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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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三番过后,猫压根不敢过来了,委委屈屈趴在窗台上。

盛望怎么摇逗猫棒都不被搭理,忍不住扭头问江添:“他怎么老往窗外看,我以前想养猫的时候研究过,说猫如果总想着往外跑,可能就是发情了。”

江添:“……”

他一肚子的话不知挑哪句来怼,最终没好气地说:“不是发情,它做过绝育。”

盛望“哦”了一声,又去摆弄他的逗猫棒了。

过了几秒,他突然反应过来,蹭地转过身问:“你说什么?你给它做过绝育?”

江添一时不解:“嗯,怎么?”

“你管它叫望仔,然后你把它给阉了???”盛望一脸难以置信。

他的表情实在很生动,江添愣了片刻没忍住,捏着一只棉布小老鼠笑了起来。

“你还笑?”盛望扔了逗猫棒扑过去,把他哥从沙发上薅下来,一边挠他痒一边说:“简直居心不良,你怎么不管它叫小江呢?你别跑——”

江添沉笑着躲让:“多大了还来这招?”

盛望理直气壮:“我十八!”

他一边笑骂一边往江添长裤里伸,本想说要不你也尝尝那个滋味?结果三闹两闹,两人纠缠着便蹭出了火。

盛望撑着地毯,血色一点点漫上来。

他把江添拉下来吻过去,然后顺着对方的下巴吻到喉结。刚想使点坏,就感觉有手伸了进来。

他陡然曲起了一条腿,攥住江添的手腕,想阻止又一点儿也不坚定,反倒像是变相的帮忙。片刻后,他眯着眼,额头抵着江添肩颈,眼里雾气朦胧。

江添的喉结也很红,眸光顺着薄薄的眼皮垂下来,在对方不上不下的时候忽然停了手。

盛望有点耐不住地偏头咬了他一下,嗓音沙哑地叫了声“哥”。

江添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看着对方一贯清亮的眼珠倏然漫起一层潮,然后低头把他嗓子里的声音堵了回去。

……

等到两人闹完,地毯一片狼藉,猫早不知溜去了哪里。

盛望伸手够来一杯水,喝了两口又递给江添。他意犹未尽地亲着对方的下巴,逗着玩儿似的问了一句:“哥,你知道还有一种别的方式么?”

毕竟是成年人了,他料定了江添知道,本来就是顺嘴耍句流氓,过过瘾就算。谁知他哥在喝水的间隙从眼尾瞥扫过来,说:“不知道。”

“……”

盛望心说你认真的吗?他纳闷地追问了一句:“你没看过就算了,也没听说过吗?”

江添收回目光,仰头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手肘架在曲起的膝盖上,瘦长的手指一圈圈捏着杯口问:“没有,你演示一下?”

盛望:“我……”

至此他终于确定,某人装聋作哑耍他玩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第103章 聚会

人说食色性也, 有些事不提便罢, 一旦提了就忍不住会多想一下。

17岁的时候, 盛望觉得自己简直不禁碰,跟江添亲一会儿都有反应,打闹摸蹭闹到关进卫生间更是常有的事。那都不能叫年少气盛内火旺, 那是身体里住了个太阳。

后来江添走了,他就变得清心寡欲起来。每天都填塞了太多事情,忙得连睡觉都成了抽空, 自然也就没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 一切又变了。

盛望盘坐在地,在玩手机的间隙里第三次瞄向江添摸猫的手, 看到他瘦白修长的手指在猫毛中若隐若现,总会想起不久之前这些手指没入布料的画面, 以及指骨在布料下收紧又舒张的轮廓……

他盯着看了几分钟,一脸镇定地爬起来, 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冰水咣咣灌了两口,然后抄起换洗衣服第二次进了浴室。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内火旺盛的17岁,身体里住着的那个日……不是, 太阳又升起来了。

江博士科研实力惊人, 能让人永葆青春。

盛望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流氓,一边又悄悄去搜了点东西。都说学霸进取的原动力在于“对世界保有旺盛的好奇心”,正事上是,不那么正的事情上也是。

他上一次看这种东西还是大一,宿舍6个人里3个是老流氓, 片库丰富,什么类型都有。开学没俩月,他们就打着“好物共赏、加深感情”的旗号,精心挑选了几部,强拽着盛望他们几个看了个全。

那几个哥们儿本来是好心,挑的是他们审美框架里的上品。唯一的问题是……盛望跟他们压根不是一个框架。

他们喜欢声音好听的、胸大腰细的,剩下的只要简单粗暴就可以。盛望这里声音好听的是他哥、身材好的也是他哥,因为谈过恋爱的缘故,简单粗暴并不可以。于是那天下午,他的观影体验只有两个字:瞎了。

那几部片子直接把他从清心静气看到了无欲无求,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心有余悸。

但是人的本性是属金鱼的,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于是时隔多年,本着“加深感情”的初衷,盛望主动伸出了罪恶的手。他想着自己搜索、自己筛选,怎么也比那几个哥们儿挑的强。

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助兴,他就是想看看究竟怎么弄比较科学。

可惜大少爷忘了一件事——拍成片的,它往往不太科学。有些定格画面很艺术、很亲昵,仿佛真的是一对爱侣,结果一动起来,他满心只剩“我的妈”。

江添临睡前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抱着电脑开着邮件去客厅聊了很久。盛望一边听着他冷静理性地飚着英文,一边靠坐在床头开开关关寻找“爱的教育”。

江添回卧室的时候,盛大少爷正看到一个什么玩意儿都敢往里塞的。他余光瞄到门口动静,装模作样淡定地摘了耳机,然后“啪”地把电脑合上了。

“在看什么,脸色这么差?”江添的视线在他脸上扫量了一番,奇怪地问。

大少爷想了想说:“恐怖片。”

江添表情更古怪了:“哪部能把你吓成这样?”

“没看名字。”

“讲什么的?”

“……”盛望的表情一言难尽,像瘫在绝育台上的猫。他欲言又止,说:“黑洞奥秘吧。”

江添:“?”

可能那片子是真的很恐怖吧,江添坐在床头敲邮件的时候,某人揉搓着昏睡的猫发了一会儿愣,又摆弄了几下手机就躺下了。

等到江添发完邮件转头一看,他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凌乱的额发半遮着眼,嘴唇微启,脊背像一条凹线。

江添垂眸看了一会儿,伸出食指拨了拨盛望的头发。他忽然想起刚刚某人盘着腿摆弄手机的架势,像极了以前有事没事换头像的模样。

他心思一动,点进微信看了一眼。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盛望的信息界面居然真的有了变化,工作之后就一片空白的头像终于撤掉,换成了一个卡通的巴掌。

江添深知他的习惯,不用细看也知道这只手是从大字型旺仔贴纸上截的,而某人的昵称也从问号改成了一行字:这手我不要了

江添:“……”

得多瞎眼的片子才能把人害成这样?

*

托手贱的“福”,盛望连续几天都没再想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事实上别的事也被他搅和忘了。直到4号下午他在公司接到高天扬的电话,才想起来还有个朋友聚会等着他。

“老规矩,烧烤撸串儿!”高天扬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听得出来他兴致很高。“就上次咱们三个去的那家,地铁口那个。那边烤生蚝和烤蛏子简直绝了,我跟老宋提过好几次,还给他发过图,他馋好久了,这次点名要吃那个。”

盛望自然没意见。他嘴太刁,经过检验的店总比没试过的新店雷区少,况且那家确实不错。他跟赵曦、林北庭也在那约过两顿。

他以前就有献宝的毛病,吃到什么好吃的、听闻什么好玩的,总要找机会跟江添现一现。后来不在一起了,毛病却怎么也改不掉,只是省去了一步——心里想过了,就相当于已经现过了。

每次去那家烧烤店,他都会想,江添应该会喜欢这家的藕夹,肉没那么多那么腻,藕也生脆。如果某年某月某天有机会,他要拉江添来试试。他并不知道那个“某”会具体到多久,所以始终只当是妄想。

没料到,妄想成了真。盛望整个下午心情奇佳、效率也极高,在张朝八卦狐疑的目光中早早干完了所有事。下班时间刚到点,盛望就套上大衣走了,进电梯的时候迎面带着风,扑得两个新来的实习小姑娘面红耳赤。

他刚坐进车里就收到了张朝的微信: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你赶着下班。这就是老情人的力量吗?

盛望一手转着方向盘从车位里出来,一手匆匆打字道:现男友,谢谢。

张朝:???????

张朝:草

*

那家店离江添更近一些,盛望过去反而要绕路,所以两人没有强行兜圈子腻到一块走。约的是7点,本来时间绰绰有余,但加上堵车就要了命。

盛望一路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挪到地方,已经6点55了。他停好车,按照高天扬发来的消息进了包厢,就见一桌人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笑着看他。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宋思锐敲着手腕上的表说:“盛哥肯定踩点到,误差不超过两分钟。说准了吧?愿赌服输别耍赖啊,给钱!”

他戴了好几年的眼镜在大学毕业后摘下了,换了隐形,个头也窜了一截,虽然不算高大,但也不再是以前那副豆芽儿相了。

高中毕业之后,盛望跟桌上大多数人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像宋思锐这样气质变化巨大的,大街上迎面撞上可能都不太敢认,刚进门的一瞬间甚至还有几分陌生。但只要一开口,瞬间就能拉回几年前。

一桌人唉声叹气地掏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什么。

盛望感觉自己指间一震,划开屏幕一看,高天扬已经拉了个微信群,这会儿群里正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红包,宋思锐收得手软。

收到高天扬的时候,那玩意儿眼疾手快把消息撤回了。

宋思锐“靠”了一声,骂道:“你是不是人?两块钱都撤?!”

高天扬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我是不是人你第一天知道吗?”

熟悉的争吵一出现,盛望笑了起来。他晃了晃手机说:“过分了吧?我人还没到呢,就拿我聚众赌博?举报了啊。”

“别啊,拿你赌才有人下注。这要是拿老宋赌,谁稀罕搭理是吧?不值这个钱。”高天扬说。

“滚!”宋思锐隔空骂了一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座位,冲盛望说:“盛哥,请上座。”

那空位离盛望最近,他也没多想,挂了大衣便坐下了。正想问江添到了没,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

江添项目上有点事,提前跟高天扬打了声招呼。不过最终也不算迟到,只晚了两分钟。他进门扫了一眼,目光跟盛望撞了一下,刚想开口。包厢里就出现了一副奇景——

就见鲤鱼、老宋、高天扬他们叮呤咣啷挪起了椅子,一个挤一个,在离盛望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高天扬旁边空出了另一张座位,对江添说:“添哥,来坐。”

盛望:“???”

他一脑门问号地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哦,这帮热心市民还以为他跟江添崩着呢。

第104章 狗粮

满桌的鹅……不是, 人都伸着脖子望向江添, 一副努力维持轻松氛围的模样, 大概是不想给某两人徒增尴尬。

江添在众人巴巴的目光中脱了大衣挂上衣架,然后走到高天扬旁边,伸手抓住了椅背。他抬眸看了那个二百五一眼, 问:“你排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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