第一次出门旅行,我们就是开着房车,沿着高速一直开到了西北去。
最后到达的地方,正是我爸当年经营的朔方。按他的说法,那边的每一道河流、每一座山头他都熟悉得很,还津津乐道地告诉我,哪个山口应该布置多少兵力,如何防守。
当然,我也就听听。
因为无论是这边还是那边,现在都已经不需要打仗了。
究其原因,是我爸对引入那边世界的技术十分重视,在他治下的第五年,中原已经研制出了火铳等各式简单实用的火器,并实现量产,投放到了边疆去。
从这之后,无论是鲜卑还是匈奴,或者是别的大小戎狄,都再也没了南扰的胆子,且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部族,向中原称臣。而后,朝廷恩威并施,在各地设立都护府,营造城池,将这些化外之地都纳入朝廷管制。
我虽然出生之后就立为太子,但我其实并没有享受过多少当太子的福利。
听我外婆陈怡说,当年为了我的教育问题,我爸我妈还吵过几架。
我妈希望我过得高兴一点,反正不用像那边小伙伴那样参加高考,不必文山题海学到头秃。
但我爸不这么认为。
在他眼里,我是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所以更应该多学知识多长见识,否则如何做大领导?
所以,在我出生之后,他就给我制定了雄心勃勃的人生计划。
上午之乎者也,下午声光电化,什么也不落下。这边世界的小伙伴学四书五经学到秃头,那边世界的小伙伴学数理化学到秃头,而我,两边都有。
双倍快乐,双倍秃头,那就是当太子的酸爽。
最终两人谈判的结果,是两人各让一步。我在那边读完初中,然后到这边来学习做太子。
这样,既可以避免这边的人说我不懂祖宗之制,也可以避免那边的人说我九漏鱼,完美。
跟我相比,我妹妹萧璐和我三弟萧玨就快乐多了。
尤其是璐璐,她喜欢干什么,我爸妈都由着她。爱上学就上学,不上学就去玩,哪儿都有人宠着,真是羡煞旁人。
但十分神奇的,她成了我们兄妹三人之中的学霸,还喜欢上了理科,在我妈那边读完了机械工程博士学位。
而三弟萧玨,爱好文科。不过他对文学或者历史这样的专业不感兴趣,毕竟以他的水平,古文和古史都是主场,有时连学校里的教授都辩论不过他。这让他感到无敌且寂寞,所以考研的时候,选了个政治经济学。
只有我,高中学历都没有,是唯一的学渣。
这也成为了我妈论证她是对的论据,按照她的说法,如果我爸不是什么都想要,我大概能拿到博士后。
我爸对此当然不屑一顾。
“治天下何须文凭?”他说,“有的人,幼儿园也不曾上过,可当皇帝;有的人,就算读了研究生,看奏报还有不认得的字。”
我妈则反唇相讥:“有的人什么字都认识,就是没有户口身份证。”
……
这种幼稚的辩论,时常发生在两人茶余饭后的各种闲聊里面,且最终他们拌嘴会拌着拌着真拌到了嘴上。
我们兄妹三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璐璐说,这是物理和解。
小玨说,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
他们甚至还讨论,为什么我妈不再多生两个,毕竟样本多了,我们这样的家庭才会有研究价值。
而我妈的回答是,事不过三,所以家里的兔崽子不能超过三个。
而我爸往往会意味深长地一笑,说,这么喜欢研究,你们生么?
此事,再说下去就是催婚,他们两个会识趣地乖乖闭嘴。
其实,说到家庭,我觉得我们家在古往今来的所有帝王家中属于独一份的奇葩。
这根源,自然是我爸和我妈的相处模式。
我爸只有我妈一个配偶,于是就没有了三宫六院,也就没有了宫闱的勾心斗角。
当然,宫闱中的勾心斗角,除了宫妃之间的,也有皇子之间的。
但小玨是个异类,他对这边的兴趣,在于四处游历,到各地调研经济民生,然后做成报告,经我爸审阅之后,在朝堂上当众发表,人手一份。
或许有人要说,他这样还没问题么?这是抢太子的风头,假公济私,招揽人望。
毕竟有我祖父、曾祖父以及上溯无数帝王家的宫闱斗争珠玉在前。
我的两个叔叔陈王和梁王,现在还待在他们各自的封地里不许出来。虽然我祖父和我爸没有杀他们,他们的子女也仍然享受宗室待遇,但回京已经不可能了。
然而用这些人来套小玨,是他们不了解小玨。
小玨的那些报告,不仅在这边发,也在那边发。在那边,他已经成了研究中古社会经济形态的专家。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拿着那边公家和这边公家的钱四处旅行,然后像我妈一样站到人前展示风采。
所不同的事,我妈是表演,他是讲学。
听说还真有一票人被他的风姿迷惑,拜倒在他石榴裤下,被称为冷圈之光。
每当他得意洋洋地向我们炫耀他新评上的职称,我都觉得很无语。
还有璐璐。
她倒是没有在那边领工资,而是潜心研究如何将那边的技术引进到这边来。
而对于这么一个独苗公主,人们总是要情不自禁地先关心她的婚姻大事。在她十三岁之后,这话题就已经被密集提起。
璐璐自然不胜其扰,而她想出来的办法也很绝,用古文出了一道高数题,唯有解出来的人才有资格提亲。
这当然是没人解得出来的。
我爸说她这是作弊,相当于让普通人读甲骨文。
璐璐却不以为然,说他当年不也是不服别人安排婚事,出走去了朔方。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是学他。
我爸无话可说。
当然,璐璐并不寂寞。她谈过好几个男朋友,有这边的,也有那边的。
在她的认知里,人要两条腿走路,要么有智商,要么有颜值。既然她在智商上处于不败之地,那么用颜值来补充也未尝不可。
所以,她的男朋友,无一例外都很出众,然而都并不长久。因为每个人都有颜值补充不了的短板。
截止发稿之日,她终于结婚了。对方的身份,其实很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对方并不是我妈那边的人,也长得并不惊艳。
但他是这边第一个解出璐璐那道高数题的人,并且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解出来了。
他的名字叫祖晖,故都建康人,家世一般,父亲是江都令。
但他的曾祖父,对于我们家的人可谓如雷贯耳。
祖冲之。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妈亲自考察了一下对方的人品,觉得没问题之后,痛快答应了。
至于我……
跟他们比起来,我的生活可谓单纯。
在我成年之后,我爸就会时不时消失一个月,到我妈那边去。
而这时候,我就成了太子监国。
无论他们是在读书,在做研究,还是在浪,我都是皇宫里的高级社畜。
不值一提。
*
说完我们家核心成员,再说说我们家亲戚。
因为我爸和我妈的关系,我们家亲戚也分两边。
一边是我祖父太上皇、我舅祖父王隆、舅祖母华阳县主、表叔王奕和王熙。
一边是我外公虞祥、外婆陈怡、舅舅虞甯,以及蕙蕙阿姨。
我妈并不是一直待在这边。在我成年之前,她一半的时间在这边,一半的时间在那边。
所以,对于这边的宫人来说,皇后的行踪总是成谜,宫中的事务总是由大长秋处置。
而同样行踪成谜的,是我祖父。
自从我爸登基,他就算退休了,从那之后,长住我妈那边养病。
据我外婆说,这个方案,还是我外公跟他谈判谈出来的。
这事要追溯到文皇帝那里去,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
简而言之,还是两个世界通道的问题。当年对于我爸我妈的交往,我祖父其实顾虑很大,主要原因倒不是我妈的身份,而是这通道的存在。
说来我也能理解,我要是个皇帝,蓦地看到世间存在着那么一个地方,人们拥有几乎等同于仙术的本事,能够毁天灭地,并且还早早干掉了皇帝,那么我也会感到不安。
所以,祖父从文皇帝留下的著作里,找到了毁灭通道的办法。
当然,他没有成功,否则我们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为什么没有成功,大家普遍一致的看法是,文皇帝书中记叙的方法,只是揣测。我祖父说文皇帝当年已经找到了另一只玉司南,这事也是子虚乌有。
毕竟他记叙的这些信息从何而来,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的。据推测,《永明樵问》里面说的仙人,大约是文帝朝的太史,或者是终南山里的某路神神叨叨的野鸡方士。玄学之所以是玄学,乃在于它不可考证,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利用人们的疑惑骗钱,那是再寻常不过。受骗者什么时候都多的是,就算是文皇帝也不例外。
这事,当然也勾起了我两个热衷科学的弟弟妹妹的兴趣。
璐璐甚至为此选修了量子物理,用她的话说,这就是理论上的虫洞和多重宇宙。
而小玨则一脸感慨,说一花一世界,存在即合理,可惜这不能用来发论文……
只有我知道另一个答案。
确切地说,是我爸、我妈、我、王熙表叔和蔡瑜太医知道。
当年蔡太医因为陪护我祖父,早早察觉了他的打算。于是他多了个心眼,还在那边的时候,就将我祖父随身携带的那只玉司南偷出去,请工艺品商店的人帮忙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一手,后来果然有了大用。
王熙表叔用复制品冒充,假装真的在池子里找到了另一只。其后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祖父的计划就此挫败。
此事,他们二人最终向我爸妈坦白了,而我爸妈选择了装不知道,只另外告诉了我。
至于那池子里到底存不存在另一只玉司南,没有人知道。
我爸曾经再度让人彻底搜索过一次,仍然一无所获,于是再也不去纠结。
话说回来。
也就是在那时,我外公跟我祖父长谈,约定让我爸和我妈试一试,如果真的对两边都不好,他们就把两边池子填了,断绝关系一了百了。
现在看来,我祖父其实别无选择。因为他那时唯一的底牌也就是那两只玉司南,它们没用,他也就没了办法。
幸好,我爸我妈把两边的事都处理得很好,也没有闹离婚。见他们安安稳稳,我祖父也就不再操心,长住那边休养治病。
在我看来,我祖父在那边的日子,比这边开心多了。
我外公用我的名义,在他家同一个小区购置了一处小楼,然后把我祖父安置在那里。
每天,我祖父都要跟我外公下棋,并结识了小区里的一众老头老太太,遛遛鸟打打太极拳,谈谈国家大事世界局势,除了头上有个发髻,跟别的退休老干部并没有两样。
当然,他也并非只干这些。
对于一个当过皇帝的人来说,这样的日子为免太清闲,所以他顺手接过了督促我们兄妹三人学业的任务,我们学写字,都是我祖父教的。
有时周末,祖父也会跟我们一家人去公园里玩,或者去参观博物馆。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在博物馆里看到了南齐的文物,站在展柜面前,端详许久。
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淡淡道,那通道到底还是有用。如果它不存在,他的天下,也会像这里一样,只留下些残碑明器,再无人注意。
再说说我舅舅虞甯。
他结婚了。
对象是我妈的前经纪人,安绮阿姨。
说起我舅舅,他当年也是个风云人物,能力优秀,年纪轻轻就从我外公手上接手了家业,加上长得不错,妥妥钻石王老五。
不仅在那边,在这边,他也很吃香。
据我妈说,他当年第一次过来,恰逢我爸平叛成功,我祖父回銮的时候,我舅舅和我外公也跟着一起去了京城。
我见过我舅舅穿这边衣裳的样子,十分俊朗帅气,不但跟我爸有得一拼,甚至还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蕙蕙阿姨就曾经私下里偷偷跟我说,她觉得,我舅舅比我爸适合我妈,可惜造化弄人。
在这边,为我舅舅倾倒的人也是不少。
在他第一次公开露面之后,“虞郎”就成了京中特指我舅舅的爱称。
他长得帅,风度翩翩,说话还好听,头一个对他青眼有加的,就是我爸的姑祖母沁阳大长公主。
据说她只是跟我舅舅共宴一次,就对我舅舅的见识和谈吐很是欣赏,不但准备给自家的孙女们说亲,还连带对我妈态度也好了起来。
当然,我舅舅的家业都在那边,不可能像我妈一样在这边找。最终,花落安绮阿姨手上。
他们俩在一起的原因,其实不难猜。因为我妈,我舅舅一家都不可避免地跟这边有了牵绊,而安绮阿姨同样清楚内情,他们两人之间就产生了独特的共同话题。
两个人都是爽快人,互相觉得合适,就住到了一起。他们领证的第二天,我们才知道这件事,可谓干脆利落。
最后,再说说我表叔王熙和蕙蕙阿姨。
之所以把他们放一起说,是因为他们是一对。
他们在一起的原因,据蕙蕙阿姨说,完全是我表叔死皮不要脸的结果。
在她的说法里,我表叔在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的才华倾倒,为了见到她,不惜使出各种手段,包括但不限于上门堵路,收买伙计,强取豪夺等等,但蕙蕙阿姨冰雪聪明见招拆招,表叔始终不能得逞。
而在终于见到蕙蕙阿姨的真面目之后,表叔一见倾心无法自拔,不惜将手上产业拱手相让,以求得到蕙蕙阿姨的欢心。因为他死缠烂打,加上他的身份,蕙蕙阿姨的所有追求者都知难而退,以至于蕙蕙阿姨年过二十五仍形单影只。
与此同时,表叔还走亲情路线,对我外公外婆他们大献殷勤,把我外婆拉入阵营。
蕙蕙阿姨被他纠缠得实在没有了办法,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求婚。
她跟我说这事的时候,第二个女儿已经出生了。
而我表叔听得这话,翻个白眼表示懒得反驳,然后乖乖去冲奶粉。
蕙蕙阿姨的身世,我从小就知道,还知道她才是我爸的元配。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蕙蕙阿姨名义上已经进了棺材。
对于此事,蕙蕙阿姨的解释是一切都是万恶的包办婚姻的错。
我舅祖父王隆一家,也知道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他极其反对。
但我表叔天生反骨,在这之前就已经跟他形同反目,更不会在这件事上听他的。最后还是在我舅祖母的劝说下,他才勉强同意让蕙蕙阿姨进门。
而一切,就在这之后开始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他们发现,蕙蕙阿姨进门之后,我表叔变得听话了。
从前,他三天两头不回家,还在外面买了许多私宅。而现在,只要蕙蕙阿姨在家,他就会按时回来。酒也不喝了,狐朋狗友也不聚了,洗心革面,朝九晚五安分做事,规矩得像个劳改犯。
由此,我舅祖父和舅祖母看蕙蕙阿姨的眼神,犹如收拾了孙悟空的如来佛,变得顺眼起来。加上蕙蕙阿姨从来嘴甜,拿出对待大客户的功夫,将二老哄得心花怒放。
多年下来,我表叔在家里的地位已然十分微妙。仿佛蕙蕙阿姨是舅祖父和舅祖母的亲生女儿,而我表叔不过是个上门的女婿。
至于他们的生意,现在已经做得很大。
这也难怪,两个奸商,碰到一起就是超级加倍的奸商。
许多人觉得, 他们的生意是因为跟宫里的关系,理由是他们总会有一些精巧独特的限量款商品,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别人找破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这样的本事,除了宫里撑腰,还有别的解释么?
说实话,这也不算全错。毕竟那通道,的确就在行宫里。
但也仅限于此。
那通道能带过来的货其实不多,不足以支撑庞大的产业,他们从那边世界得到的东西,也只能用来搞搞噱头罢了。
真正的功夫,还是在于蕙蕙阿姨把在那边学到的经营诀窍跟这边的实际结合,不断开拓,方有今日。
用蕙蕙阿姨的话说,娶了她这么聪明的人,真是我表叔三生修来的大幸。
我表叔听了,照例翻白眼。
他们两人也经常到那边去走亲戚,甚至我两个表妹王瑗和王琰也是在那边出生的,有身份证户口本,他们在这边的房子,就是挂在了王瑗的名下。
当然,她们两人在名义上都是我妈的女儿。
有一次,我回那边去看望祖父和外公外婆,璐璐给我发来一个链接。
我点开,发现是营销号起底我妈,有模有样地细数她未婚先育生下了五个孩子巴拉巴拉,还挂出了我爸的照片。
那些一看就是狗仔偷拍的,但不得不说,我爸颜值能打,就算年纪大了加上死亡角度也没有影响观感。
我饶有兴味地看完,又接着看下面的上万条评论,高赞的大多在花痴我爸。
回去之后,我把这事告诉我妈。
没等我说完,她问我:“除了说你爸,还有呢?”
我心中一凛,随即道:“夸你生了五个还像二十出头。”
她虚荣心显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云淡风轻道:“什么二十出头,人哪有不会老的,幼稚。”
然后,她心情愉快地去寝殿里敷面膜。
我爸则放下手里的奏折,意味深长地看我。
“除了这些,评论里还说了什么?”他问。
“我妈粉丝说,她幸好选了你,不然我们几个未必有这么好看。”我狗腿道。
我爸唇角弯起。
“总结绯闻男友的评论举报了么?”他说。
我:“……”
还是大意了。
他每次过去,都跟所有人类一样喜欢刷手机,对于网上评论的风格了如指掌,还会切我妈小号跟人对线。
“举报了。”我即刻答道。
我爸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些奏折,你带回去看。”他指指案上的一堆文牍,道,“明日朝会之后,与我谈谈对策。”
说罢,他起身,也朝寝殿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长叹一口气。
他那表情,明显是要找事去的。
谁说他们老了呢?明明精力比我还充沛。
而我,还有处理这些奏折。高级社畜,果然不值一提……
想着,我忍不住从袖子里摸出手机。
在这边,它一点信号也没有,但并不妨碍我看开机画面上的照片。
那是虞恬和我的合影。
她是虞甯舅舅和安绮阿姨的女儿,下个月,研究生就要毕业了。
名义上,我们是表兄妹,但实际上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我们谈恋爱,谁也没有反对。
这次我回去的时候,曾经问她,愿不愿过来陪我当社畜。
她的脸红红的,双眸闪闪,说愿意……
回味着这些,我的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我收好手机,伸个懒腰,站起身来,吩咐内侍将奏折带走。
回东宫的路上,只见夜空晴朗,星河万里,延伸到天际。
夜,还有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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