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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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抱进了内殿,放到了榻上,盖上了被子,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侧脸。

没有几个女子能忍受得了在自己大婚之日,大开杀戒,但沈玉就能理解。

俯下身,在沈玉的额头之上落下一吻,随即吩咐殿中的宫人:“好生伺候娘娘。”

随即又走了出去,现在还未全部清理完东疆的叛军,他暂且还不能松懈。

前边从大元殿的门一开了,德安就神色着急的跑了出去,在人群之中寻找温陵的身影。

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是,眼眶都快急红了,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一转身,看到了温陵的脸,眼泪瞬间决堤,猛的抱住了温陵,温陵身体一僵……

这、这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么就抱住他了?!

“温陵,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驸马,死也是我的驸马!”

突如其来的告白,直接弄懵到了温陵。

正在检查人员伤亡过来的楼阿九,看到德安如此直白,眼眸一暗,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容泰原本见到的是德安公主,还有温陵,正欲上前提醒,叫他们注意场合,却一看楼阿九也在一侧,似乎在想些什么,脚步一顿,便没有继续往前走,默默的退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楼阿九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不能耽误了她,且他也不配。

忙了整日,宫中的血腥味才淡了许多,睡了一日的沈玉也醒了过来,换了身上的嫁衣,也随着宫人出去查看,听人说,也不知道东疆的余势会不会继续闯如皇宫,更不知道宫中到底隐藏了多少的东疆的人,所以有一部分的人留在了宫中驻扎,轮流替换。

皇宫戒备森严了起来,金都城自然也森严了起来。

大元殿中无人,寝殿中也无人,沈玉就猜到了方睿还在忙活。

正在去找方睿的时候,却老远就看到楼阿九与容泰,楼阿九似乎要拉容泰的手,容泰倒退了一步。

沈玉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她从宫殿中走过,都一一的像她恭敬的行礼,喊一声“皇后娘娘。”叫得沈玉浑身不自在,却还是端起了高冷的范。

最终找到了方睿,在临时搭建在宫中的篝火旁,不知道与湛王还有恭王商议什么,一派的认真。

她也不去打扰他,就静静的在远处看着,大抵是方睿耳朵好使,从沈玉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脚步声,多交代了两句,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会。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方睿走了过来。

沈玉无奈,她都睡了一整天了,还怎么休息,倒是他。

“别把自己累坏了。”

方睿嗯了一声,谴退了其他人,把沈玉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朕确实累了。”说罢躺了下来,枕在了沈玉的腿上。

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看来他也是两天一夜没阖眼,真的累坏了,沈玉心疼,便也随他枕着。

天上被乌云密布,慢慢的开始散去,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露出苗头

三日后, 皇宫中的军队也陆续的出了宫, 但御林军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为了先发制敌, 方睿任命恭王为主帅,征战东疆。

是夜。

三日来方睿都没有回紫宸殿一趟,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片刻,或者就在大元殿休息一两个时辰。

三日的处理, 皇宫基本恢复了安宁,方睿回了紫宸殿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别的, 就是为了补回洞房花烛夜。

快速的沐浴后, 回到紫宸殿中,脚步放轻, 就想看看沈玉在做些什么,进了殿中,只见沈玉在书台边上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的书籍, 有几缕发丝散到了白皙的脸颊前, 顺着发丝看下去,露出了纤细的脖子, 微抬眼眸,只见平日里的粉唇添上了诱人的色彩, 看得他喉头一紧。

沈玉原本还在查阅有关东疆的书籍,看得认真,且方睿走路向来如同无声一样,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方睿回来, 直到一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罩在了她的前方。

这皇宫谁会色胆包天亵渎刚刚册封的皇后娘娘,除了皇上之还能有谁?

沈玉脸一红,推着方睿的手:“别闹,天还没黑,且我还有东疆的事情与你说。”

谁知方睿根本不听她的,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手上的力道也不曾减轻。

“你就当它天黑了,东疆的事情,稍后再说,朕只想洞房花烛。”声音极为沙哑低沉。

说着,把书桌上面的东西全部推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音,即便是殿外也听见了,有内侍正欲敲门询问,却被容泰制止住了。

看了眼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这回陛下再被打断,他们可全部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殿中,方睿把东西全拂在了地,放开了沈玉的同时,在沈玉转过身的时候,揽住了沈玉的腰,往桌面上一提。

“方睿……”

才喊出名字,方睿就欺身压了下来,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带着急切,想要把她的呼吸也从她这夺走,一双手游移在她的身上,似乎很急躁的要得到她,充实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伸入,方睿在沈玉的耳边道:“上辈子,朕真是个傻子。”

因为是傻子,所以上辈子才错过了。

这一辈子说什么都不会放手了。

………………

恭王出征前的一晚,方睿带着沈玉出宫了,还是深巷的笑酒馆,此时恭王已经在小酒馆之中了,而小酒馆中也就只有恭王一个人。

酒桌上面有一壶酒,两碟小菜,杯子却是有四个,似乎恭王已经料到有人会来,还料到了是几个人会来。

方睿与沈玉落座,九娘也坐了下来,为他们二人倒酒。

“皇叔怎么会知道我们也会过来?”方睿颇为好奇的问道。

恭王笑了笑,饮了一杯酒,道:“自小,你就是由我来教导,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相处,也没有君臣,不过是叔侄之间的相处。

方睿也饮了一杯酒,放下了酒杯:“那皇叔,你可知道朕是为何而来?”

恭王闻言,看了眼九娘,九娘会意,看着沈玉道:“皇后娘娘,可否借步说几句话?”

沈玉是明白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九娘的意思,便随九娘站了起来,道:“那陛下和皇叔好好聊聊,臣妾去去就来。”

目送沈玉随着九娘离开,方睿收回了目光,眸色微沉:“看来皇叔知道朕到底是为何而来。”

最后一天待在金都城的恭王点了点头。

方睿眼神一暗,问:“皇叔你是八年前才离开金都,但之前一直都在金都,所发生的事情,皇叔你定然也知一二,那皇叔你告诉朕,太后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一而再的置朕于死地?”

若是仅仅因为他是在先皇后的膝下,把对先皇后的恨意全部报复在他的身上,那何必又要在死了之后再自杀?

恭王敛下了眼帘,提起酒壶,往方睿和自个的酒杯中倒入酒。

“确实只知一二,大概是二十年前左右,那时候阿湛才满一岁左右,你那时候不过也是三四岁,在这之前太后对你还是百般疼爱,只是不知道为何,有一次我再进宫的时候,发现太后对你态度大变。”

方睿一愣,三四岁的事情他怎可能还记得。

“那皇叔可还曾记得在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恭王这么一说,方睿更是觉得在哪个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想要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想找尽借口原谅太后,他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恭王沉思半响,在回忆,须臾之后才不确定的道:“好像那年阿湛生了场大病,整整两年都未曾出现在外人眼中。”

方睿眼中露出疑惑,阿湛吗?

说起方湛,方睿自然而然想起了上辈子方湛上辈子在十五岁过后,突然与他拉开了距离,就是到这一世,都没有把理由说出来,这么一想,他更觉得方湛也是这道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太后瞒着他,即使是逆反失败也不曾把理由说出来,方湛也瞒着他,即使是他上一辈子,他走到生命终点的时候,都未曾透露过只言片语。

恭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还是劝道:“阿睿,即便太后做事过分,但皇叔还是希望你能让她寿终就寝,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生母,再者,上半生,太后她过得也并不好。”

方睿略微疑惑的看向恭王。

“你父皇在世的时候,太后过得并不好,也是你的父皇,我的皇弟对不起她。”

方睿露出了淡淡一笑,道:“侄儿知道怎么去处理。”

默默的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有几分晦暗不明,很是复杂,如皇叔所说,太后无论如何都是他的生母,上辈子他没有赐死太后,这一辈子也不会。

看来,他是一定要查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他这一辈子不查清这其中的曲折,他会遗憾终生。

放下了酒杯之后,方睿也没有继续聊这件事情,而是问:“皇叔,你此番出征,九娘她有说什么吗?”

恭王露出了一抹浅笑:“什么都没有说,女人心,海底针,就是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亏欠她的太多了。”

…………

九娘的家住在附近,直接就把沈玉带回了家中。

“明天开始,酒馆不开了,若是你们想喝酒,以后直接就来我家里面拿吧,这是我家的钥匙。”

说着,九娘把一把钥匙递给了沈玉。

沈玉没有结果钥匙,也大概猜得出来,九娘到底想做什么。

“九娘,你此意是想要和恭王一起去边疆?”

九娘拉起了沈玉的手,把钥匙放在了沈玉的手中,转身背对沈玉,抬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幽幽的道:“我已经等了八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八年可以继续等?我可以继续等,但恭王呢,等了一个又一个八年,到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我要等的不是一个老头子。”

“恭王知道这事情吗?”她觉得九娘并没有和恭王商量此事。

九娘转回身,与沈玉会然一笑:“男人总是觉得女人娇柔,吃不得苦,你觉得他会让我去,何不先斩后奏,到时候他想赶我回来,也晚了,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让自己不后悔,人生苦短,能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只想好好珍惜,莫要蹉跎了岁月。”

沈玉略微沉吟——莫要蹉跎了岁月吗,突然发现,九娘对待感情,比她直白得很多,没有像她这样,一直都是方睿主动,她处于被动,如同之前方睿下诏封后的时候,她多少有些抗拒,如今看来,她不过是矫情,喜欢就是喜欢了,还顾忌这么多做什么。

想得无比的透彻,随即一笑:“我支持你。”

就像九娘她自己说的,人生到底有多少个八年可以蹉跎,那还不如放肆一回。

再回到小酒馆,方睿和恭王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便带着各自的女人散去。

恭王回了这么久的金都,几乎都是在九娘的家中过夜,几乎把九娘的家当成了自个的家一样。

才进屋,九娘旋即把恭王抵在了门板上,眉眼如丝,嗓音透着丝丝柔媚:“方子君,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可好?”

恭王一愣,随即抬起手,把九娘发髻上面的头巾一松,一头入墨的青丝如水帘一样散了下来吗,没有了凌厉,多了几分的娇媚。

眼眸不仅放柔,嗓音也跟着温柔了起来,“九娘,你还年轻。”

”方子君,你别再想撇开我!“九娘不打算与他废话,直接就踮起了脚尖,堵住了他所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