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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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妹在宫内稍稍做些手脚,以此事拦住凤楚生,并不是难事。再者说,凤楚生如今年岁已大,早该招纳赘后,为凤家的王朝延绵子嗣。他身边不正好带着位女庶吉士吗?愚姐正好写封信给二师妹,让她在上京运作一番,作为大凤朝的帝上招赘后,想必近些时日必有诸多杂事缠身。”

“大师姐此招,妙极!”司匠眼眸一亮,唇角不自觉的笑弯了弧度。

“唉!愚姐能为四师弟做的也便只有这些,拖那乱臣贼子半载时光已是极限,可之后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望殿下早日记忆起前程往事。”

骆云岚说完,手边的两封信已经写好,抬眼便见三师弟规矩的立于一侧,将宣纸折起来交给他,这才有空问出心中疑惑:“三师弟,此番突然下山,可是师傅有什么吩咐?”

司匠点头应是:“师傅前些日,夜观星象,断言,异星出,与紫微星并驾齐驱,二星交相辉映,是福亦有祸。师傅交代,祖师奶奶让她等的人来了,让我下山去寻。”

骆云岚脸上滑过一抹异色,问道:“师傅可有说在何方?”

“南,异星与紫微星距离极近,四师弟乃紫微星,异星定在四师弟附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我明奕和琼暖不能秀恩爱的一天……

最近几天每天都是更狠多的月饼,对……!别急……马上让你们看到最高潮。明天我要日两万(小声哔哔)哈哈哈……

第54章

家里多了个人, 小俩口近来的日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

谢琼暖最近心内的郁气尚不能平, 每日的饭食要分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也就罢了, 竟然连每日两夫妻相处之间的情趣也要被电灯泡时不时的出现给打扰。

这日太阳总算冒出了个脑袋,连日的雨夹雪, 让整个土胚房都带着丝雨水气。

谢琼暖伸着懒腰从里屋走出来,一抬眼便看见范寒苑挑着两担水从山下回来。

谢琼暖懒懒的冲着她笑了笑。

范寒苑脸上盛满嫌弃,她错开视线, 粗粝的嘴唇张合, 重重的哼了一声。

谢琼暖伸懒样的动作顿了顿,她杏眸微眯, 唇角翘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范将军, 刚打水回来?”

范寒苑心中本就有气,连日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这懒女,嗟搓殿下,自己却什么事儿也不干,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而起, 如此懒妇……她凭什么指使殿下成日忙碌!

每日看着在战场上桀骜不可一世的殿下, 为了一位不成体统, 除了相貌一无所有的女人,洗手作羹汤。

她……见之心疼。

殿下警告过她,不能对眼前的女人有丝毫不恭敬,她如何能服气,虽不能打骂, 却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谢琼暖可不管这刀疤女心中所想,因为她的到来,她近些时日心情很是不爽。

一般她不开心的时候,有人便要倒霉。

谢琼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挑眉笑道:“范将军受累,明奕尚在灶房做今日早膳。你一会儿路经灶房的时候,可否帮贤妹带句话,今日天气大好,我多日尚未浆洗头发,是以,一会儿会晚些用早膳,告诉眀奕,可千万不要等我。”

谢琼暖撩了撩垂在肩头的青丝,脸上的笑容碍眼的紧。

范寒苑本就生了一肚子气,若不是殿下一直警告护着眼前之人,她早就动手打了这不成体统的女人。

谁知道这人变本加厉,大清早,谁家女君会一起床便洗头发?她却非要反其道而行之,明知道,殿下一定会填柴烧灶,帮她把早膳煨在锅里。如此嗟磨夫郎的女人,和泼皮无奈有何区别?

范寒苑只觉得自己气的眼睛发红,她捏紧拳头,指骨关节错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谢琼暖抬眸,便对上她凶狠的瞪视,眸中滑过一抹嘲讽。

她故意憋着嗓子,又填了一把火,故作懵懂的问:“范将军,你怎么不说话?可是哪里不舒服?”

“竖妇,找打!”范寒苑气的怒目圆瞪,脸上的刀疤抖动,煞是可怕。

她放下肩头的扁担,两步并三步的上得前来,铁拳带着冷风向谢琼暖砸去。

原以为会正中此人面门,却见眼前之人,虚虚一避,竟直接避开了她的拳头。

范寒苑眸中有丝疑惑,再次挥拳,可是这一次,拳头尚未挥出,便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眼中骇然之色一闪而过,使了内力挣脱,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握着她手腕的那双柔嫩的五指,仿佛钳子一般,死死的夹住,她所有挣扎的力气似乎都石沉大海。

范寒苑愣愣的抬起头,撞上的是一双冷如寒心的杏眸。

眼前的女人唇角仍旧挂着抹慵懒的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两人隔得极近,范寒苑能感觉到她身上摄人心魄的冷意,此人还是她平日见过的那个软饭女,可她总觉得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无端从她那双光射寒心的杏眸内,看到了淡淡的不愉与压迫。

范寒苑身为西南大军右将军,其功夫除了将军,无人能出其右,就连左将军贾时弦尚且未必是他的对手。

可今天她却被这样一位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女人,轻而易举有的钳制。

此事如何解释?除非……

范寒苑眼睛倏然睁大,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谢琼暖,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身怀武功?”

谢琼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低头直视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道:“范将军关注的重点有所偏差,我会不会武功,有没有能耐,都与你等并无干系。我与眀奕之间如何生活轮不到外人插手,你且记住,你于我们本就是个外人,我妻夫二人之间的事情,望你有自知之明。”

谢琼暖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捏住她的手腕。范寒苑疼的“嗷!”的叫出声。

谢琼暖眯着眼睛,警告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倘若再有下次……嗯?另将军还须得记住,我夫妻恩爱之时,你擅自闯进来,总为不妥。我这人素来惫懒,不太喜欢打打杀杀,可是若有人不长眼,屡次打扰我生活,我不介意手中溅血。”

范寒苑脸上还有两分不服气,可是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如蛆附骨,她整个身体疼的都发起了抖。

“你……殿下恢复记忆,一定……”

谢琼暖不耐烦的觑了她一眼,她脸上的懒笑收敛的一干二净,冷着声嗤道:“倘若眀奕恢复记忆,他若不再爱我,我自当与他一别两宽。但你需记住,我与他再如何,也是我二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插不了手,更何况你是个什么身份,能管你家主子的事情?”

范寒苑原本愤愤不平的神色,忽然一滞,心头的怒火仿若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

她……近些时日,似乎真的反应过激,她有什么资格去管殿下的事情,倘若以往,她如此行事,便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谢琼暖见她神色怔仲,也不与她多做为难。放下捏住范寒苑手腕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去了净房。

却不知,她家夫郎把方才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祝眀奕墨色的眸子内盛着丝清明,他如玉的手指紧紧捏着。

脑海内回荡的是方才她说的那句话“他若不爱我,一别两宽,再不做纠缠。”

祝眀奕忽然觉得自己心有些钝钝的痛,那人嘴上说不介意他找回记忆,心里原是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其实并没有告诉她,近些时日他脑海中的记忆似乎在一点点儿苏醒。

自从那日在祝百盛五人之前发怒,血眸猩红开始,他脑海里记忆的碎片变得越来越多。

他知道自己终将有一天,会走上一条不归途,可这条布满荆棘的路途中,他想自私一回,拖着她与自己一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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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有洗头发的香精,只是谢琼暖大抵用不习惯,她关上门,在里空间内找了瓶洗发水,洗洗搓搓好一会儿,才出来。

进入灶房的时候,只看见祝眀奕一人。

谢琼暖有些奇怪,眼神在四周来回逡巡,四处无人,以往饭店时刻,那刀疤女绝对不可能缺席,难不成被自己恐吓一番,给吓的不敢进屋了?

谢琼暖扭头看向祝眀奕,疑惑的问:“刀疤……范女君呢?”

祝眀奕起身,去锅里给她端盛了一碗稀粥,淡声道:“我让她端着早膳去隔壁屋用食,总归是个外人,一直与我二人共用膳食,有诸多不便。”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一般。谢琼暖接过稀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并无异色。

这才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专心用早膳,没人与她抢食,她总算能细嚼慢咽,有条不紊的用上一顿舒心的饭食儿。

祝眀奕墨眸微眯,唇角翘起一抹宠溺的弧度。他虽给不了她安稳,却将尽全力为她营造一方岁月静好的沃土。即使他恢复记忆又如何,他爱她,想要完全拥有她的迫切,深深刻在骨子里,外人如何会懂?

他有自己未尽的责任,可是他也想要自己的幸福。

这并没有错。

谢琼暖吃完,抬眸便见祝眀奕的筷子一动未动,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谢家的夫郎,回神儿了,知道你妻主长相绝美,可一直看着也不能饱腹不是?”

她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个白面馒头塞到他嘴里,祝眀奕不由自主的张大嘴。

馒头个头大,他只咬住了馒头一角,颇有些滑稽。

祝明奕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恶作剧,伸手接过嘴上摇摇欲坠的馒头,斜晲了她一眼,这才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用完早膳,谢琼暖飞快的抢过碗筷,催着祝眀奕去隔壁找范寒苑谈天。

祝眀奕愣愣的站在她身旁,半响一动不动。

谢琼暖洗碗的手一顿,她侧头诧异的问:“眀奕,快去,这里有我。”

祝眀奕薄唇紧抿,剑眉隆成一座山丘:“记忆……不急着找回……我想多与妻主待在一起。”

祝眀奕说完,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睛,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衣衫一脚,脸上无端生出几分别扭。

谢琼暖:……

若不是此刻手中有水,作为女尊国的女人此刻该做些什么?夫郎对妻主撒娇,作为女人应该抱抱亲亲,按倒在床上。

谢琼暖脑补了一下灶房play ,身上无端一热,她眯了眯眼睛,觑了眼浸在水中,冰凉的手掌,极力的克制住上前抚摸他脸颊的冲动。

只可惜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危机意识,他浅色的薄唇一张一合,眼睛带着抹羞怯。

谢琼暖感觉自己血气上头,连他在说什么都没办法听清楚了,眼里只有那两片唇。

她眸色微暗,踮起脚,唇一寸一寸的贴上来,封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薄唇。辗转啃噬,半响,直到他出气都有些不畅,这才分开。

谢琼暖杏眸内盛着一汪氤氲的水汽,她的声音带了两分暗沉的喑哑:“为妻给明奕的早安吻,去吧。虽然我亦想让你围着我转,但身为大凤朝的太子殿下,却并不能,你有自己生下来就应该承担的使命。”

谢琼暖停顿了会儿,平复方才亲吻时,急促的呼吸,收起往日慵懒的神色,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眀奕你除了是我的眀奕,你还是十万大军的眀奕,是千千万万希望你找回身份旧部的眀奕。我爱你,不希望往后你恢复记忆后悔,所以,去吧,找范寒苑。”

谢琼暖说完,也不看祝眀奕满目动容的神色,她在身上胡乱的擦干手上的水渍,把他推出灶房外,无情的关上了门。

祝眀奕墨色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紧闭的木门,心里只觉又甜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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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天气,很是不错。

考虑到不久便要过年,家里若有者些野鸡之类的野味儿,也能在年夜饭上多添道菜。祝明奕打猎的心思又起,左右只进山一次,往年冬天他独自一人入山,并无风险。

夜里他躺在床上把自己明日打猎的计划告诉谢琼暖。

却不料,谢琼暖平日性格软和,在此事之上,却有着极强的原则,她坚决不松口。

祝眀奕无法,只得好言好语的哀求,装可怜。谢琼暖一向看不了他冷峻的脸上露出可怜的神色,憋着闷气应了下来。

这一晚,两人在床上颠龙倒凤,祝眀奕格外的乖顺,躺平任她来回折腾。予取予求,甚至连那等子羞人的话儿,也按着她的心意,一声声哀求出声。

黑幕一般的夜晚,屋外烛光摇曳,屋内木床嘎吱作响,一夜凌乱。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祝眀奕便起了床,洗漱完毕,范寒苑已经等在院外,两人一并上了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