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语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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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这好端端的大晴天,一场大雨竟会不期而至,淋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手机端 br>

偌大的会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原本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团,谈笑风声,指点江山的世家子弟们,哪里还顾得什么风度仪表,纷纷举起袖子挡在头顶,一窝蜂的往亭廊下面挤去躲雨。

只是这雨来的太突然,他们没一个带了雨具,转眼间便被淋成了一只只落汤鸡,拥挤在亭子里又是抹脸,又是拧袖子,尽显狼狈。

空荡荡的露天会场,唯有苏哲主仆二人撑着雨伞,不避不躲的的原地不动。

伞下的苏哲,伸出手来感受掌心的雨滴,感慨道:“可惜啊,这四周都被围起来了,要不然欣赏一下雨汉水的风景,那也是极好的。”

旁边侍立的苏小小,俏脸早已被惊异所占据,小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悠哉的公子,那吃惊的眼神,很快变成了无的崇拜。

足足愣了半晌,苏小小才缓过神来,一脸惊喜的问道:“公子,你真是神啦,你怎么算准了刚才会下雨啊?”

“如果我说我是瞎猜的,你信吗?”苏哲回望她一眼,明澈的眼闪过一丝诡笑。

“瞎猜的?瞎猜都能猜这么准,这也太——”苏小小惊的直咋舌,不知知该如何表达震惊的心情。

苏哲抬头微微仰望天空,他仿佛能够看清那颗悬浮于近地轨道的超级量子气象卫星。

后世的苏哲,本是一名气象专家,奉命协助军方秘密前往太空,部署一颗当世最先进的量子气象卫星。

那颗卫星实际是一种先进的气象武器,可以通过发射量子波,来对所覆盖范围区域发动风雨雷电等各种气象灾害攻击。

预测天气变化,只是这颗量子气象卫星最低级别的功能。

在部署将要完成时,却意外的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当苏哲醒来时,便惊的发现,自己的灵魂穿越了千百年的时空,来到了这个汉末三国时代,附身在了这个寒门少年的身。

很快苏哲又发现,那颗超级量子气象卫星竟然也神的一同穿越而来,并且与他的脑电波形成链接,使他可以一定程度控制那颗卫星。

由于某种原因,目前他只解锁了卫星的最低权限,只能够获得一些基础的天气预报等数据。

不过,是这最低级的天气预报,准确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足以让苏哲震撼全场。

望江亭里,早已掀起了一阵哗然惊的议论,那看向苏哲,原本是嘲讽的目光,此时此刻已换成了不可思议。

“那个苏哲一撑起伞,马下起了雨,这也太邪乎了吧!”

“莫非他算出了今日有雨不成?”

“那也太神了吧,算他能识天象,也不可能算的这么准,分毫不差吧。”

“谁知道呢,他可是水镜先生曾经封的卧龙,没准他真有过人之处呢。”

一时间,议论纷起。

耳听着众人对苏哲的啧啧惊叹,黄射淋满了水的脸却更的加难看,他狠狠的抹了把脸的水,冷哼道:“什么识天象,我看是他运气好碰的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是,识天象这种能力,乃是经天纬地之才方有,他怎么可能。”旁边的崔州平忙跟着附合。

亭子另一侧,那两名少女同样也陷入了惊之。

“竟然……竟然真的下雨了,还真让那个傻子猜了,他不会是误撞的吧,不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紫衣少女俏脸涌满了惊,眸对苏哲的讥讽之色,被这场大雨浇了个烟销云散。

黄衣少女脸的失望表情,同样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震撼,口喃喃道:“难道我方才是误会他了,他还是水镜先生口那个荆襄第一才子,不然他怎能知天,预断风雨呢?”

亭廊处是议论纷纷,正亭当,那些荆襄的高官名士们,同样对苏哲是指指点点。

“那位才子不知是何人,看起来有些特立独行呢?”间高坐的刘表,眼眸流露出几分好,向着旁边陪坐的司马徽问道。

司马徽却眼眸一亮,笑道:“州牧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年轻人是徽向州牧大人提起的那个荆襄第一才子,苏哲苏子明。”

刘表眼精光一闪,似乎有种遇贤才的惊喜。

未等他先开口,另一侧的蔡瑁却不以然道:“荆襄第一才子,好大的名头啊,德操先生,我怎么没听说过咱们荆州还有这一号人物啊?”

听蔡瑁这么一说,刘表眼的兴奋之色,立刻熄了半截。

司马徽便耐心的解释道:“这位苏子明几年前曾在我鹿门书院求学,也算是名躁一时,可惜后来一次失足落水,昏迷至今才醒来,想来是因为这些年默默无闻,渐渐被人遗忘,所以蔡将军才想不起来吧。”

“原来如此。”刘表点了点头,目光却转同蔡瑁,“德珪,不知这位苏子明荆襄哪一大姓望族的子弟。”

蔡瑁嘴角钩起一抹嗤之以鼻的冷笑,说道:“回州牧,恕瑁孤陋寡闻,记不得我荆襄还有苏氏一族存在。”

刘表脸最后一丝好心,随着蔡瑁一席话,烟销云散。

荆襄以蒯蔡庞黄四大家族势力虽盛,是为一等世族,接下来又以,习家,马家,冯家,杨家,邓家等次等世族,再往下便是什么家,潘家,向家等末等世族。

连蔡瑁都声称不知道的家族,多半是连末等世族都不是,那自然便是出身寒门了。

司马徽看出了刘表脸色变化,忙道:“苏哲虽出自于寒门,却有不世之才,今州牧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将苏哲这样的俊才招至麾下,必能为州牧担当重任。”

司马徽虽盛情推荐,刘表却不太心,只淡淡道:“本官用人,向来是唯才是用,倘若这苏哲确实是人才,本官自当重用,不过他是不是人才,还得让大家评判评判才是,本官不好妄下定论。”

话说到这份,司马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云散天晴,众位才子们才从重落坐。

刘表便一拂手,吩咐下去,招贤会正式开始。

这所谓的招贤会,便是叫这些年轻才子们,各抒己见,纵论天下局势,品评天下人物,再由亭内蔡瑁,司马徽这样有名望的名士来评断高下,最终由刘表来选出其佼佼者,委以为县令的官职,前往刚从袁术手夺来的南阳郡诸县任。

很快,亭前又热闹起来。

那些世家公子们,逐一站出来发言,无不是滔滔不绝,指点江山,豪情万丈。

苏小小看着这些口若悬河的公子哥们,不禁好道:“公子啊,怎么那些说个滔滔不绝的人,都是蒯黄庞蔡这样的大姓子弟,他们怎么对千里之外的人和事都那么了解啊,好象他们亲眼看到过似的。”

“这还用问么。”

苏哲不以为然一哼,“这些豪门望族家大业大,有的是钱财派出眼线分布天下各地,自然能以最快的速度得知天下各地发生的事,况且咱们这位州牧大人最是跟这些大族亲近,有什么最新消息当然会先告诉这些大家族,他们的子弟能不滔滔不绝么。”

苏小小恍然省悟,愤愤不平道:“那这也太不公平了,既然这样,那刘荆州干脆直接选那些大族子弟得了,何必还假惺惺的举行这个招贤会。”

“这个世界,本是弱肉强食,何时又公平过呢……”苏哲意味深长的轻声一叹。

叹息间,亭前已轮到黄射场。

黄射昂首挺胸,在众人仰慕的注视下,从容的往央一站,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滔滔不绝的纵论起了河北的局势。

他是洋洋洒洒一番话,把公孙瓒如何强大,甚至是有多少骑兵,其有多少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铁骑,都能详细道出。

最后,黄射衣袖一甩,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公孙瓒精通兵法,久经战阵,白马义从威震幽燕,令胡人丧胆,如今他大军南下,袁绍必不是对手,定会大败于公孙瓒,我料冀州很快会易手。”

黄射纵论完毕,立刻引起满堂喝彩,在场的才子们,无不是流露出佩服的表情。

亭内的刘表,也忍不住微微点头,赞许道:“不愧是黄祖的儿子啊,颇有运筹帷幄的气势,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不久前,袁术派孙坚南攻荆州,杀的刘表屡战屡败,甚至襄阳也被围困,若非黄祖伏击射杀了孙坚的话,此刻刘表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黄祖立下大功,眼下正是刘表麾下红人,对于其子黄射,刘表当然也是爱乌及屋。

刘表一开口,左右的蔡瑁,蒯越,庞季等名士,无不附合,对黄射赞不绝口。

唯有司马徽却只是笑而不语,不做评论。

亭前的黄射,负手而立,享受着众人的喝彩,脸洋溢着丝丝得意,环扫一眼,却不由眉头一皱。

众人都在为他喝彩,却唯有苏哲没有任何反应,脸甚至还带着几分嗤之以鼻的冷笑。

黄射心顿时不爽了,几步走到苏哲跟前,居高临下,冷冷质问道:“我看苏兄似乎不太赞成我对河北局势的分析,想来苏兄必有高论,何不说出来让我等听听。”

鸦雀无声。

整个望江亭,至刘表,下至崔州平,百余号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在了苏哲身。

“你这是故意找茬的吧……”

苏哲心暗骂,面不动声色,只淡淡道:“黄兄过奖了,我哪有什么高论。”

黄家目前风头正盛,公开得罪了黄射,并没什么好处,实力弱小之时,韬光养晦,这个道理苏哲还是懂的,所以他并没有跟黄射针锋相对。

面对苏哲的退让,黄射却不知趣,脸的傲慢表情变本加厉,冷笑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苏兄可是自封为咱们荆襄第一才子,当年苏兄滔滔不绝,指点江山的风采,我可是至今记忆尤新,怎么今天连当众品评时事的胆量都没有了,莫非苏兄这一睡数年,把才情胆色都睡光了不成。”

黄射这番话,已是公然的讽刺苏哲,甚至是有几分羞辱。

周围的那些世家子弟们,却发出了一阵笑声。

亭内的司马徽不禁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个黄射,岂能当众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有失风范。”

“水镜先生此言差矣,我倒觉的,年轻人该像黄贤侄这般有锋芒,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冲劲。”蔡瑁却唱起反调,称赞黄射。

刘表也微微点头,认同蔡瑁的说法,反是笑看司马徽一眼,“水镜先生,黄射已发出了挑战,这苏哲看样子却不敢接,只怕是胸无策,看来水镜先生所说的这位荆襄第一才子,有几分名不符实啊。”

司马徽语塞。

亭前的苏哲,剑眉却已凝起,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黄射,听着周围那些世家子弟们讥讽的笑声,他终于是忍无可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哲压制住心怒火,轻吸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凭借着高出一头的身高,俯视着黄射,冷冷道:“荆襄第一才子之名,只不过是水镜老师的谬赞而已,我苏哲从未曾自封过,既然黄兄这么想听我对河北局势的看法,那我献丑说两句。”

黄射眼掠过一丝色,似乎对苏哲敢于应战有些意外,却又嘴角一扬,“苏兄有什么旷世高论,黄某洗耳恭听,不过我猜苏兄所谓的高论,应该不会是拾我牙慧,也是认为公孙瓒必胜吧。”

河北的局势,公孙瓒强袁绍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黄射这番话,等于是堵死了苏哲,倘若他也认为公孙瓒会胜,那等于是“抄袭”黄射的预测,反而会遭人耻笑。

黄射眼便流转着一丝得意的诡色,那么冷笑着瞄着苏哲,一副等着看他下不来台的样子。

苏哲却不以为然的一笑,淡淡道:“恐怕要让黄兄失望了,我的推测与黄兄恰恰相反,我倒是认为,河北之战,袁绍必胜,公孙瓒必败!”

此言一出,望江亭内外,顿时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