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克制一点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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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言:“……”

下流,无耻。

他把脸蒙进了被子里,拒绝交流。

第38章 季圆

昨晚荒唐了一夜,季书言难得睡到了十点多。

他醒过来的时候,喉咙里又干又涩,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一夜,他也没睁眼,闭着眼睛撑起身子,手指摩挲着去拿床头的杯子。

他床头有个小水壶,一按就能有温水,但他摸了半天,水壶没摸到,倒是被人捉住了手,亲了下掌心。

季书言这下子唰得睁开了眼。

段执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头,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是要喝水吗?”段执问他。

季书言怔怔地点了点头。

段执把水杯递到了季书言手里,季书言抿着杯沿,慢吞吞地喝了大半杯,眼睛一直若有若无地往旁边飘。

他还不太适应一起床,旁边睡着一个人。

尤其是想起昨晚的荒唐,他脸上就烧得慌,段执知道他并不排斥亲密,借口帮他脱敏,又压着他做了不少下流事。

这次他求饶也没用,被段执握着手,连皮带骨都快被吃了干净。

直到今早醒来,他大腿根部的皮肤还有点刺痛。

季书言不由皱了皱眉,面露难受。

段执也知道自己昨晚有点过火。

季书言实在太招人喜欢了,眼睛红红地叫着他名字,他便是个清心寡欲的高僧,都得被勾得当场还俗。

他看着季书言的脸色,猜到了季书言怕是哪里不舒服,当场就要掀开被子看一看。

季书言却不让,死活按着被子。

“再碰揍你,”季书言脸都黑了,跟昨晚的温软判若两人,“给我把手拿开。”

段执没辙,只能举手投降。

但他又不住地想笑,低声道,“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昨天晚上你还不是这样的。”

还好意思提昨晚。

季书言剜他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大腿皮肤虽然疼了点,却也不至于影响走路。

下次再也不让段执乱来了,季书言沉着脸刷着牙,心里头暗暗发誓。

段执也跟进了浴室。

他昨天带了套新的洗漱用品过来,拆了个牙刷,跟季书言一起洗漱。

两个人并肩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映出一双倒影,身高容貌都很般配,谁也不输谁。

季书言不由侧头看了段执一眼,从前他的浴室里牙刷毛巾杯子等都是一份的,现在却都变成了双份。

任谁走进来,都能注意到这已经不再是一个单身男子的卧室。

但好在,他的卧室连家政阿姨也很少进来,他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特地叮嘱过阿姨只要拖地就行,别的都不用动。

季书言擦干净了脸,低头看了眼时间,也快到十一点了,该做午饭了。

他对段执道,“我先下去了,你待会儿直接去厨房。”

季书言说着就出了房间,因为今天不上班,他也没有换衣服,只是在睡衣外头套了一件薄薄的居家长袍,走在楼梯上,他还在思索冰箱里都还有哪些菜,但是离一楼还有几步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盘着腿的年轻男生,脸颊鼓鼓的,手上还有吃到一半的蛋糕,宽大的卫衣松松垮垮,小花栗鼠一样可爱。

这不是他那宝贝侄子还能是谁。

听到动静,季圆转了过来,看见季书言他就笑了起来,“欸舅舅,你起来了啊?”

季书言乍然看见季圆,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勉强镇定地问。

可千万别告诉他昨晚上就回来了,他家隔音效果虽然好,但他跟段执在房间里胡闹,保不齐会被外边听见。

他想到这里,心都快纠在一起,恨不得现在就钻回楼上,把段执打包扔出去。

好在,季圆把蛋糕咽下去,理所当然道,“早上回来的呀,我昨天跟朋友不是出去玩来着。”

季书言长舒一口气,心里安定了几分。

但他还没能放下心,就听季圆又问,“舅舅,咱家谁来了啊?我为什么在鞋柜里看见了段哥的鞋子?”

他颇为疑惑地看了看季书言。

早上开门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分明就是段执的限量款球鞋,本身也发行多少,没那么容易撞款。

可是段执昨晚不是说去工作室了吗,还说要通宵,又怎么会出现在他家。

他歪着头看季书言,又猜测道,“难道是你哪个朋友吗?”

季书言:“……”

他郁闷地想,平时也没见季圆这么敏锐,这时候脑子倒是转得快。

“段执是在这儿,”季书言难得吞吞吐吐,不知道该编什么瞎话,“昨天晚上,他……”

还不等他想好。

段执就闲庭信步般从楼上走下来了,身上穿得也是睡袍,还系得乱七八糟,衣衫大敞着,轻易能看见块垒分明的胸腹,以及白皙皮肤上的抓痕。

都是昨晚被季书言挠的。

偏偏段执根本没看见客厅里还有个季圆,见到他下意识笑了起来,“季叔叔。”

季书言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背对季圆,拼命对段执使眼色。

段执一脸莫名,还没来得及问季书言怎么了,就越过季书言的肩膀,看见了站在楼梯下一脸迷惑的季圆。

段执:“……”

糟糕,他忘记这房子里还有一个主人了。

他迅速把睡袍拉了起来,严严实实挡住了胸前的“勋章”。

就算是他这样的厚脸皮,也很难在睡了人家舅舅以后,镇定自若地和兄弟打招呼。

他咳嗽了一声,沉默几秒才对季圆道,“早。”

季圆也纳闷地回了一句,“早。”

他看了看穿着睡袍的段执,又看了看穿着居家服的季书言,心里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段执来他家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两人站在这里,却有种很微妙的气场,尤其是他舅舅,半长黑发凌乱,嘴唇似乎也有点肿,像是昨晚房间里太干,唇上都有点裂开。

他总觉得这两人有什么瞒着他。

但他没能深想就被段执转移了注意力。

段执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解释,“昨天我从工作室回来正好路过你家,遇见你舅舅,他就喊我吃了个饭,后来太晚了,我就住下了。忘记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

季圆眨巴着眼睛看看自己的好兄弟。

他本就是个简单的人,这理由也不是说不通,很快就被段执带跑了。

“我刚回来就看见你的球鞋了,还在想是不是你,”季圆笑了笑,挠了下头,“但刚才突然看见你从楼上下来,我真是吓了一跳。你住这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告诉我也无所谓。”

季书言听着季圆跟段执的对话,终于放下心来。

他背着季圆又给段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就走下台阶去了厨房。

他打开冰箱,拿出鸡翅和牛肉解冻,又拿出几样净菜,准备做午饭。

但没多久,厨房门又被推开,段执也走了进来。

段执走到季书言旁边,顾及着外面就是季圆,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拿起一篮子土豆在水下冲洗。

“刚才是不是吓坏了?”他笑着问季书言。

季书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他看了眼外面,听见电视的声音,才又看向段执,“你说呢?”

他可不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了,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刚才大起大落的,他心脏都不好了。

他想想还有点郁闷,手上沾着水,弹了一下段执的脑门。

“都赖你。”他说道,难得不讲道理。

段执对此供认不讳。

“确实怪我,”他笑了笑,“怪我不该勾引你,害你现在只能背着侄子跟我偷情。”

偷情,这个词让季书言一路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确实也像。

他和段执明明都是成年男人,也无家室,也无血缘,可一想到外面坐着的季圆,就莫名多了分背德感。

他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接这个话,继续洗手上的一把芹菜。

可段执却不依不饶,手指从水下探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指。

水是冷的,段执的手却是温热的。

季书言只以为段执又是想撒娇,抬起头,却看见段执目光烁烁地看着他,昳丽的侧脸陡然沉静下来。

“怎么了?”他问。

段执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午饭很快就做好,出于对一无所知的侄子的愧疚,季书言还额外做了一道季圆喜欢的芝士南瓜。

季圆也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开开心心地跟季书言聊着这周学校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道他对面的室友,正在桌下拿脚腕蹭着他舅舅的小腿,表面一本正经,私下却像个泼皮无赖。

季书言坐立难安,却又不能训斥段执,只能默默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