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刺杀对象好了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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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音从牢房出来已过两日,风寒也逐渐转好。

裴季没有来过,但童管事却是送来了好些东西,但无外乎都是些养身子的补品。

华音暗中留了些。

补品没有标记,医馆应是收的,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华音觉着自己想存银子想得有些疯魔了。

她不怕旁的,就怕自己再与裴季睡几回,肚子里边到时候真揣上个小的了,那到时候怎么跑?

华音风寒好得差不多了,但怕裴季唤她去寒院,她便继续躺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思绪乱七八糟之际,碧玉来传,道是三、五、八、十这几个姨娘来探望她。

这不是先前在马吊桌上给她送银子的那几位姨娘吗。

华音虽不怎么会看人,但到底能分辨得出来这几人与六姨娘是不一样的,她们对裴季可没有六姨娘那种男女感情,且也得过且过,不想上进。

这样的姨娘,约莫也不会害自己。

华音便让碧玉把人请了进来。

房门打开,华音便看到几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走进了屋中。

华音喜欢美人,所以她曾琢磨着自己对与裴季的接近而心有期待,是因裴季好看的皮囊。

可现在即便他有再好看的皮囊,也让她期待不了了。

不过,这眼前的几个美人,让华音觉得自己蒙在心底的阴云似乎拨开了些,见了些阳光,心情都好了许多。

心情虽好,但戏还是要做足的。

只要面对的不是裴季,华音演个病秧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面色苍白病弱的华音正欲从榻上下来,几位姨娘连忙制止:“九姨娘别下来,躺着就好。”

她们还指望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呢,可别还没乘到凉,大树就倒了。

“对呀,九姨娘大病初愈,得养好身子,别着凉了。”说话的是刚进府几个月的十姨娘。

十姨娘不过才及笄,模样清纯,脸上还有几分稚气。

之前打马吊的时候,聊得来了,几个姨娘也都大概通了底。

而这十姨娘的父亲是高官,生母是姨娘。生母得宠的时候,她倒是被宠过几年,所以性子多了几分天真烂漫。

只是后来新人换旧人,旧人如何也没有人在意了,更别说新人陆续添了儿女,原来宠爱过的女儿也不过是可以用来往上爬的工具而已。

打马吊的时候,十姨娘说被送来之前胆战心惊的,更是怕得要死。

但当真的进府了之后,却发现管吃管喝管伺候,也不需要立什么规矩,更不用担心被主母和姊妹们欺负穿小鞋,在这府里只需要安分守己就好。

如此过活了几个月,竟比在家里边的日子过得还滋润。

那时候华音却是摇头,这小姨娘还是太年轻了,这一切可都是建立在没有被裴季看中之上的。

要是看中了,这小身板可不够折腾的,三天两顿的试探,恐怕熬不过。

华音对十姨娘虚弱的笑了笑:“霍府医说再养几日就好了,在屋里走动走动也是可以的。”

一旁的碧玉会意,连忙上前扶着姨娘下了床,绿萝也取来披风披到她的身上。

华音与几人相继坐下后,八姨娘乐云开了口:“听说你回来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都想来看看你,可知道你受了风寒,所以昨日没来打扰你休养。”

五姨娘道:“我们都带了些补品过来,九姨娘得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府中隐约传出自九姨娘侍寝以来,大人从未吩咐送避子汤过去,一次或者可以说是忘了,可却是三回呢!

这代表着什么,大家伙都隐约猜到了大人的心思。

大人现在暂时没有娶妻的心思,但却有了想要子嗣的心思。

能在裴府过日子的,心里的弯弯绕绕都比别人多一些,也敢想一些。

华音听出了五姨娘的意思,但却是低叹了一声,垂下了眼眸,自哀自怨的道:“恐怕是养不好了。”

几个姨娘闻言,都狐疑的相互看了一眼,乐云问:“九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音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霍府医说,我或有心疾。”

“心疾……?”十姨娘怔怔地,对心疾不大了解。

华音低头不语,显得很消沉,但实际上,华音却有她自己的小心思。

她这有心疾的事一旦传出去,便是霍府医没有肯定,裴季也会多了几分心思,自然也会再次斟酌让她生育的事情。

再者,说不准如六姨娘这样有上进心的,知道裴季有要子嗣的心思,而她又不适合生育后,恐怕还会活跃的在裴季的面前晃悠。

如此下去,裴季应该也会转移目标吧?

第16章 要来留宿(烦躁)

已是日薄西山,也到了快用晚膳的时辰了,裴季却还在书房中看折子。

各地送来的折子,经过挑选会送一部分来裴季这处。再由裴季挑选一遍,除却那些杂事的折子外,再把重要的折子送到小皇帝手上,教他如何批阅。

待小皇帝批阅后,他再过目检查一遍便可。

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喊了飞卫进来。

飞卫进来后,裴季把装着毒簪的锦盒给了暗卫,吩咐:“去打一支一样的金簪,此簪毒性未清,留意些。”

飞卫颔首,退出了书房。

童之在旁给自家小叔研墨,等飞卫离去后,才问:“小叔为何要打一支一样的金簪?”

裴季阖上了看完的折子,放上已阅的那折子上方,再从未看的抽了一本。

拿着折子,目光落在里边的内容上,连眼都未抬,只语气淡淡道:“过些日子就是穆王妃的生辰,簪子也该做好了,到时把簪子当成生辰礼送过去。”

童之聪慧,顿时明白小叔欲恐吓及震慑派人刺杀的幕后指使,问:“可要带什么话?”

裴季眸光微思几息后,开口道:“不必了,看到簪子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童之叹了一息,语气有些愤岔:“先前太后给小叔下药,欲陷害小叔去奸淫穆王妃,让小叔与穆王成仇,不成想这阴招没成,穆王却还是想害小叔。”

裴季看着折子,面色平静道:“前日,宫中有飞卫来报,道太后与穆王似有私情。”

童之闻言,瞳孔一缩,惊道:“太后怎敢如此□□后宫,就不怕传到世人耳中,遗臭千年吗!?”

裴季轻嗤一声:“我也不曾怕过史书上记载我是奸臣,她又有什么可惧的?人一死,不过是一抔黄土,谁会在意功名还是污名?”

话到最后,眼神陡然冰冷:“她□□与否与我何干?本想留她到小皇帝成年,让小皇帝亲手拔除李家这从根就腐烂的毒瘤,以此来历练成长,但现在看来,她总学不会安分。”

童之也随之沉默了下来,那太后总想独揽大权,可却对自己与李家的认知太过了,若是小叔真想处理了他们,何须等到今日?

在书房中待了片刻后,童之问:“小叔,你不去看看九姨娘?”

裴季沉吟片刻,抬眸望向童之:“霍府医可确诊九姨娘昏迷是否真的是因心疾而起?”

童之摇头:“今日晌午倒是见了霍府医,他道现在还不能太早下定论,得再观察一些日子看看。”说到这,童之犹豫了一下才问:“万一九姨娘真有心疾,小叔可要换人?”

裴季眉头一皱,抬起双眼,不悦的看向童之:“怎么,只把你小叔当成那生孩子的玩意了?”

童之沉默片刻,道:“那侄儿先前劝说小叔收养几个孩子改姓裴,可小叔却不愿,说是给别人养孩子。”

裴季微微挑眉,不温不愠的道:“我此前好似从未有过留后的心思,这可都是你在我耳边念的。”

童之正想反驳,但随即想了想,好似真的是如此。小叔从未表现出来过这种心思,一直都是他在旁劝说。

见童之不说话了,也知道他反应过来了。

裴季嗤笑:“九姨娘若是不能生,不生就是了。与其浪费精力与时间去逐一试探那些女子,还不如早些把这些朝政丢到小皇帝手中,早日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这皇家困得裴季已经太久太久了,此前二十年,往后再待十年他与先皇的约定就期满了。

童之闻言,也知小叔为裴家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半辈子受控于人,多少次与阎王插身而过才有今日的成就。

“俗话说一日夫妻白日恩,小叔也算与九姨娘做了数百日的夫妻了。此番九姨娘也是无辜受牵连,还大病了一场,小叔理应去瞧瞧。”

裴季仔细的琢磨了半晌童之的话,随而微眯眼眸问:“九姨娘先前或许是个普通女子,但你觉得她会不会因落狱,再因我用毒簪试探她,想要杀了我?”

童之一怔,他还真没想过,现在仔细想想,或许九姨娘真有过这种想法,但只是不敢付诸行动而已。

“小叔若是还想与九姨娘保持那等亲密的关系,便不要再三试探了,这人性禁不住试探。”

裴季却是没有听进童之的意思,反而因这话而有了趣味,阖上折子起了身:“今日我便去兰茵院过夜。”

他想看看,他这九姨娘会不会真被逼急了想要动手,若是如此,那往后在床笫之间岂能放心?

不过太过乖巧温顺倒也无趣了些,好似有些许的爪子,更能挑起他的兴趣与性趣。

童之一愣,忙道:“寒院戒备,可那兰茵院看守的不是精悍的飞卫,而是侍卫。”

裴季却是不在意的步出书房,漫不经心的道:“一个九姨娘,就算她真的是刺客,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说着,也就出了书房。

后院隐约都知道九姨娘有心疾一事,这下也不知大人可还会继续让她侍寝。

九姨娘这棵大树摇似乎摇欲坠,但便是再摇摇欲坠,也比她们这些小树苗来得稳妥。

三、五、八、十这几个姨娘倒是日日都去瞧华音,变着法子来劝慰她想开些,再而给她送些小玩意过来逗她开怀。

晚间用膳的时候,乐云送了熬好的燕窝过来,华音便留她用膳,顺带让碧玉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酒足饭饱后,华音吹不得风,再者有些事情想要问乐云,便留着她在房中唠嗑,让下人都出去了。

人走了,华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我想问问八姨娘平日都是经过哪些渠道送东西到外边换银子的?”

乐云面色一变,随即面色不是很自然的道:“九姨娘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会做那些事?”

华音也不是胡说的,她听碧玉绿萝二人说这段时日,八姨娘似乎有些缺银子,就上个月都出了两回府。

姨娘们在裴府过得清简,日常需要打点,还有赏赐下人,穿新衣换新首饰,只裴府那点儿月例是不够用的。华音从碧玉那处知道,有些姨娘们底下都会暗暗的送些东西到外边换银子。

毕竟都是姨娘们自己的私物,大人与童管事都不管。

华音若是自己去换银子,太招眼了,容易落到裴季耳中,他不稍多想都知道她有做逃妾的心思。

华音笑道:“这也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还与我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