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阴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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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后探子回报,不出我所料,就在京都城外的十里亭,一上来就武斗了一把,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独孤年胜出了,这一点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毕竟像这种什么第一勇士这一类别的渣渣,只要遇上个内力深厚的,随时都会被秒成渣。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人家勇士无能,而是我们有点太欺负人了,独孤年没有归顺到方御景的麾下之前,是江湖上面的刀客,一把罗刹大刀在江湖上面也是闯出了名堂的,在中原高手榜上,独孤年排名第四,那勇士能胜得过才奇了怪了。

知道消息后,我就让人密切的观察,晚上还有夜宴,我得养足了精神,便让春夏两个丫头配合大内总管根据我的意思来设宴,而我从响午直接睡到了日落的晚霞时刻。

身子重了,就没有让挽香她们在我身上挂太多的东西,就是妆容也是我自己来化,毕竟上辈子是个女神,什么妆容不会化?

古代的化妆品没有化学物质,绝对的纯天然,我也就放心了,画了略带英气的一字眉,眼线往额角两边翘。

我这妆容一出来,几个丫头的眼神就没有从我脸上转移过,我就大大方方的给她们看,看吧看吧,正好可以涨点知识,不要每次的把我化成个二十九的,明明我今年才十九!

挽香看着我的脸,怔怔的道:“娘娘,好霸气。”

我捏了捏挽香的小下巴,道:“你娘娘我可霸气可小女人,就看要面对的是谁。”

在方御景的面前,我就是一个百分百的小女人。

天气炎热,我便让大内总管在宫廷水榭旁举行晚宴,晚风舒爽,乐声情悦,水榭舞台下,舞姬摆动着水袖,动作一致,甚是好看。

但再怎么好看,我都觉得非常非常的腚疼。

我在看歌舞,然而别人在看我。。。

东疆,东疆,我就怎么忘了还有东疆亲王拓跋元烈这个人呢!

我一入场,这丫的眼神就没有离开我身上一刻钟!

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眨过眼睛。

我还是选择视而不见,看向了东疆的小公主……

我擦,这估计也就十三|四岁吧!方御景今年大概都二十五了吧,这都相差了一个年轮,东疆王这还是亲爹吗?

好吧,我不能用我的看法来评价古代人,毕竟人家在这里的小姑娘结婚年龄是十五岁,可我特么还是不能接受!

拓跋元烈一上来就道:“多月不见太后娘娘,变化真是大呀。”

这话我不用费心的去琢磨他的意思,明显得很,只需要把后面这半句话换成了“甚是想念”这四个字,和他前半句话组合起来,通顺得不能再通顺。

我嘴角浅浅一勾,眼神中非常的淡定,就像一潭水一样,让人看不透我,这气势就像是我与生俱来的一样。

即便我现在是个孕妇,也丝毫影响不到我的发挥。

“世事无常,有所变化是理所当然的。”

“亲王和公主赶紧入座吧,不然这大臣们都要乖哀家怠慢了二位。”这些个大臣还巴不得我多多虐他们一下呢。

“太后姐姐真年轻,比我阿姆还要年轻。”正入座,那小公主却是语出惊人。

小公主的那眼神天真烂漫,像没有一丝作假的痕迹。

底下的大臣却已经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这小公主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的尴尬身份,反正我这尴尬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脸皮的厚度也衡量不出来了,我也不在意。

“那赫萝公主看哀家像几岁?”

拓跋赫萝想了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你姐姐我才十九!

我淡淡一笑:“二十岁看起来当然年轻。”

后面我并没有说话,看向了底下的歌舞表演,而赫萝则被一边的女侍拉住了,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半响,那不安生的赫萝公主又出声了:“太后姐姐?”

妹子,你特么能不能不要叫我姐姐要套近乎了吗?哀家是太后,哀家我比你辈分大上两倍的太后,不是和你同辈的姐姐!

皇家儿女十四岁,怎么可能还会想平常百姓女儿家那样天真纯良?这我一点也不信。

我决定顺从臣意,治一下这些不把启朝放在眼里的人。

“大胆!”我扫了一眼那赫萝公主,不怒而威。

“哀家是一国的太后,容忍了你一次的无礼,并不会忍让你第二次。”

“太后恕罪,赫萝年纪尚小,不懂礼数。”拓跋元烈不淡不清的求情。

现在的满朝文武百官还有那个认为我是个好拿捏的柿子,按照所有人所想的,都认为接下来的太后会显示心胸广阔,从而不再计较。

但是我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换句话说,哀家我早就看拓跋元烈不顺眼了!

“年纪尚小?十四岁还是四岁?我看你们东疆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大启放在眼里!”我替文武百官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所有硬是没有一个大臣出来调解。

我这个身份来说这些正好,就是到时候借这话来挑事,那也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赫萝公主真的没有料到我会真的发怒,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了神,我就知道,这姑娘是揣着聪明装傻白甜,要是真的给她进宫当皇后了,那么我就真的没活路了。

面上的端庄严肃之色未曾的少一分,微翘的眼线给我的表情增添了意思的庄严,有种淡淡的霸气侧漏。

“哀家乏了,先回宫了。”我继而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那赫萝,呵呵,想进宫当皇后?

呸!

就是进宫守活寡,哀家我也不让你进来!

宴会中途主人退场,虽说不符合规矩,也显得我这个太后度量小,但偏是没有一个人敢说我,我从座位下来之时,见到刘太傅刘老大爷捋着他那胡子,憋着笑意的时候,哀家我嘴角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难怪他说王菀菀镇不住东疆的人,敢情是想说我的脸皮够厚,就说东疆要怪罪,也不知道要怪罪到谁的头上,是要向成帝兴师问罪还是向土里面的同仁帝讨个说法?

啧,这老狐狸。

一离开了宴会的水榭,我就赶紧的吩咐挽香:“立刻马上堵在水榭的出口,要是东疆那个什么亲王出来,你就拖着他,哀家可不想再被堵一次。”

“娘娘……”

我看向挽香,方才没注意,现在注意到了:“你的脸色怎这般白?”

挽香摇了摇头:“奴婢可能是得了热感了。”

一旁的吉祥闻言,赶紧把挽香与我隔开:“挽香姐姐,这病了可不能这么靠近娘娘,免得病气传染给了娘娘。”

“既然如此就罢了,等会回宫的时候,找个太医瞧瞧,吉祥你去。”

吉祥眨了眨眼,有些懵指了指自己:“我、我去?”

“娘娘还是我去吧。”

挽香的话音刚落,我就瞧到了前面宫墙下站了个人影,摇了摇头道:“好吧,这回谁都不用去了。”

我就奇了怪了,这昭寅到底是怎么扯上这么一号人物的。

“继续走。”

我让抬着轿撵的人继续走,就当没见到这个人。

但事实就是我当人家是透明,别人却把我当镀了金的。

“太后娘娘,元烈此次是特意在这里等太后娘娘,为方才赫萝的任性道歉。”

我挥了挥手,轿撵停了,我却并未从轿撵中走了下来,而是道:“亲王大人,哀家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错的是贵邦德赫萝公主,与亲王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哪里是来道歉,这分明按的就是司马懿的心,就是想泡我这个大肚子的太后!

这可真是个奇葩,我就一孕妇,就刚才在宴会上面,这拓跋元烈的眼神还是一样的霸道,旁若无人的看着我。

“亲王大人,太后娘娘乏了,要回宫休息了,不便之处请见谅。”

还是挽香丫头贴心,知道我的心思。

挽香的话刚说完,我就赶紧有一股寒凉的风吹过,让人悚然。

“亲王大人,请让一下。”

到底挽香的胆子还是挺大的,直言让拓跋元烈让路。

拓跋元烈嘴角挑了挑,道:“既然如此,那拓跋明日再来拜见太后。”

……我摆明了不待见他,可这丫的脸皮也是够厚,死皮赖脸的往我这凑。

离远了,我便听到吉祥说:“挽香姐姐,你刚才可真厉害,那亲王的眼神都震得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诶?挽香姐姐你怎了?”

闻言我连忙撩开了帘子,却见挽香靠在了吉祥的肩上。

“怎么了?”

挽香在吉祥耳边微弱的说了几个字,却见吉祥眼角抽了抽,转头看向我:“娘娘,挽香她说她……腿软……”

我:“……”

我们还真的是主仆一家人,都能是在事后才腿软……

拓跋元烈说第二日来找我,我那是天没亮就让人把刘老大爷和孤独年请进了皇宫之中。

一听我要把孤独年请请宫里面,那春花的小眼神都快望穿秋水了,我和夏秋冬还有挽香和吉祥这几个都对春花这种病,有种已经病入膏肓的错觉。

没救了。

刘太傅和独孤年同时一到,我就把这两人请进了殿里面,一进殿,刘太傅就给我来了一虚的,直接拱手:“臣果然没看错人,娘娘的气场果然能镇压住东疆的。”

我嘴角动了一下,快拉倒吧,哪是我镇压了他们,明着是他们在镇压我好么!

“哀家找两位卿家来,主要是想要两位卿家想象办法,如何才能把这公主送回东疆去。”

孤独年皱了皱眉,而后摇了摇头。

嗯……我压根就没指望过这闷葫芦能给我出什么主意,所以我彤彤有神的眼珠子就转向了刘太傅这边。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前几个月还在和我对着来的刘太傅,几个月后,还能共坐一桌商量事宜。

“咳咳咳。”刘太傅咳了几声,心虚的瞥向了柱子。

靠!

是你让哀家我出马的,别想撇得两清!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刘太傅不得不把视线从柱子上转了回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我和独孤年对视了一眼,都齐齐的看向刘太傅:“到底是什么办法?”

刘太傅捋了捋他半白的胡子,故意慢悠悠的卖关子,我真特么想让独孤年把他那把罗刹达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最讨厌这种吊人胃口的人了!

“不知道太后可还记得天机阁的璇玑大人?”

我脑子里面当下浮现了那个唇红齿白,将来注定是女人祸害的小少年,疑惑的道:“璇玑大人怎么了?”

刘老大爷继续捋着他的胡子,勾笑道:“年轻人自是和年轻人相处得来。”

我:“……”

刘老大爷,我瞬间对你竖起了三十六个赞,亏美男计这招你也想得出来!

独孤年却依然还是皱着眉,不解的问:“璇玑大人怎么了?”

我与刘太傅都看向了他,笑了出来。

并非独孤年笨,而是他根本就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

我对着刘太傅恭维的笑道:“那这件事情就有劳太傅你出马了。”

而刘太傅又给转了回来:“臣年事已高,只怕不能胜任。”

……说得好像我这个都要快生的孕妇能胜任似的!

我微微一笑:“太傅大人谦虚了,你这身子骨还健康得很,这事呀就这么定下来了。”我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露出难受得表情:“我这有些不舒服,就不多留二位了。”

想阴我,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