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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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庆声音更低了,提醒道:“离草还在孝中,若有了身孕,传出去会牵连大人。”

殷翃懂了,然而心中却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以前女人们都怕他,没人想伺候他,殷翃也不需要她们伺候,他一心带兵打仗,真想解决了,动动手就算了。如今他有了一个女人,小美人虽然娇弱怕疼,可她不怕他脸上的疤痕,还敢用手摸,扭捏过后,她也真够热情的,像个狐狸精。

他睡了她,就有可能让她怀上孩子。

殷翃以前连女人都不想,更没有想过孩子,可他现在有女人了。

殷翃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盛元庆知道殷翃没有子嗣,他想的是,总兵大人可能想让离草生孩子。

盛元庆善解人意地劝说道:“大人不必担心,我会给离草准备药性最温和的避子汤,等她出了孝,便可以为大人开枝散叶了。”

殷翃心情烦躁,沉着脸道:“你安排吧。”

说完,殷翃转身走了。

盛元庆送他出门,殷翃离开后,盛元庆原地驻足片刻,才安排人去熬药。

盛元庆养了那么多瘦马,早考虑过瘦马们避子这件事,他手里也有几种避子汤的方子。

苏梨越得殷翃的宠对他的用处才越大,盛元庆比苏梨更盼望她将来替殷翃生儿子,因此盛元庆叫人按照最温和的那张方子去买药煎药。

苏梨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饿醒了。

未料丫鬟们最先端来的不是早饭,而是一碗避子汤。

苏梨对避子汤早闻其名,今日是第一次喝,闻着都叫人想吐,喝起来更是酸爽。

苏梨很不高兴,凭什么快活完了殷翃什么事都没有,她就要喝这玩意?

过了两天殷翃又来了,想要寻欢。

见不到苏梨殷翃还会想一些正经东西,见到苏梨,殷翃脑袋里就只剩一件事。

总兵大人热情似火,苏梨嘟着嘴拒绝。

殷翃纳闷:“上次不都好了吗,怎么又不许我抱了?”

苏梨哼道:“大人抱了就是抱了,我却要喝避子汤,那东西比泔水都难喝,我不要喝。”

殷翃还当怎么回事,闻言哄她道:“是药都会苦,就你娇气,好心肝,为了我你就忍一忍?”

苏梨拍开他的大手,挑眉道:“这样,我先让人去熬一碗,如果大人能一滴不剩地喝完,我就给你。”

殷翃既嫌她麻烦,又急着快活,只好同意了。

两刻钟后,厨房端了一大海碗黑不溜秋的避子汤来。

殷翃皱眉:“怎么用这么大的碗?”

熬药的小丫鬟低着头道:“盛老爷嘱咐过的,说必须喝这么大,少了怕不管用。”

苏梨幸灾乐祸地看着殷翃。

殷翃没办法,屏气凝神地端起碗往嘴里灌。

灌了一半,殷翃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殷总兵:上面的幸福与下面的幸福,我该怎么选择?

第63章

殷翃这一吐, 苏梨差点笑死。

不久前还劝她别娇气忍一忍的总兵大人, 轮到自己喝药汤的时候怎么不忍了?

等殷翃狼狈地抬起头,苏梨收起幸灾乐祸之色,委屈地道:“瞧瞧,大人战场上的刀枪都不怕却也受不了这避子汤, 我这般柔弱, 大人当真忍心次次都逼我喝这个吗?”

殷翃抿了抿唇。

只要小美人肯让他快活, 反正汤又不是他喝, 他有什么不忍心的, 但殷翃再不了解女人,也知道如果他敢承认,小美人定要与他翻脸。

说实话小美人翻脸, 违心承认就不能快活,殷翃陷入了两难之地。

要怪只怪他良心未泯, 不然便是霸王硬上弓, 她能如何?

殷翃这么想的时候,他看着苏梨的眼神也透出一股被迫压抑的凶狠来。

苏梨是个欺软怕硬的,她还在摸索试探殷翃脾气的阶段, 猜不准如果真的一点便宜都不给殷翃, 殷翃会不会直接扑上来。

她主动走到殷翃身边,讨好地商量道:“大人, 这汤您也尝过了,连着喝会苦死人的,还望大人怜惜怜惜我, 咱们一个月只喝一次行不行?”

殷翃心中一喜,他还以为小美人再也不肯陪他快活了,原来只是不想天天喝?

殷翃顿时觉得小美人又乖又懂事,跟着欲求不满的总兵大人开始讨价还价:“一次太少了,怎么也得五次。”

苏梨嘟嘴:“五次太多了,最多两次。”

殷翃目光一动,搂着她的小腰道:“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三次。”

其实苏梨一开始想的就是三次,不多不少刚刚好,刚刚直接砍到一次,就是为了让殷翃觉得她肯答应三次已经是妥协的结果。

在殷翃哄了她半晌后,苏梨勉勉强强答应了:“好,三次就三次,可大人得记着我是为了你才喝那东西的,我对大人掏心掏肺,大人不能来我这边了才把我当心肝,回头一走便找别的美人喊心肝去。”

她在吃飞醋,殷翃想到那些见到他正脸便惊吓逃跑的女人们,冷声自嘲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这张脸跟鬼似的,就算我想去找别的女人,那些女人也不会高兴伺候我。”

苏梨开始飙戏,捂住他的嘴道:“不许大人这么说自己!你的脸是因为打仗才受的伤,没有大人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哪有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安家乐业?大人这道疤明明是荣耀,谁嫌你丑,那是他们浅薄,是他们配不上大人!”

殷翃第一次听女人这么评价自己,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女人哄得神清气爽。

他拉下苏梨捂着他嘴的小手,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漂亮妩媚的眼睛:“你当真这么想?”

苏梨点头,看着他的疤痕道:“我最敬佩大英雄,我早就知道姐姐与盛老爷精心栽培我是想送我去给人做妾的,如今能得到大人的怜爱,我这辈子再也没有别的所求了,只盼大人真心待我,莫要玩弄够了便喜新厌旧,舍弃了我。”

苏梨没有哭,可她目光幽怨地看着殷翃,仿佛殷翃现在就要抛弃她一样。

殷翃听着她的话,心里暖呼呼的。

这么一个妩媚可人的小棉袄,殷翃才舍不得丢。

“乖乖,只要你真这么想,以后我一定对你好。”殷翃将人搂到怀里,真是怎么抱都抱不够。

两人静静地依偎,感动没多久,殷翃闻着苏梨身上的香,又蠢蠢欲动了。

苏梨撒娇道:“不要,我前日才喝了那药,马上再喝我也要吐的。”

提到避子汤,殷翃情不自禁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浓浓的药苦味叫他终于能对小美人感同身受了。

“不来就不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殷翃不能再在小美人面前表现出他嫌弃药苦的样子,所以他急着离开,想去找盛元庆要壶酒,趁早把嘴里的味儿给冲下去。

苏梨却拉住了他宽大的袖口,哀怨地望着他道:“不能那样大人便要走,难道大人只喜欢我的身子吗?都不想多陪我待一会儿?”

殷翃:……

小美人这是开始黏他了?

这感觉让殷翃飘飘然,本来她说不怕他他还不太信,现在小美人拉着他不许他走,殷翃信了。

他乖乖坐了回来,咳了咳,握住她手鬼扯道:“不是不想陪你,是担心我忍不住又想抱你。”

苏梨头贴着他的胳膊,娇娇道:“大人想抱就抱吧,别做那个就行。”

殷翃:……

他说的抱就是那个意思啊。

算了,抱就抱吧。

殷翃将娇滴滴的小美人抱到了腿上,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等苏梨羞答答垂下头去,殷翃傻了。

陪她就是这么一直抱着她吗?

他又咳了咳,问道:“你让我陪你,陪你做什么?”

苏梨默默给总兵大人盖了个“钢铁直男”的戳,然后靠着他胸口道:“我的事没什么好讲的,我想听听大人的事,大人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开始上战场的,在战场上又遇到过多少危险,反正大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只要是与大人有关的,我都爱听。”

小美人给了他方向,殷翃就按照她的提问顺序一样一样讲了起来。

这话说起来可长了,后来殷翃的腿都被苏梨坐麻了,两人便躺到床上不盖棉被纯聊天。苏梨还爬下去端了茶壶过来,一会儿自己喝一口,一会儿给说书的总兵大人喂一口,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又过去了。

眼瞅着外面天要黑了,苏梨让殷翃继续说,她跪坐在殷翃旁边,小手在他肩膀、胳膊上丈量起来。

殷翃好奇道:“你做什么?”

苏梨羞涩看他一眼,低着头道:“我待在这边挺无聊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给大人做身中衣,我针线不行,外袍就不做了,中衣大人穿在里面,不怕外人见了笑话。”

殷翃愣愣地看着身边的小美人。

苏梨嘴唇翕动,默默记下他的肩宽臂长,然后再去量他的腿。

她的手刚碰到殷翃,殷翃的腿就抖了下,跟着一把抓住了苏梨的手。

苏梨都瞧见了,恼羞成怒般转过身去,嗔他道:“我要给大人做衣裳,你脑袋里想什么呢?”

殷翃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刚开荤没多久,受不了她的刺激。

“你,你继续,快点量,量完我走了。”

知道今天不能碰她,殷翃干脆没有继续纠缠,只想让她量好,下次来就能收到小美人亲手给他做的衣裳了。

苏梨回头,瞄向他不可描述的部位。

殷翃尴尬道:“你量你的,不用管它。”

苏梨咬住嘴唇,歪头看着他的脚继续量了起来。

量腰的时候,苏梨让殷翃站到地上去,苏梨从他背后一点一点转到他面前,量完要收手时,殷翃突然抱住她,紧紧地将她按到了怀里。

“大人?”苏梨懵懂地问。

殷翃没有说话,他搂着她纤细的腰,闻着她乌发间的香,突然好想把她带走,带回总兵府,从此再也不分开。

殷翃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但他生母死得早,亲爹娶了后娘,对他一日不如一日,殷翃长大后便参军自己建功立业了,除了回京述职时会回家里住几天,一年大多时候都一个人在外面过,一直活到这把年纪,一直到遇见怀里的小美人,殷翃才再次感受到了女子的温柔。

“你给我做衣裳,我也得送你点什么,说,你想要什么回礼。”殷翃在她头顶问。

直男居然能想到送回礼,这就是进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