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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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诺正欲开口,身侧的阮奕却看向宴书臣处,大方而亲厚得唤了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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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明天早上7点的飞机,估计4点多得起,还是不熬夜了。

明天飞机上再写,我会尽快写,但还是不太想赶节奏,其实也就多1-2天时间成亲洞房啦,大家==啦,我还是想把要写的写出来

看在我还算努力的情况下,不要抨击我,出差途中我也会好好写嗒

爱你们

睡啦

第70章 小葱豆腐

宴书臣心底顿了顿, 目光从锦诺身上挪到他身上,眸间稍许诧异,却未有太过激烈的情绪。

既而目光微敛, 淡声道, “叫早了些……”

阮奕忍不住笑了笑,知晓他是一语双关。

一面书册放回一侧的书架里,一面念道,“敬茶是做给外人看的, 今日这里……又没有外人……”

宴书臣眸间微微怔了怔。

阮奕温润笑笑,又转向赵锦诺,“是不是, 锦诺?”

赵锦诺先前见了宴相,便已礼貌起身,她对宴相尊敬,却不似阮奕这般与宴相熟络。

阮奕能一面同宴相说着话,一面转身去放书册,她却还是双手捧着书册, 安静站在阶梯上, 看着宴相和阮奕说话。却忽然听阮奕将话锋引到自己这里, 赵锦诺有些意外, 却还是跟着微微笑了笑, 她有听阮奕和宴相的对话, 只是不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便会错了意,以为是阮奕想早些唤宴相一声“爹”,遂眸间潋滟,清浅应了声是。

阮奕朝她眨了眨眼睛。

赵锦诺却不知晓的是, 她这句看似不起眼的应声,似是温柔注入一般,柔和润泽到宴书臣心里。

是啊,今日这里,没有外人……

宴书臣眸间温和笑意,如春风拂面,又似冬日暖阳,透着说不出的温润和煦。

阮奕眸间亦淡淡碎莹。

他能猜到宴叔叔此刻心情,也险些忍不住,让锦诺也跟着唤一声爹,但眼下,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唐突得引了宴叔叔,亦或是阿玉的猜忌……

来日方长,这一世 ,他会让阿玉认回宴叔叔做父亲的。

足够稳妥的时候。

阮奕微微垂眸,敛了眸间先前的情绪,遂又转眸,平常般朝赵锦诺道,“我来吧。”

他从她书中接过书,替她放回书架原位。

赵锦诺心中正唏嘘着,这本书的位置偏高,她先前便准备垫着脚尖取,是他伸手便能够到给她。

但眼下,宴相在,她似是不好假手于人。

正好阮奕主动伸手,解了她燃眉之急,也正好物归原位。

赵锦诺朝他笑笑。

阮奕也笑笑。

他二人眼中的喜欢与默契,宴书臣尽收眼底。

“走。”阮奕唤她一道。

藏书阁的楼梯算不得窄,为了存书,每一阶的阶梯都有些高,且只有单侧有扶手。

阮奕在前,伸手牵她,“慢一些。”

她轻声应好。

他二人婚期已定,他伸手扶她下阶梯其实不算逾越。

宴书臣唇角微微勾了勾,见他二人一道下了阶梯到他跟前。

“用过饭了吗?”宴书臣问。

阮奕和赵锦诺都摇头。

宴书臣眸间淡淡笑意,“我让织云备饭,今日一道在府中用午饭吧。”

“好。”阮奕想也不想便应声。

“着急回府中吗?”宴书臣亦温和问向赵锦诺。

赵锦诺摇头。

宴书臣淡然笑笑,“那我让织云做糖醋鱼。”

这是阮奕做喜欢吃的。

宴书臣又自然而然问起一侧的赵锦诺,“锦诺,你喜欢吃什么,我让织云做。”

赵锦诺腼腆道,“宴相,我不挑食的……”

宴书臣‘会意’,“那我让织云多做几样。”

赵锦诺赶紧改口,“小葱豆腐,八宝鸭……”

宴书臣低头忍俊,轻声道,“好。”

赵锦诺也低头笑笑,不知为何,同宴相一处,总觉如沐春风,亦让人动容。

出了藏书阁,宴书臣同傅织云交待午饭的事。

不远处,阮奕则朝赵锦诺打趣,“呀,喜欢吃豆腐呀……我也喜欢……”

赵锦诺无语。

他遂才笑道,“诶,宴叔叔最喜欢吃小葱豆腐……”

赵锦诺却是意外。

阮奕笑道,“若没有后面那只八宝鸭子,我还真以为你们是父女呢……”

赵锦诺恼火道,“你别胡说……”

她是怕宴相听到。

不过,小葱豆腐确实是娘亲喜欢的。

所以宋妈妈常做。

她也爱吃……

赵锦诺不由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宴相,宴相亦刚好吩咐完傅织云,转身便见赵锦诺的目光好奇投向他,而后笑了笑,又收回目光。

厨房备好饭菜还要些时候,宴书臣踱步上前,朝阮奕道,“奕儿,许久未同我一道下棋了……”

……

早前在新沂庄子上,赵锦诺便不怎么喜欢下棋。

书斋中,宴书臣同阮奕一道下棋。

赵锦诺便坐在一侧的案几旁拿着一本读。

宴相的书斋中点了香。

这香同宋妈妈常在家中燃的一样。

宋妈妈说是夫人早前就喜欢的,说这种淡香看书的时候凝神,不易分心,所以后来新沂庄子上一直点得此香。早前来宴相书斋时,她便觉得熟悉,眼下呆得时间长,才越觉得就是同家中常点的一样。

赵锦诺并未觉得违和感。

相反,却觉熟悉,又亲厚。

宴书臣同阮奕其实同她离得不远,她都可以听到他们二人一面下棋,一面说话的声音。两人说话的节奏都不紧不慢,很是温厚,举棋落子又都翩翩有度,似清风霁月,光是看看都让人赏心悦目。即便她这样的,真不喜欢看下棋的,也不怎么能看得懂的,但偶尔抬眸,都能凝神望上他二人些时候。

一侧,宴书臣正一面落子,一面朝阮奕道,“听说东宫有意让你去鸿胪寺?”

阮奕知晓朝中的事少有瞒得过宴叔叔眼睛的,太子既有此意,应是找陛下示意过。

陛下应当也会说给宴叔叔听。

阮奕应道,“是,十月有南顺使团入京,殿下先让我跟着招呼。”

宴书臣颔首,“南顺宁远侯的事知晓多少?”

阮奕顿了顿,应道,“宁远侯并非先侯长子,而是第四子,……”

他二人开始说朝中之事,赵锦诺便不怎么听了。

宴相与阮奕确实如父子,言词之间都是对阮奕的循循善诱,应是想在阮奕入朝之前多做些提点,让他少走些弯路。这些,便也是许多世家子弟能迅速在朝中站稳脚跟的缘故,且不说这京中错综复杂的亲眷关系,便是这看似普通的一两句提携,都胜过没有根基的人胡乱投医。

赵锦诺低眉看书。

这本书,正好说得是绘画演变的历史,她早前在别处没有见过,便是南顺这种书画之风盛行的国家都未见过,但宴相这里却有,赵锦诺看得认真。

不多时,傅织云来了书斋中,“相爷,午饭备好了,可同二公子和大小姐移步独善阁。”

宴书臣先起身,“回来再下。”

阮奕亦起身,他知晓宴叔叔是怕锦诺一人呆着无趣,遂也未戳穿。

独善阁就是书斋隔壁。

看到‘独善阁’几个大字,赵锦诺的目光微微滞了滞,宴相没有子女,所以‘独善阁’便是又取了‘独膳’的意思,一语双关……

赵锦诺忽然想,宴相平日里用饭,应是极冷清的。

独善阁不大,桌子似是坐三人刚好。

落座后,傅织云换了上菜,菜很精致,种类也多,也不全是早前说的糖醋鱼,小葱豆腐和八宝鸭子……

阮奕叹道,“爹,偏心,今日锦诺在就这么多菜,早前我来的时候就凉菜一汤……”

赵锦诺笑笑。

宴书臣平静道,“锦诺不挑食,你挑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