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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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热气腾腾”的送走了陆明修, 又稀里糊涂的答应再帮他绣一个荷包。

看到陆明修很珍惜的收起了她绣的香囊, 竟为了是戴在身上还是拿回去收好犹豫了一会儿, 安然心中一软, 决定回去后要好好磨一磨绣技, 下次一定能做得再好点。

等她回到院子中时, 翡翠已经在等着她了, 说是云阳郡主要见她。

安然心中猛地一跳,顿时便想起了水榭的事,方才的好心情就消了大半, 她立刻跟着翡翠去了正院。

嘉娘和怡姐儿正围在云阳郡主身边。

安然进去时,怡姐儿正绘声绘色的跟云阳郡主兴高采烈的比划。

“仿佛雪团儿是陆大哥送给安九姐姐的!”怡姐儿道:“可安九姐姐却不知道!后来言哥把我们都带走了,不知道陆大哥最后是怎么说的。”

云阳郡主面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嘉娘便凑到她身边, 小声的告诉了她自己的猜测。云阳郡主心中一阵激动, 却不是为了好奇安然的私事,而是对女儿的亲近十分高兴。

怡姐儿见姐姐和娘亲在说悄悄话, 便也凑了过去非要听。

母女三人正笑闹着, 珠帘掀起, 进来的正是安然。

怡姐儿忙跑过去, 拉着安然的袖子, 问道:“姐姐,雪团儿到底是不是陆大哥送给你的?”

她的话音未落, 安然面上便浮现出一抹红色。怡姐儿还眼巴巴的看着,安然自是不好糊弄过去, 只得点了点头。

怡姐儿还要再问, 云阳郡主忙笑着把怡姐儿叫到身边,帮安然解了围。

“嘉娘,你带着怡姐儿去外面玩一会儿,我有事跟你姐姐说。”云阳郡主对嘉娘信任的道。

明日姐姐就要走了,娘肯定是有话要嘱咐姐姐。嘉娘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哄着怡姐儿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如今您也可以放心了!”安然看到了云阳郡主眼中的欣慰,笑道:“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姊妹,怡姐儿已经对嘉娘言听计从了,嘉娘也知道时时护着妹妹。”

云阳郡主含笑点了点头。

“九娘,想来今日水榭的事你已经猜到了。”云阳郡主让安然在身边的软榻上坐下,低声对她道:“六娘和方庭被人发现在水榭中,身上的衣裳都是整整齐齐的,瞧着并无太大的不妥。”

纵然能理解六娘作为侯府庶女,想要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可六娘怎么偏偏选中了方庭?今儿来的世家公子哥儿不在少数,而六娘作为女宾,本来是见不到他们的。

莫非六娘和方庭早就认识?若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何方庭会跟着六娘一同出现在水榭。

云阳郡主的疑惑都写在眼中,安然微微叹了口气,便和盘托出。

“郡主,有件事我没告诉您。”这本是家丑,安然想遮掩过去,可如今事情在云阳郡主府上发生了,郡主又是关心爱护她的长辈,安然自是不好再隐瞒。“早在京中有传我那些谣言时,由我三姐跟庆乡侯夫人做媒,我曾经跟方二公子议过亲。”

云阳郡主愕然。

她从没听说过京中有风声,说是定北侯府和南安侯府联姻!

“后来因为不合适,两家的亲事便作罢。”安然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故此没有传出来。后来我被赐婚,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她们的亲事便迫在眉睫了。”

云阳郡主显然还没从安然刚才所说的话中缓过来,看到安然噙着的一抹苦笑,她便立即猜到了缘由。

定是定北侯府因为谣言的事,才不愿意继续议亲的。她不想再提安然的伤心事,故此便没往下再问,打定了主意哪日问一问三娘,此事的来龙去脉。

平心而论,对那时的安然来说,方庭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听自己的夫君夸过方庭,说是他世家子弟中难得肯吃苦读书的,如今选了庶吉士,往后入翰林,可谓前途无量。

“说实话,我三姐当初为我说这门亲事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安然神色平静的道:“我被赐婚后,兴许我六姐或许觉得方二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选吧!”

陆明修此时已经填满了她的心,再想起被退亲的事,更多的不是难过,而是感慨。

而这会儿她倒有些同情起方庭来。安然相信不是方庭有意轻薄六娘,毕竟六娘再漂亮,可身份在哪儿摆着。既是两家退过亲,断没有再换了人继续的可能。

虽说她跟方庭的接触不多,也觉得他不是个孟浪之人。

可若是两人有了肌肤之亲的事传出来……便是定北侯府想推脱,南安侯府为了颜面,也会极力争取的。

云阳郡主微微颔首。

“你也别太担心,这件事好歹被压了下来,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云阳郡主也不敢确保没有别人知道,毕竟六娘离席倒没那么显眼,方庭却是有些失态的被带走了。

之后便是赵氏带着三个女儿回去,安然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她记得那日翡翠通禀说,是南安侯府的姑娘,没看清时哪一个……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安然的心思便放到了云阳郡主接下来的话上。

“下个月便是你们定亲的好日子,你也该回去好好准备一番。”云阳郡主看着安然,有些愧疚的道:“知道你忙,还把你强留在我这儿。”

安然忙笑着摆了摆手,道:“您这么说就外道了!我在家里也不过是被拘着绣绣花,还是在您这里自在些!”

云阳郡主看着安然,眼底俱是满意。

她从身边拿过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安然,示意她打开看看。

安然依言接过来打开,却被吓了一跳。

这是个清单,里头赫然列着许多布匹、珍奇古玩、各色首饰、以至于还有田产铺子。

“九娘,这是我私下给你的添妆,不算在过几日抬过去的那些里面。”云阳郡主温和的道:“太打眼了对你也不好,你自己把这些收起来,日后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这也太多了!

安然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一般的高门嫁庶女,能有云阳郡主送她的这些东西就很不错了!而云阳郡主似乎只是暗中塞给她的,并不露在人前。

“郡主,承蒙您抬爱,已经帮了我许多,这些东西我不能要。”安然很感激云阳郡主。

在自己没把嘉娘带到她面前时,那时京中关于她的谣言传得愈发不堪,云阳郡主便主动在人前抬举自己,表现对她的看重。今日的宴席又是,云阳郡主将她视作女儿一般,提携她,给足了她面子。

仔细算起来,云阳郡主既是雪中送炭又是锦上添花,自己怎么能再要她的东西?

“你拿着,否则我要生气了。”云阳郡主立刻沉下脸来,不悦的道:“我只当你是个爽快的。我说了往后你就是嘉娘和怡姐儿的姐姐,等她们长大些,你还要帮衬着她们。莫非等到她们出嫁时,你这个做姐姐的,不给妹妹们添妆?”

安然见她果真是动了气,只得先接了过来。

云阳郡主这才缓和的脸色,放柔了声音道:“我在皇后娘娘跟前都是明过路的,说是想认你做干女儿。还是皇后娘娘提醒了我,恐怕明修会不自在,这我才作罢。”

“好了,你赶快回去收拾收拾,明儿一早我就让你送你回去。”云阳郡主笑眯眯的拍了拍安然的手,把小册子重新塞回了她手中,这才放了她走。

安然只觉得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心中有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游走。

重生一世再遇陈谦的威胁、陷身声名狼藉的传言中、安然曾以为自己这一世都不会好了。可先是陆明修求旨赐婚,三娘和云阳郡主的真心维护,她才觉得有了些许希望。

而今日得知陆明修的真心,她心中更是彻底安定下来。

等安然回到院中时,嘉娘已经回来了。

虽说云阳郡主早就给嘉娘布置好了院子,可她还是粘着安然,要跟她住在一起。明日安然就要走了,嘉娘更是舍不得她。缠着她说话,让她保证,要经常过来看自己,或是允许自己过去玩。

她一一都笑着应了。

只是安然在心中叹了口气,恐怕回到南安侯府就不会平静了。

首先摆在眼前的便是六娘的事。

******

安然所料不错。

赵氏回去时把六娘叫到了自己车上,让七娘和十娘同乘一辆车。

此时七娘和十娘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戏还没听完,赵氏便命人让她们速速回去。

在垂花门前见到了赵氏和红着眼的六娘,二人便明白了恐怕是六娘出了什么事,才害得她们即刻就要回去的。故此七娘看向六娘的目光中,便带了几分恨意。

马车才行驶起来,赵氏便忍不住了,她劈头盖脸的怒道:“你倒是个厉害的,懂得放下身段去勾-引男人了?你知不知道你闹出了多大的丑事?”

六娘红了眼,只是默默的流泪没有出声。

她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起码要见到太夫人才开口。

赵氏越看她越生气,噼里啪啦的数落了她一通,见她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便愤愤的住了口,不再理会她。

此时赵氏倒念起来安然的好处来。

都是从外头接回来的庶女,怎么差别这样大?她怎么就不能像安然一样,乖巧懂事?

一回到侯府,赵氏让七娘和十娘回院子,自己带着六娘到了太夫人院中。

此时太夫人才歇过午觉,正和何妈妈商量,要给安然准备嫁妆的事。突然剪秋来报,说是夫人带着六姑娘过来了。

太夫人知道今日还请了戏班子,料定赵氏母女四人起码要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来。

她心中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娘,今儿可出大事了。”赵氏一进来,便怒气冲冲的道:“六娘在外头做出来的好事!”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还没等她开口问,六娘一进门,便跪在了太夫人的面前,一副“认罪”的委屈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淡淡的道。

赵氏早就气急了,她本就不喜庶女,今日六娘如惹出这样的大事来,自然要好好告上她一番。

“方才在云阳郡主府上时,有丫鬟告诉云阳郡主说,看到咱们侯府的姑娘和定北侯府的次子方庭在一起。果然云阳郡主叫着我们赶过去,两人就在云阳郡主府上的水榭中私会。”

“那丫鬟还只说传来哭喊声什么的。”赵氏一副厌恶嫌弃的模样,道:“真真是把咱们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太夫人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六娘,你说说怎么回事?”看着只是默默流泪,并不争辩的六娘,心中有几分疑惑。

而六娘显然是有备而来。

“回祖母的话,孙女有冤屈啊!”六娘眼中含着泪,重重的磕了头。

太夫人看她这过于镇定沉着的模样,心中微动。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是让她别哭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了。

赵氏又是生气又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她在云阳郡主府上责问六娘时,六娘是只顾着哭,什么都不肯说。怎么到了太夫人面前,她的话就都利索了?

六娘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只做可怜状,轻声抽噎着。

“我那时觉得有些胸闷,便问了丫鬟,去人少的地方透透气。谁知那个小丫鬟给我指的路竟不对,我才走错了。看着那里竟是没人,我觉得害怕,便要往回走。”

听六娘在太夫人面前的话竟跟在自己面前所说的话很不一样,赵氏便不高兴的道:“六娘,方才你在我面前可不是这套说辞!”

“请母亲责罚,当时我实在是太慌张、太害怕了,才什么都没说出来。”六娘为自己辩解。

赵氏还欲再说什么,太夫人却先一步制止了她。太夫人看着六娘,平和的道:“你接着说。”

既是太夫人都开口了,赵氏只能恨恨的住了口。

“谁知竟撞上了有些醉意的方二公子……”六娘还没说完,便被太夫人打断了。

太夫人目光锐利的看着六娘,问道:“是在你见他时就知道他是方庭,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六娘在心中不由暗骂一声,太夫人的问题太敏锐了。不过幸好她早有完全的准备,不会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个措手不及。她面不改色的道:“是他告诉我的。”

“他平白无故的拉住你告诉你他是谁?”赵氏冷笑一声,道:“方二公子可是疯了么?”

“女儿也不知。”六娘示弱的瑟缩了一下,道:“可是他拦住女儿,又拿出了一个五蝠络子,说是九娘送给他的。想来他是喝多了,拉着女儿絮絮叨叨的说九娘。”

太夫人和赵氏俱是一惊。

虽说她们都怀疑六娘的目的不纯,可是竟又牵扯到九娘身上,便要好好说道一番了。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赵氏立即问道。

六娘一边抽噎,一边道:“他说心里还喜欢这九娘,退亲并不是他的本意。还说他根本忘不了九娘,日思夜想都是她!她送给她的五蝠络子,他还一直好好收着。”

赵氏才想反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安然和方庭的亲事是三娘一手操持的,三娘还给她看过定北侯夫人送来的信,和那块玉佩。当时的回礼是三娘帮着九娘准备的,未尝不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把柄!

六娘一面“哭得伤心”,也没忘了留神观察赵氏的反应。

看来陈谦所说全是真的,那个五蝠络子恐怕也是九娘所做。想到这儿,六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也有些气闷。看来方庭是真的把九娘放在了心上,九娘已经被赐婚,他还念念不忘。

这些私密的事凭六娘的能力自然是无法知道的,只是今日陈谦透露给她的消息。

陈谦是通过方庾知道的。

既是六娘威胁他,要他帮忙制造机会,陈谦为了暂时稳住六娘,只能求助方庾。方庾是个没什么算计的,几杯酒喝多了,便说起他二哥曾经对着一个五蝠络子发呆,他有次偶然见了,调侃了一句说是那个相好的送的,方庭就动了怒。

方庾也不傻。

自从南安侯府和定北侯府的亲事告吹以后,方庭便总是闷闷不乐的。再后来又听到今上下旨赐婚安九和平远侯,方庭的眼底更是充满了绝望。

若是自己二哥不喜欢安九,打死他都不信。

这个消息他有意无意的透给了陈谦,便算是回报了。

太夫人也看到了赵氏的犹豫,便觉得六娘的话有了几分可信。“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六娘见似乎两人都信了,心里有了底气,哭声也大了些。“后来他仿佛醉得更厉害了,都忍不住我是谁了,拉着我就叫九娘的名字的,还不让我走。”

莫非是方庭将六娘当做九娘,这才轻薄了她?

这样说来,六娘便是十足的受害者了。

“我当时吓傻了,便哭闹了起来。可是他力气大,我又挣脱不开……”

太夫人闻言,连立刻让何妈妈扶起六娘来,把她带到了内室去查看一番。

“娘,您觉得六娘的话可信吗?”赵氏愤愤的道:“媳妇儿觉得,她跟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太夫人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赵氏急了,生怕太夫人相信了六娘的鬼话,还想分辨,却被太夫人摆手制止了。

不多时何妈妈进来回话,当着赵氏和太夫人的面,她低声道:“六姑娘的脖颈上,有一块青紫的痕迹。手臂上还有些淤痕,仿佛是掐出来的。”

难不成她真的被方庭给轻薄了?

虽说赵氏不愿意相信,可是何妈妈是服侍在太夫人身边三十多年的人了,肯定不会为六娘遮掩撒谎。

太夫人只是点了点头,让她先送六娘回去洗个澡、换件衣裳。

“娘,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赵氏脑子终于灵光了一回,发现了一个疑点,道:“那方庭又没见过六娘,怎么知道她是平远侯府的姑娘?六娘跟九娘长得也没那么像!”

太夫人神色中也透出一抹疑惑。

“九娘和方庭是见过的。”赵氏不得不解释道:“三娘跟我说过。当日她带九娘去参加庆乡侯夫人的寿宴,怕九娘不满意方庭,便趁机让周大姑娘带他装作偶遇的样子,让九娘和方庭见了一面。”

太夫人倒是没有责怪三娘的莽撞,相反她觉得三娘是个好姐姐,即便她不想让安九给云诜做妾,能如此对庶妹也着实不易。

“那日九娘穿了什么衣裳?”太夫人突然问道。

赵氏先是一愣,随后露出回忆的神色来。

她记得三娘可是好生打扮了九娘一番,小姑娘又是娇俏又透出端庄贵气来。仿佛花骨朵儿似的,娇嫩明媚。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衣裳来着?那日她还责怪三娘,竟对庶妹如此上心。

“仿佛是鹅黄色的褙子、白色的绫裙……”

赵氏的话音未落,只见太夫人变了脸色,赵氏回想起方才被人扶出去的六娘,也是心头猛地一跳。

今日去云阳郡主府上的六娘,就穿了鹅黄色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底下穿了一条乳白色柔绢长裙。

九娘生得高挑,依稀看着背影,两个人还是有些相似的!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六娘刻意为之?

******

定北侯府。

孟姨娘听到夫人带着二公子回府,心中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听小丫鬟们说,方庭是被人搀着回府的,回来后便被送到了院子中,说是喝醉了要休息。孟姨娘打发人去看,却被告知夫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便是孟姨娘亲自来也不行。

这会儿孟姨娘才觉察出不对来。

且不说方庭在外头从不喝酒,便是喝醉了让小厮送回来便成了,断不用夫人亲自带回来。

云阳郡主府上今日是请了戏班子的,这会儿断不是结束的时辰,可夫人却带着庭哥儿先一步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孟姨娘便坐不住了。

她命丫鬟给她换了件素净些的衣裳,头上的钗环也卸了一半,只留了些不起眼的簪子珠花。

首饰妥当后,她也不用人再去打探方庭的消息。自己带了个小丫鬟,去给夫人请安。

果不其然,她被告知夫人累了,不见人。有事她们转达便是了。

孟姨娘把心一横,也不硬闯,干脆跪在了正院门前,说是庭哥儿做错事惹夫人生气了,她要在这里给庭哥儿请罪,等到夫人肯见她为止。

等丫鬟把她的话传到了定北侯夫人耳中,定北侯夫人气结。

上一回便是孟氏寻死觅活的闹着非要退亲不可,还以命威胁。这回又来这一套?

定北侯夫人目光骤然变得冰冷。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