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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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谁呢,陈敬宗不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就别怪她找这样的借口。

身边多了个可爱的小姑娘,午饭华阳吃得津津有味,饭后再叫朝云把她早就准备好的一条绢帕拿出来,送给婉宜。

帕子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只彩蝶飞过来,将落未落。

这是宫里的绣娘所绣,行针精巧,有俞秀在旁边指点,婉宜跟着学能受益匪浅。

“好漂亮的帕子,谢谢四婶!”

婉宜太喜欢这份礼物了,双手珍惜地托着帕子,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喜悦。

华阳笑着摸摸她的头:“回去吧,早点休息。”

婉宜撒娇地抱了她一下,这才行礼退下。

观鹤堂。

陈伯宗、俞秀夫妻俩都在等女儿,得知公主送了女儿一方精致的帕子,俞秀松了口气。

陈伯宗没看那帕子,随口问:“你四叔与公主相处如何?”

他想知道四弟有没有收敛一些那些不雅的毛病。

提到四叔,婉宜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模样:“我都没看见四叔,四婶说他还在睡懒觉。”

“噗”的一声,陈伯宗差点吐了刚刚咽下去的茶。

俞秀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孩子们都不敢睡那么久的懒觉,四弟怎么就……

“成何体统!”陈伯宗放下茶碗,难掩怒气。

俞秀娘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走开了。

陈伯宗决定管教一下越来越胡闹的弟弟。

下午,他派丫鬟去四宜堂请四弟过来。

小丫鬟跑了一趟,回来时神色复杂:“公主说,昨晚四宜堂有老鼠,四爷抓了一晚的老鼠,现在还睡着,您若有事,等他醒了再来见您。”

陈伯宗:……

第9章

黄昏时分,眼看着院子里最后一抹夕阳都要消失了,朝云终于听到西耳房那边响起一声短促的口哨。

她拍拍胸口,高兴地对堂屋里坐着看书的公主道:“回来了,驸马终于回来了!”

华阳微提着的心放了下去,这么晚,她也有点担心陈敬宗是不是在山里出了什么意外,譬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亦或是不小心跌落山崖之类的。

她就这一个驸马,虽然毛病一堆,可有总比没了强。

华阳喜欢做京城最尊贵的公主,而不是最尊贵的“寡妇”。

伴随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遮得堂屋里都暗了几分。

华阳抬头,目光扫过陈敬宗那张看似英俊正经的脸,迅速落在了他手里。

这次他没带猎物回来,左手提着三个油纸包,右手拎着……一坛酒!

华阳眉头一簇,她差点忘了,上辈子陈敬宗几乎顿顿都要喝两口!

“哪里来的酒?”她压低声音问。

朝云见主子要生气,忙低头退下。

陈敬宗不以为意,跨进来,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他再坐下,一边拎起茶壶倒茶一边解释道:“上午打了两只兔子,特意翻过山头去十几里地外的另一个镇子换了酒。”

他说的轻松,然而又是翻山又是徒步来回二十多里地,就为了一坛子酒!

华阳厌恶酒气,连带着也不喜欢陈敬宗为了买酒花这么多心思。

“肉都吃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陈敬宗打量着她的脸色,无法理解她这脾气。

“我不喜欢你喝酒。”她直言道。

陈敬宗神色一正,回忆片刻,道:“你让我睡床的条件可不包括禁酒,你要是嫌味道大,我保证会仔细刷牙。”

华阳沉默。

她厌酒的另一个原因,是宫里的父皇。

父皇召见大臣时俨然一副明君做派,私底下却喜欢饮酒纵乐。九岁那年,华阳无意间撞到父皇酒后强迫一个宫女,父皇通红的脸庞、言语的粗俗、举止的猥亵,一度都是华阳的噩梦,导致她从那年开始抗拒见到父皇,见到了也难以压抑心底的恶心。

陈敬宗只是小酌,可华阳很担心哪天他会不会喝多了,会不会也像父皇强迫宫女那样强迫她。

记忆中,有一次她与陈敬宗去舅舅家里赴宴,那天陈敬宗就喝多了,华阳沐浴出来,发现他坐在床边,通身酒气,黑眸沉沉地盯着她。

华阳表面镇定,冷冰冰地叫他去前院睡,实则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止不住地抖。

公主又如何,与陈敬宗单独相处时,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连陈敬宗一只手都掰不过。

幸好,那晚陈敬宗依然很听她的话。

这人就是这样,不断地做着让她嫌弃的事,却又在死后总能让她想起他的一些好。

“最多一碗,不许多喝。”华阳再度妥协了一步。

陈敬宗:“平时一碗,遇到喜事或愁事,你别管我?”

华阳哼道:“随你,喝多了就自己找屋子睡,别来我这边。”

心里却纳罕,他连挨了亲爹的斥责都能当耳旁风吹过,还能有什么愁绪。

陈敬宗不置可否,解了渴,他把三个油纸包推过来:“还买了些零嘴,镇上没什么好东西,你喜欢就吃,不喜欢都给我留着。”

华阳瞥了一眼油纸包。

娇生惯养的公主,别说粗活了,拆绳子这种小事都不会亲手去做。

陈敬宗见她一动不动,嗤了声,三两下解开绳子,展开油纸。

华阳就看到了一包瓜子、一包肉干、一包杏脯。

跟宫里特质的零嘴比,这三包方方面面都差多了,瓜子不够饱满、肉干颜色不够红亮、杏脯也都小小的。

可在附近的村镇上,这三包已经是上等货色,更是服丧的陈宅现在不能采办的东西。

服丧是为了缅怀亡人,表现的越悲痛越叫人夸赞孝顺,若还有心情吃零嘴,算什么?

人人都知服丧苦,当官的甚至还必须丁忧耽误前程,但孝道如山,陈家这等读书人家更要看重礼法。

“吃了会不会肚子疼?”华阳对小地方的东西没什么信心。

陈敬宗:“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吃了没事。”

华阳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等哪天实在嘴馋了再说。

“晚饭还没好,你先去沐浴吧。”

他一身灰尘,华阳一眼都不想多看。

陈敬宗吩咐门口的朝云:“直接提桶凉水来,不用特意烧了。”

华阳皱眉:“一桶水能洗干净?”都不够她洗头。

陈敬宗看过来:“又不干什么,洗那么干净有什么用?”

她要是给他睡,他可以拿刷子从头到尾刷一遍,保证她处处满意。

华阳涨红了脸。

当初她真是想得太简单,以为阁老家的儿子纵使习武也定会是个雅士!

珠儿去提水,朝云去内室给陈敬宗拿了一套换洗的衣裳,放在浴桶旁边的架子上就退了出来。

华阳让她把一坛子酒、三包零嘴收起来,继续在堂屋坐着。

陈敬宗进去不久,西次间就传出来哗啦的撩水声,然后是湿巾子被人攥紧沿着脊背摩擦的特别声响。

华阳的眼前就好像又出现了姑母府里的两个侍卫。

她并没有仔细看他们的脸,却深深地记住了他们宽阔的肩膀、劲瘦的腰腹。

比较起来,还是陈敬宗的身体更好看,身形更加修长,肌肉结实匀称且恰到好处。

浮翠堂。

罗玉燕久坐不适,正慢慢地在院子里散步,二郎、三郎蹲在树下玩蚂蚁,教了一天书的陈孝宗舒舒服服地躺在次间休息。

主宅派丫鬟送来了晚饭,是素三鲜馅儿的水饺,另有三道素菜、一道蛋花汤。

罗玉燕看着丫鬟们进来,再看着丫鬟们离去,嘴里淡淡的很是没有滋味儿。

人就是这样,天天能吃肉的时候毫不珍惜,连着仨月没有吃肉,她就特别馋!

“娘,咱们进去吃饭吧。”二郎饿了,丢了手里的小木棍,站起来道。

罗玉燕点点头,刚要往里走,一缕炖鸡的香味儿忽然从四宜堂那边飘了过来。

罗玉燕不动声色地看向两个儿子。

二郎、三郎都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

跟哥哥确认过眼神,三郎高兴地跑到母亲身边:“娘,有肉!”

罗玉燕嘘了一声,嘱咐儿子们别声张,再把陈孝宗叫了出来。

这次炖鸡的香味儿浓了些,陈孝宗也闻到了。

他笑了下,好个老四,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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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宜堂今天的晚饭,有炖鸡还有酒,陈敬宗吃得很尽兴。

华阳吃了七分饱便停了筷子。

“还能盛一碗,要吗?”陈敬宗看看汤盅,问她。

华阳:“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