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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温玫也搞不太明白,就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和傅煦约好时间一块儿出发,同样搭乘对方的车。

林渺安得知消息时,直接传了好几个问号过来,她的惊讶不用言说温玫都能懂,因为连她也感到茫然。

上一次在车上,陈漾虽然话很多,吵得她睡不着觉。但是有一句话,温玫不知不觉记在脑海里。

「──多亏我把傅煦哥拉来,才能听到wl你的歌声,他肯定很感谢我哈哈哈!」

当下,要不是碍于车内还有两个女生,指不定傅煦就对他怎么样了。陈漾也是知道这点,才把握难得的机会趁机上天,差点连「哥」都懒得加,直呼其名。

所以傅煦,并不是出自自己意愿来的,当天会来,很大原因是因为陈漾。

温玫再明瞭不过,酒吧这个地方,傅煦应该是不会喜欢去的。可是眼下,他却直白地告诉温玫,他打算隻身一人前往。

林渺安一个路人,都能察觉出傅煦的异样,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好友。

她反过来思考,突然好奇一点,「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

温玫自知躲不过,对方是多么敏锐的一人。藉口早就想好,没有面对面,仅凭言语,她的偽装毫无破绽,「我回家时刚好碰上,聊了会儿,他告诉我的。」

林渺安似是没怀疑,「原来如此。」

只是她和温玫认识多久了?两人彼此之间什么事情不晓得,甚至连温玫的病,她都是知情者。

曾经花费好一大段时间蒐集资料,所以很多时候,温玫的异样她都能察觉,也能理解。

而有的时候,温玫的正常,反而是异常。

时间来到晚上,温玫很快就收拾好,今天她的穿着难得较朴素,不像之前精心打扮。也许是因为傅煦要一同前行的关係,她有些顾忌的原因。

她素面朝天,戴了副圆框眼镜,用意是为了遮挡她哭到有些肿的眼皮。虽然明白,这点遮挡肯定骗不了林渺安的眼睛,只要距离近一点,就会拆穿。

但是她不想要对方在台上时,一下子就发现她的异样,而无法专心在演唱上,温玫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傅煦一贯的打扮,他食指勾着车钥匙,这次倒没再穿蓝白拖了,规规矩矩换上一双运动鞋。

车上,依旧只有电台的声音,然而这次没再凑巧播放傅煦的歌曲。

直到酒吧门口,傅煦被拦了下来。

这次门口的少爷和上次的一样,他也认出傅煦,只是碍于规定,除非是驻唱的朋友,老闆认识的,以及经由朋友推荐,否则皆不能进入。

上次是因为陈漾的缘故,所以才放行。然而这次陈漾不在,他孤身一人,儘管少爷很想放他进去,但是怕坏了规矩失去饭碗,只能硬着头皮拦住傅煦。

其实他会以为傅煦一个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虽走在温玫身后,但是之间隔了礼貌的两人宽,像是彼此没有瓜葛,纯粹路人,素不相识。

温玫畅行无阻,跟在另一名少爷后面即将入场,发觉身后的脚步声不再,好奇回过头,才发现被拦下来的傅煦。

说来也挺好笑,上次傅煦随便打扮,脚上还穿着蓝白拖,成功进入酒吧。这次难得穿运动鞋,结果被拦了。

温玫唇角失守,赶紧过去解救,「这是我朋友,也和wl认识的。」

少爷愣了一瞬,连忙向傅煦道歉,随即放行。他也认识温玫,对方向来是一人来的,接着和林渺安一块儿离去,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熟知。

然而温玫和傅煦?这个组合,以及两人间的关係,是他从未料到的。

被拦下来后,傅煦揉着后颈,这次学乖了,并肩和温玫走在一起。

粉丝都知道他有一些小习惯,揉着后颈的时候,代表他有点儿烦躁。

所以温玫更加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自己来night酒吧。好奇归好奇,但是她不会探究,除非他主动坦白。

倘若其他人问,或许傅煦会坦言。但若对象是温玫,绝对不会。

因为他正是因为她,才来这一趟的。

一如往常,温玫待在她的特殊位置,原先想邀请傅煦一块儿坐的,但是对方婉拒,表示怕坐在瞩目的位置容易身分被拆穿,找个隐密的角落坐下就好。温玫理解,没再打扰他,仅在他转身前询问:「等等也一起回去吗?」

傅煦懒得说话,只给她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台上的林渺安,看见温玫的打扮时,就知道不对劲。然而熟悉的女人,始终维持平淡的笑容,佯装自己没有事,试图让她安心,是平常的那个温玫。

对方不讲,林渺安也不会惹人厌探究,极有可能造成反效果。她能做到的,就是陪伴。

驻唱工作到一个段落,她坐到温玫旁边,一眼就发现她的眼睛,却装作没发现,点杯酒兀自聊着天。

只是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十分压迫的眼神,令她想不在意也不行。

林渺安眼角馀光不断在人群中搜索,不敢光明正大地寻找,怕引来温玫的担忧。只是她没有想过,对方会是傅煦。

傅煦?

下意识看了眼温玫,林渺安抿了口酒,突然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起身,傅煦也开始移动。林渺安跟随男人的背影,来到洗手间的走廊上。

她开门见山,篤定道:「你有事找我。」

两人不熟,也没什么好寒暄的,彼此个性都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对方极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找她。

那个原因,惟有温玫。

傅煦压着帽簷,唯一露在外头的眼睛有些锐利,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嗯,和温玫有关。」

接着,他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褪去锋芒,只剩下单纯的疑惑。傅煦拧着眉,低声道:「下午我遇到她,她刚好回来,然后……她在哭。」

在林渺安慢慢瞪大的眼眸中,他烦躁地揉着后颈,嘖了声,「非常不对劲,感觉这件事有必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