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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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他们这几个当事人心知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最后就连曾经的暨罕手下都曾私下找过暨飞翮。

当时年少的暨飞翮便于叶邵元商定,对外宣称暨飞翮接下将军王爵位,一方面即可堵住幽幽之口,而另一方面便是为了保护好叶令仪。

年纪六岁的叶令仪便已经显现出了倾国之姿,不管是为了她的容颜也好,为了叶家权势也罢不少人便已经有意无意的与叶邵元提起联姻之事。

更何况当初叶令仪的身上还有王爵继承权,因此谁要是将叶令仪娶回家便是将王位收入囊中,就连当时的陛下纳兰博延都对叶令仪十分的关心,这样的情况让叶邵元这爱女心切的十分的头疼。

可暨飞翮知晓叶邵元担心他成为众矢之的会有危险,却还是要接着王爵位,一方面是安抚人心,而另一方面也可绝了那些打叶令仪这王爵继承人身份的心思,三则,则是让天下人皆知叶邵元视暨飞翮为亲子,且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于他的手上。

而此消息一出,原暨罕手下的文臣皆是一愣,随即便也明白叶邵元是对暨飞翮是真心相待,也叶家麾下的武将原本对暨飞翮的态度也是很不明朗,现下便是尽心拥护。

有了文臣暗中保驾护航,武将明中保护,就算有歹人起了心思也要考量考量自己是不是叶家的对手。

暨飞翮一时间便处在了风口浪尖处,但他却毫不畏惧,因为那个一见到他就会笑意盈盈的小丫头可以度过一个不受人打扰的童年了,自己也一定要保护好她的笑容,她的笑已经成为了暨飞翮眼中心中的那抹星辰。

直到后来叶家出了事,叶令仪又在战场上受了重伤,那是她出征在外第一次受那么重的伤,那一次出征一如往常一般,他们原以为叶令仪会平安归来,却未曾想叶令仪竟然是被副将送回来的。

当时她胸口正中三支利剑,浑身是血面色如白纸,由于昨晚定制的作战方案是由暨飞翮、叶令仪及厉修筠各自带一队大军,到时候来个包抄,却怎么也没想到叶令仪那处竟然会出意外。

得知此事便立刻赶了回去,由于军中不可无帅,暨飞翮便让江故带着面具顶替他指挥战斗,毕竟三方联动作战,叶令仪处的战斗力已经是勉强维持,若是自己这里在出了问题只怕是厉修筠那处要有危险,所以留下一个熟悉兵法,且善于机变的江故便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暨飞翮在外带兵时也都是带着面具指挥,因此众将士也都见怪不过,因此也就都不会去想这主帅已经换了人,以来报之人所述,叶令仪的三支箭伤的位置太过凶险,军医不敢轻易动手,可若是在拖下去叶令仪性命难保。

一面是作战有序的大军,另一边的情况危急的叶令仪,暨飞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了营帐,由于正在作战,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换了衣着的暨飞翮从另一处走了。

回到营帐看见叶令仪的模样暨飞翮只觉得心中一阵钝痛,他保护了这么久的小丫头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也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一时间愤怒担忧一起涌上心头,可他却必须保持冷静,因为他要给叶令仪拔箭。

暨飞翮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由于自己的悄悄回来的,因此现下只能带着面具,吩咐人准备东西一事也只能交给来报信的士兵,那士兵还当他是暨飞翮身边医术了得的侍卫,于是便也不敢怠慢赶忙去准备。

东西齐全后暨飞翮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只觉得自己在解叶令仪衣衫的手都是抖的,学医多年,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看淡生死,可当叶令仪这般了无生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彻底慌了神。

他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冷情,他也会恐惧,他会害怕自己的一个失手而让叶令仪丢了性命。

此时的暨飞翮已经红了双眼,强忍内心的悸动,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必须强迫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那紧张到冰冷的双手在碰到箭身时他只觉的一股寒凉从手指出蔓延到了全身。

所幸当三支箭都拔出来后叶令仪还活着,否则若是叶令仪死了,且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下只怕暨飞翮也是活不了了。

由于叶令仪和暨飞翮那出了问题,在战场上的厉修筠感觉到时局不对,于是便在三军回合后宣布撤军,知道江故告知叶令仪一事他也知晓为何今日大军会是这样的状态。

厉修筠以最快的速度重回大帐,此时大帐内光线灰暗,唯有叶令仪的床边有灯光的照亮,厉修筠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叶令仪,走到床边见叶令仪那苍白到无血色的脸心头一紧,冰冷的双手瞬间握紧。

眼中掀起了滔天的怒意,周身散发出的寒凉让人心惊,见此时暨飞翮已经在叶令仪的床边睡着,厉修筠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

暨飞翮现下穿的单薄,虽说现在还未到寒冬天气到了晚边还是有些凉,他这般睡着了只怕是要得风寒了,厉修筠将披风给他盖好后直接坐在一旁的地上,跟着暨飞翮一道守着叶令仪。

他们兄妹六个唯有他们因常年外出打仗而在一起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因此便是越发的亲近,他们都是凄苦出身,能遇上叶令仪在有一个自己的家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此不论是厉修筠还是温和他们都是非常珍惜他们六个间的感情。

现如今叶令仪重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是一盆凉水一般浇的他透心凉,厉修筠微微转头,便看见暨飞翮紧紧握着叶令仪的手,往脸上看出时便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厉修筠沉沉的叹了口气,若是当时赶回来拔箭的是自己只怕会比暨飞翮更加紧张和痛苦,当时他该是顶住了多大的压力才能保持着自己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