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江当神算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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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还在调查,“coco身中多刀,前面几刀不是致命伤,被她逃脱,但最后还是被逮到了。凶手很喜欢藏匿尸体。并不是故意扔在钵兰街。我们还从coco的体内找到凶手留下的精1液,但是dna库找不到累犯。”

苏念星眉峰紧拧,凶手第一次作案居然就杀了这么多人,这是个变态杀人狂啊。现在还只是杀妓1女,后面会不会无差别攻击呢?

这桩案子仅仅过去三日。阿丽失踪了,傻强以为阿丽来找苏念星,但是她并没有见过阿丽,傻强请苏念星帮忙算阿丽的行踪。

阿丽在香江没有合法身份,她很少出钵兰街。

阿丽同屋的姐妹说她跟一个男人出去了,当晚没有回来。她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告诉夜总会的经理。夜总会的小姐不能出去接私活,阿丽此举明摆着违规。阿丽被抓,她也会受连累。

苏念星没办法给阿丽算卦,这世上没有人会关心阿丽的下落,就是阿丽父母恐怕也只在意阿丽带回的钱,不可能将她放在心上。

苏念星将阿丽失踪的消息告诉梁督察。

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疲惫,“我们已经查出六位受害者了。都是妓1女。”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六位死者,但是报纸登出来的只有coco,其他人连尸首都找不到。

她沉思良久道,“这些人中有没有谁被亲人放在心上?或许我能通过那人查到死者。”

梁督察表示他会走访调查,到时候会给她答复。

事实让她失望了,这些死去的妓1女都是被父母放弃,才会走上这条路。没有谁被真的爱过。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将她们放在心上。无论是亲人,还是恩客。

她甚至给apple的弟弟算过卦,但是孩子太小了,压根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脑海想的只是生日时姐姐带他吃的大餐。

案件一度陷入停滞状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警队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媒体至今不知道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要不然警队一定承受极大的压力。

直到这晚,苏念星见到一位师奶,她的面容说不出的憔悴,走路慢慢腾腾,一看就有病在身的样子。

阿喜见状,赶紧扶她进来,“师奶,你想算什么?”

师奶坐下后,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女儿家慧。”

苏念星接过照片,家慧看起来有点眼熟,苏念星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师奶看着苏念星,“大师,我生了重病,之前住院,我女儿几乎每隔两天都会过来看我,但是两周她失踪了。我刚开始以为她工作忙,没顾得上我。但是这么时间没来,我就打电话到她的公司,说她一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

街坊围过来,听了她的话,揣测起来,“有没有可能是治病花太多钱,你女儿压力太大,受不了,所以辞职搬家了?”

“现在孩子自主意识太强,许多人挣了钱就不管父母,很不孝。”

也有街坊安慰师奶,“也不一定,兴许是换份工作。或许用不了就会联系你的。”

师奶眼圈通红,“我去报过警,警察帮我查过,家慧没有入职记录。”她看着苏念星,“大师,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我女儿的下落。我这病不治也行,我就想在临死前见她一面。”

看样子她不相信女儿是换了工作,只以为是自己的病吓到女儿。

“家慧很乖巧的,她可能是太累了。我没关系,我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师奶强笑着,希冀看着苏念星。

苏念星颔首,“好。你伸手过来吧。我来给你算。”

她开始扔六爻金钱卦,卦相却不怎么好,她又测字,同样不怎么好,最后测手相,看到算卦内容,她神色颇有些凝重。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师?怎么样?算出来了吗?”师奶见苏念星不说话,有些急了。

苏念星问她,“你是在哪报的警?”

“将军澳警署。”师奶不明白苏念星的用意,但还是一五一十说了。

苏念星沉重叹息,“我今天算得太多,脑子太累了,算不出。”

师奶微微一愣,“那你什么时候能算出来?”

苏念星想了想,“一周后吧,你女儿失踪太复杂,我需要反复测算。”

师奶见她面色惨白,没再纠缠,点头记下了。

街坊们没有看到算卦内容,也不失望,见苏念星这么疲惫,有些担忧她身体,“是不是最近太累,身体吃不消啊?”

苏念星顺势点头,“我可能是太累了,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歇息。”

送走街坊后,苏念星去警署找梁督察。约他在车库见面。

梁督察很快过来,将她带上吉普车,打量她脸色,“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线索?”

苏念星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以为她见阿丽时遗漏了细节,她摇了摇头,“不是阿丽,是另一个人。今天有位师奶找我算她女儿的下落,但是我算出她女儿被关在一栋屋子里。”

梁督察明白她的意思,“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人!”

苏念星把地址说了一遍,梁督察微微一怔,“将军澳?这么远?”

“是啊。”苏念星见他为难,“是不是不合适?”

她知道香江这边查案分辖区。那位师奶已经在将军澳警署报了失踪,现在铜锣湾警署前去解救,有点越俎代庖,再说了梁督察拿不出家慧被关的证据。

苏念星绞尽脑汁想线索,奈何她只能看到家慧被关的地方。不知道家慧为何会被抓。

梁督察让她不用担心,“我救人的时候,借调将军澳两名警员。”

苏念星眼睛一亮,“还是你想得周到。”

警员亲自参与解救,也不算太无能。既完成警察的任务又没有得罪人,他果然比她深谙职场之道。

“多谢你。”梁督察诚挚道谢。

苏念星摇了摇头,“那我先走了。要是把人救出来,你告诉我一声。”

“好!”

回到冰室,苏念星一直心不在焉。

阿珍还以为她在自责没能给那位师奶算出女儿下落,于是宽慰她,“老板,就是再神的算命大师也不能百分百算出来。你已经很棒了!我看玄学综艺后面请的嘉宾,算卦本事都不如你。你现在的呼声越来越高。许多人称你为香江第一神算呢。”

苏念星哭笑不得,什么第一神算?她现在连个杀人凶手都算不出来。

一直到晚上23点,冰室都要打烊了,梁督察才姗姗来迟,“我原本想明天再告诉你。又怕你一直在等,所以特地绕道过来。”

苏念星松了口气,“家慧被救出来了?谁绑架的她?这么多天过去,是谁给她送的吃食?”

梁督察颔首,“救出来了,她被关了太长时间,状态不太对,也不开口说话,心理专家正在帮她做心理疏导。凶手是谁还没法判断,不过我们从家慧被关的地方采集到嫌疑犯的指纹,只要找到凶手就一定能将他治罪。”

苏念星总算松了口气。

时间不早了,她让梁督察快些回去,自己也回住处。

梁督察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坚持送她回去。

“如果是连环凶杀案,而且三名死者还离得这么远,凶手有没有可能是自由职业者?”苏念星没话找话。在香江生活,没有钱万万不行。有份工作就是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梁督察点点头,“你猜的也有可能。”

苏念星见他兴致不高,住了嘴,“你不方便泄漏案情吧?”

梁督察苦笑,“警队规矩。也是防止警员向媒体泄漏,到时候弄得市民人心惶惶。”

这事传出去确实会引起恐慌。苏念星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案子,福至心灵道,“也有可能是出租车司机。这种正当职业,不会引人注意。”

梁督察颔首,“也有可能。”

正说着话,大厦到了,苏念星与梁督察道了“晚安”就下了车。

这个晚上苏念星睡得并不安稳,她最近坐出租车的次数比较多,有时候是录节目,有时候是驱邪。

对了,家慧,她见过!

迷迷糊糊,苏念星醒了,也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家慧。是那次从电视台出来等车的时候,家慧站在她前面,替一位孕妇据理力争。但是她怎么会出事呢?

第二天一大早,苏念星出去晨跑时,路过一个电话亭,给梁督察打了电话,“你知道家慧哪天被绑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将案件交结给将军澳警署就没再过问,他让苏念星稍等片刻,随后回答苏念星的问题,“她一直不开口。警署还没有给家慧做笔录。不过法医给她做过检测,她被人侵犯过。”

苏念星愕然,随即把自己曾经见过家慧的事说了,“家慧母亲说过她已经两周没见过女儿,我算过时间,我最后一次见到家慧确实是两周前,很有可能是家慧最后一面。那个司机很有可疑。”

她捶了捶脑袋,“但是我不记得司机的长相了,也不记得他的车牌号。”

梁督察听到她自责,立刻出声安抚,“没关系,等心理专家平复好她的情绪,她肯定会开口的。”

苏念星听到他自信满满,总算松了口气,“妓1女被杀的案子,你们查得怎么样了?还是没线索吗?”

梁督察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们这几天把铜锣湾娱乐场所都走了一遍,死的妓1女远不止六个。但是因为她们身份见不得光,所以没人报案。”

苏念星深吸一口气,有些沉重,“其实我可以帮你们算coco。她身中多刀,死前应该很痛苦,也许能算出凶手。”

梁督察却再次拒绝了她,“陈sir请来了犯罪心理专家,他已经给出侧写。如果连他也查不出,我再请你算一卦吧。”

苏念星答应了。

下午三点,梁督察出现在冰室,他面色有些凝重,“家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将军澳警察拿她没办法。我想请你给她算一卦。警察需要查出绑架她的真相,这样才能抓捕对方,给对方定罪。”

苏念星奇了,“她不想报仇吗?还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ptsd)?”

梁督察点头,“心理专家说很有可能是ptsd。治疗过程并不顺利,她一直抵触心理专家。案件不等人,我们需要早点落实这桩案子。”

所以需要苏念星帮忙算卦,告诉他们,嫌疑人是谁,既然家慧得了ptsd,说明被绑架的这段时间,她一定承受极大的痛苦。她给家慧算卦一定能看到嫌疑人。她满口答应,“好。你安排吧。”

梁督察带苏念星去见了家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并没有告诉将军澳警员们她的真实身份。

苏念星化了妆,这些警察也没认出她就是风靡全香江的神算。

苏念星借着心理治疗的机会见到家慧。病床里只有他们三人。

梁督察站在门边,防止外面的人突然进来打扰他们。

家慧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盯着地面,好似不会动的木偶。她手腕处和脖颈部有被绳索困住的痕迹,此时全部绑了纱布。

苏念星伸出触摸她手时,她身体瑟缩了下,看了苏念星一眼,又飞快垂下去躲开她视线,并不与她有任何情感交流。

苏念星在摸上对方手时,整个人已经被眼前的视频惊呆了。

她见过最血腥的场面是之前那个孕妇被杀,到处是鲜血,让她作呕。这次的场景比它有过之无不及。

昏暗的房间内,地板咯吱作响,头顶的吊灯晃着微小的弧度,一个女人斜躺在木板床上,她的双手双脚和脖子都被铁锁固定住,嘴里也被块抹布堵住,正呜呜咽咽冲着不远处倚靠在墙壁的女人呼救、挣扎。

女人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痛苦地流泪。她不是别人正是家慧。

而躺在木床上的女人是一个苏念星根本不认识的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个男人进来,他朝着木床上的女人阴恻恻笑了一下,随后拉了床边一个绳索,悬在上空的刀落了下来,女人停止挣扎,家慧吓得疯狂大叫,眼泪糊了满脸,绝望地呼救着。

突然男人朝她踢了一脚,“收拾好!”

家慧机械地收拾床上的尸体,手一直在颤抖,喉咙在干呕,但是吐过之后,在男人不耐烦的催促下她又开始将尸体装进透明塑料袋,又装进行李箱。

再然后男人拉着行李箱离开,她开始打扫血迹,将木床冲刷到原来的样子。

一个,两个,三个……直到苏念星看到她认识的人,apple和阿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