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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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种事情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凌楚思除了刚刚听说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倒是没怎么把事情放在心上。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反而带了几瓶对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颇有成效的常用药送给了当地的村民。

闲暇之时,凌楚思的足迹也从秦岭西段渐渐蔓延到了中段的山脉上。

这天阳光晴好,天色空明。

前几天刚刚下过雨,山林好似被洗翠了一般,平添了几分清新绿意。

凌楚思特意穿了一身布料不那么惹眼的衣裳,除了颜色明亮了些,衣服的样式布料第一眼看上去似乎也和寻常农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她的背后背着一个采药的竹篓,一只同样背着一个十分精巧可爱的小竹篓的胖乎乎的松鼠蹲在她的肩膀上呼呼大睡,明明闭着眼睛,毛绒绒的大尾巴还时不时的摇一摇晃一晃来保持身体的稳定。

除了在山里随意的采些草药带回去之外,凌楚思还挑挑拣拣的找了几个无毒而且味道还不错的野蘑菇,打算晚上带回去一起炖一锅蘑菇汤,便和草药一起放在了自己背着的竹篓里面。

也是凑巧,凌楚思路过一处山峰陡峭的悬崖时,正好见到,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在采药之时,一脚踩空,从旁边高出一截的小山坡上摔了下来。

“你受伤了。”凌楚思走上前去,蹲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松鼠也睁开了眼睛,好奇的张望了两眼,看见躺在地上的人之后,尾巴一扫,直接自己蹦到了凌楚思背后的竹篓里,只把小脑袋漏了出来。

那个采药女子腿上疼得动弹不得,因为疼痛,脸色也是一阵阵的发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听到凌楚思的声音,那个采药女子勉强抬起头来,看到凌楚思的模样后,不由得呆了一呆。半晌才声音微颤的开口道:“你、你是谁?”

“和你一样,采药的。”凌楚思随口说道,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托着那个女子的后背,把躺在地上的人扶着坐了起来。

“别动,忍着点疼,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凌楚思说着,一只手直接摸到了这个采药女子完全不敢动弹的小腿上。

她的手指纤细而白皙,可是,碰到伤口的时候,那果断而沉重的力道,却是让人一阵钻心的疼。

那个采药女子忍不住,本能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

凌楚思却是对此置若罔闻,检查过这个女子的伤口之后,淡定的回答道:“放心吧,骨头没断。回家之后抹点药油,这几天别下床动弹了,好好休息,过几日就好了。”

听了凌楚思的话语,那个采药女子即使还疼得直冒冷汗,却依然还是轻轻的舒了口气,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

凌楚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举手之劳。”说着,她还摸出来了一小瓶可以补充气血的止血散,随便往那女子嘴里塞了一颗,“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采药女子点了点头。对方明明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子,可是,看着她沉静的眼神,她说出来的话语,却意外的让人感到十分信服。

采药女子有些呆怔的看着凌楚思白皙细腻、莹白如玉,仿佛没有半点瑕疵的一双手。

一个普通的采药女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手的,便是镇上富户家的女儿,整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拿着针线做些女红,一双手也绝不会如这般模样。

她长这么大,唯一看到有着像凌楚思这样一双莹润玉透的手的人,便是从终南山上顶峰处下来的仙子们。

“你是终南山上的仙子吗?”采药女子望着凌楚思精致的面孔,不无欣羡和感激的说道。

“仙子?”凌楚思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和一年前江湖上那些到处传谣言、并且还总是叫她“老妖婆”的人想比,秦岭山脚下的村民都实在是太淳朴了,前些天还有人称呼自己为“山鬼”,今天又被人叫成了仙子,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感觉上就是会心情很好!

凌楚思刚要笑眯眯的说一句:“我不是仙子呀!”就听到这个采药女子带着几分憧憬和失落的轻声说道:“终南山的帝踏峰上,便是天下闻名的慈航静斋了。”

听到这里,凌楚思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怔住。

至于之前那个受了伤的采药女子,即使腿部的粗布长裤处浸出了些殷红的血迹,她却仿佛把这一切都忘记了一般,只剩下了对慈航静斋的满心憧憬,“我随我娘给仙子们送新鲜蔬菜的时候,有幸进去过一回……”

凌楚思嘴角有些微微的发抽,她知道秦岭中段的终南山在周代时旧称为太乙山,乃是道教的发祥圣地,但是,她还真不知道,慈航静斋原来就是把门派建在了终南山顶,还把人家原来的山峰改名成了帝踏峰……

说起来,一年前的时候,她在酒楼茶馆听了不少慈航静斋的故事,尤其是那些涉及到风言风语的江湖传言,先是梵清惠和“天刀”宋缺之间年少之时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然而结果,却是本有可能继承慈航静斋斋主一位的碧秀心“舍身饲魔”,同“邪王”石之轩一见钟情不说,两个人甚至还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为石青璇。

——也不知道那个和石之轩有着深仇大恨的季霄白把主意打到了碧秀心和石青璇母女俩身上之后,到底得手了没有。

收回繁杂思绪,凌楚思的视线落在采药女子的腿上,站起身来声音清雅的问道:“你家在哪,还能站起来走路吗?”

采药女子刚想开口,眼神却突然一呆。

凌楚思也瞬间感受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人过来,转身望过去,就见一身着纯白色衣裳、身姿飘然,气质淡雅若仙的美貌女子缓缓而来。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似乎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梵、梵斋主。”采药女子心情太过激动,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凌楚思却是心念一转,梵斋主……传说中慈航静斋的梵清惠?

梵清惠眼含担忧的看向采药女子受伤的腿部,声音清雅如兰,“晴梅,你受伤了?且随我回去吧,我让弟子通知你娘,待你伤好之后再回家。”

李晴梅点了点头,忙不迭的答应下来,“谢梵斋主。”

梵清惠这才转向站在一旁的凌楚思,看到她的精致容貌和一身气质后,不觉微微一怔,刚巧,待在凌楚思背后竹篓里同样背着一个小竹篓的胖松鼠正抱着一棵松果好奇的从凌楚思的肩膀上探出头来,看上去颇为纯良可爱。

梵清惠不由微微莞尔,抱着怀中婴孩,柔声问道:“你是谁?”

李晴梅忙着解释道:“梵斋主,这个小妹妹也是上山采药之人,我受伤后,她刚刚一直在帮我。”

此女气质卓然不俗、容貌更是秀美不凡,而又心性纯善……

梵清惠在心中暗暗点头,打量着凌楚思七八岁幼女的模样,若是早几年让自己遇见,收入慈航静斋之中,正是修习慈航剑典的好苗子,然而,现在这个年龄再修炼武学,即使天分不凡,但是孩童稚子的先天真气已散,却是有些晚了……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梵清惠还是微微一笑,柔声开口道:“你可愿拜我为师,随我在帝踏峰上修习剑典之道?”

第17章 湖真险恶

凌楚思听得顿时一怔,下意识的伸手把探过头来的胖松鼠按回到自己背着的竹篓里,立即摇头拒绝道:“不不不,这位姑娘我们不熟,我也不打算修剑典之道……”

梵清惠听了凌楚思毫不犹豫拒绝的话语,不由得为之一愣,眼含惊讶的看向还在专心的按松鼠脑袋的凌楚思。

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并称武林两大圣地,更是隐为白道武林之首。门内传人所修的慈航剑典乃是和战神图录、天魔策、长生诀齐名的无上绝学,这四大极其高深的绝世武功,并称为武林四大奇书。其中慈航剑典,能使修炼之人容貌至美,气质飘然若仙,天下间的女子,又有谁能够不为之动心?

一脸“(*⊙_⊙)”表情的凌楚思和梵清惠面面相觑,谁也没再说话。

反而是旁边那个腿上还有伤的采药女子李晴梅一脸欣羡的望着凌楚思,听到她的拒绝之后,登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的拉了凌楚思一下衣角,不敢置信道:“你傻啦!梵仙子愿意收你为徒,你为什么要拒绝!”

凌楚思木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采药女子,心情有些复杂=_=,她倒是也知道,这个采药女子应该是好心,毕竟,对方的眼睛里,羡慕之情完全是溢于言表,虽然也有几分失落之色,不过,这个采药女子倒是真的心性单纯,并无嫉恨之心……

顿了顿之后,看这个采药女子对慈航静斋如此热忱,凌楚思索性好人就到底,一脸平静的伸手,一根葱白如玉的手指指了下李晴梅的方向,冷不防的改口对梵清惠说道:“这姑娘倒是有心拜师,梵姑娘也有心收徒的话,不妨再行斟酌一二,今日有缘才会在此相见,说不定他日你们二人也能成就一桩师徒桃李情呢!”

听到凌楚思如此天外飞来一笔的提议,梵清惠直接愣住。

李晴梅则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惊喜和羞窘,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拉凌楚思的衣角,声音弱如蚊讷的摇头道:“我、我怎么配得上……”

凌楚思满心不以为然,态度随意的开口道:“师徒之间也要看缘分、合眼缘,徒弟有青出于蓝者,自然也有技能平平、勉强承师门庇佑的,你师父看得上你就行,这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比如像是医圣孙思邈爷爷,座下既有裴元师兄那样医术了得、“活人不已”的高徒,却也有让他给人诊个脉都能诊得鸡飞狗跳、开个药给人喝下去,原本还只是小病,结果直接就能拉去让“活人不已”的裴师兄接手的“逆徒”,反正医毒不分家,那位师兄后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改行去研究各种毒药了,素有医圣、药王之称的孙思邈爷爷也没嫌弃他呀!

对上李晴梅满含期待的模样,梵清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倒是稍稍流露出几许迟疑的神色来,片刻之后,她才声音温和的开口,却对刚刚收徒一事避而不谈,只是柔声道:“晴梅先随我回帝踏峰上吧!”

李晴梅并未觉察出梵清惠的细微态度,只是立即十分激动的点了点头,更是因为能够再次进入慈航静斋一事,眼睛都在欣喜的发亮。

凌楚思一脸没事人似的,背着自己采药的竹篓,看着梵清惠一只手便轻轻的把李晴梅搀扶了起来,施展轻功带着人飘然离去,毫无寻常村民初次见到轻功时的惊愕震撼表情,让临走前还特意回头瞥了她一眼的梵清惠心中暗含惊讶。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梵清惠的脑海中也只是一闪而过,便并未深究……

随后的两年时光里,虽然只有凌楚思一个人,不过,万花谷却是被她打理得越发有模有样了。尽管因为人力、物力种种原因,除了她自己住的那间房屋外,其它的屋舍、凌云梯都还完全没开始动土,不过,通往各处的小路,因为凌楚思会时不时的把野草清理掉,倒是已经渐渐显露了出来。

三年过去,凌楚思的身高蹿了一截,终于从六七岁的幼女模样长成了十来岁的小姑娘,虽然依旧十分稚嫩,不过,再去秦岭山下附近小镇的集市上买点零零碎碎的东西,倒是不会显得太过惹眼了。

闲暇之时,凌楚思也依然会在秦岭绵延的山脉中四处转转,探寻新的地方挖点草药的同时,也时常会去之前记下来的长着珍贵药材的地方去检查一下药材的生长情况,偶尔碰见进山打猎受伤、亦或是附近生病的村民猎户,也会出手帮上那么一把,时间长了,秦岭附近的几个小村子里,倒是渐渐的流传起了山里有隐居的神医、也有守护此地百姓的山鬼或是其它精怪、或者是仙子下凡、菩萨显灵等等的说法,种种传言,花样繁多,不一而足。

不管是凌楚思还是慈航静斋的梵清惠,对于这些流传在农户人家的传言,都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

期间,凌楚思虽然没碰巧遇见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不过,慈航静斋门下的其他弟子,她倒是真的碰见过一些。

尤其是当凌楚思出谷采药时,有时候在一些不通武功的寻常采药人眼里全是峭壁悬崖、不可涉足的危险地方,凌楚思就和同样来采集珍贵药材的慈航静斋弟子撞上过好几次。

一开始,因为目标相同,彼此之间还稍有敌意,不过,见对方采药时都十分克制,从来不会一点不剩的全部挖走,双方的关系自然也就缓和了下来。

甚至于,从附近村民猎户口中得知,凌楚思手中的好些药物在恢复气血方面往往有奇效,慈航静斋这边若是有人受伤,一开始还是辗转从猎户手里买了些止血散。等到后来采药的时候遇到凌楚思的次数多了,双方比较熟悉之后,干脆就直接向凌楚思购买了一些效果更好的止血膏之类的药物。

慈航静斋的弟子把此事报告给斋主梵清惠后,还在教导自己年仅三岁的亲传弟子师妃暄的梵清惠不由得心中一动,想起此前自己欲收凌楚思为徒时,对方毫不犹豫便明言拒绝一事。

直到这时,她才有些恍然。

自己那时见凌楚思一身衣饰极为简单,头上也只是用黑底紫边的娟帕随意的梳起来,并未佩戴任何首饰,便只当她也是附近那个村民家的女儿,出来采药补贴家用罢了,却并未想到,对方可能早就跟随师父学医。

如此想来,那些附近村子流传的的故事里,有神医隐居在此这桩,倒是颇有几分可信了,凌楚思也许便是师承于此……

念及此处,梵清惠自然完全放下了之前的收徒之念,专心教导自己年仅三岁的爱徒师妃暄。

又是一年春去秋来。

仁寿四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

七月盛夏,隋文帝杨坚病危,杨素、柳述、元岩三位重臣以及太子杨广均入宫侍疾。

其后,在大宝殿中,太子杨广同文帝的宠妾宣华夫人的私情被发现,杨广担心事情生变,心中不安之际,干脆传书杨素,密谋造反。

偏偏杨素的回信又被宫人误送入文帝手中,惹得文帝勃然大怒,决心再废太子,重立前太子杨勇,令其继承皇位。

这道密令被杨素发觉后,自然传至杨广手中。太子杨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文帝病重垂危之际,先是伪造圣旨,随后又派自己的心腹、宇文阀阀主宇文述封锁宫门,控制禁宫,并于十三日派手下心腹太子右庶子、黄门侍郎张衡进宫,杀死文帝后继位。

这时候,隋炀帝杨广的心腹杨约也已经返回长安,并矫诏赐死故太子杨勇。

自此,隋朝皇位更迭一事,尘埃落定。

然而,杨广逼宫篡位后,又逼死杨勇的做法,无疑让深受文帝宠爱、坐拥五十二州的汉王杨谅坐卧不定、寝食难安。

没过多久,杨谅便接到了炀帝派车骑将军屈突通送来的印有文帝玺的诏书,令其回京。不过,这份诏书的真伪却是立即被杨谅所识破。待到确定这份诏书乃是伪造之后,汉王杨谅以诛杀杨素之名起兵,也渐渐拉开了隋末唐初烽烟战乱的序幕……

杨谅起兵后,有十九州追随,大将军余公理携众挥师进京,却遭杨素带兵击退。

是日,晋阳城中,天色黯淡,细雨悠悠。

杨素进兵围困晋阳,汉王杨谅被困于此,堪称穷途末路,此时正和心腹之人在前院正堂中商量投降一事。

绵绵细雨,络绎不绝,氤氲的水汽弥漫,雕栏玉砌、花木扶疏的院中仿佛笼着一层轻纱一般。

后院之中,汉王杨谅的妻妾侍女都为止心生惶恐,唯独一座半掩柴扉的小园里,闻妧妧一身雪白的衣裙,纤细的玉手之中撑着一柄绘着水墨鹃啼红的油纸伞,站在薄雾缭绕的细雨之中,眉梢微动,眼含轻愁,俨然一副仕女画中的醉人模样。

一个身材高挑瘦削、一身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细雨迷蒙中闪现出来。旋即,这个长相英俊、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中年男子状甚随意的伸手,已经拿过了闻妧妧的油纸伞,继续将其轻轻的撑在了她的头顶。

闻妧妧旋即转身,看着刚刚站在自己身后、一身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男人,似笑非笑的轻轻一叹,喃喃低语却吐字如兰道:“边师叔,你来啦!”

“魔隐”边不负明明手执油纸伞为人撑伞,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偏偏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足见其心机之深、心智极其坚定。

“妧妧好生贪玩!”边不负轻声笑道:“杨素的兵马已经将晋阳城悉数围住,只待瓮中捉鳖。汉王杨谅定然成不了大事,妧妧为何不早些离开此处,另谋他策?”

闻妧妧含嗔带怨的同边不负柔声笑道:“边师叔这可是在冤枉人哩!昔年慈航静斋那帮尼姑戴天择主,选中了杨坚,如今杨广既然已经继位,慈航静斋当年支持杨坚的势力,自然就随之到了杨广的手中。”

顿了顿之后,闻妧妧轻轻一叹,继续道:“妧妧本以为,杨谅素来得宠,文帝生前便最是宠他,让他坐拥五十州,自太行山以东,一直到沧海,向南则是一直到黄河边境……手里明明握着有如此好的一副牌,妧妧也不明白,杨谅怎么会输得如此一塌糊涂?”

边不负伸手摸了摸闻妧妧的一缕发丝,似笑非笑道:“杨谅用人不善,又偏听偏信,你我又有何办法?”

闻妧妧状甚不经意的转身,同边不负错开一步的距离,然后才微微蹙着一双秀眉,颇为气恼的小声嘀咕了一句道:“这一局可惜了,又白白让那群帝踏峰上的尼姑捡了便宜占了上风……”

边不负听了,但笑不语,只是望着闻妧妧一身白衣清纯中隐约带着几分诱人魅色的模样,柔声问道:“妧妧还要何时才肯离开这晋阳城?”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闻妧妧眉梢一皱,柔声细气的娇声笑道:“边师叔莫急,妧妧总要陪着杨谅,看他到最后能落个什么结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