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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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琳还沉浸在滔天的恨意当中,直到肩上突然多出一双手,她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容,吓得她当场脸色发白就往后退!

司静立马将她扶住,一边解释道:“你知道的,我会招魂,你不要怕,你父亲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而已。”

“琳琳……”方老爷子突然飘到她身前,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悔恨。

方琳依旧有些回不过神,脸色煞白的靠在司静身上,好半天才慢慢伸出手,却瞬间从她父亲身上穿了过来,渐渐的,她不由红了眼眶,死死的盯着面前这道灰影,“爸!”

“琳琳你在跟谁说话啊?”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只见林盛穿着浴袍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屋外月色朦胧,凉风习习,当看到外面司静一行人时,特别是那道灰影,他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鬼……鬼啊!”林盛尖叫一声,吓得立马就往屋里跑!

“诶……”方琳还想叫住他,她知道父亲一定不会伤害她们的。

看到那个畜牲,方老爷子身上立马散发出一股戾气,“这个畜牲!”

知道他现在生气,不过里面贴了黄符,他是不能进去的,司静只能让他们父女两在这说说话,自己则跟祁越一起进了屋,别墅里灯火通明,寂静无声,却见那林盛手里抱着一个关二爷的人像瑟瑟发抖的缩在桌子下面,人都是怕未知事物的,此时的他哪还有之前恶胆包天的样子。

“我……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杀了我,你的嫌疑照样摆脱不掉!”林盛缩在桌子底下一直往后退,纵然吓得面无血色,可依旧还在威胁司静。

虽然用过邪门歪道来害人,可这绝对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东西,明明那老东西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你怕什么?你之前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亏心事做多了,你也有怕的时候啊?”祁越蹲下身,从桌子底下讽刺的瞄着里面的人。

司静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拉过一条凳坐在那,目光灼灼的盯着底下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丑事已经暴露了!”

林盛还蹲在那发抖,眼珠子一直在那里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祁越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冷声道:“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立马去自首!第二……”

祁越阴恻恻的笑了下,声音冰冷,“外面的方老爷子可都一直希望你下去陪他呢。”

第14章 自首

说着,祁越又转身去把屋里的符咒全都撕下来,还有一些避邪的画像也都收了起来,桌子底下的林盛只能干着急,却又不敢出去。

“司小姐,我知道我们之前有很多误会,不过正邪不两立,董事长已经不是人了,你怎么能跟一个鬼怪为伍?那你又跟那些邪门歪道有何区别!”

林盛还在那里义正言辞的游说,司静坐在那抿抿唇,声音严肃,“你也知道正邪不两立,那你更应该改过自新,如果你依旧灵顽不灵,那我也没有办法,哪怕违背师门规矩,我也不会让你这种心怀鬼胎之人逍遥法外。”

话落,那边的祁越顿时眼前一亮,看司静的眼神都透着股赞赏,看来她师妹最近的思想觉悟提升了不少啊。

“你……你不能这样做!”林盛缩在桌子底下顿时有点急了,“我是人,做错事有法律来管,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生死!”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那边的祁越却是忍不住上前一掌拍在桌上,“废话少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要么自己出来去自首,要么就下去陪你的董事长!”

这时屋里的符已经全部都撕了,方琳和一道灰色身影也渐渐走了进来,当看到桌子底下的人时,她就跟疯了一样,红着眼跑上去拼命去推桌子,“你这个畜牲!我爸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要害死他!”

“琳琳你听我解释!”林盛急的也想跑出来,可直到耳边一凉,他一扭头,就对上一张灰暗的面容,吓得“刷”的一下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你这个畜牲!”方琳上前一步顿时“啪”的一巴掌甩在林盛脸上,完了还要拉着他衣领疯狂的怒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当整个大厅都充斥着方琳愤怒的喊叫声,司静坐在那也没有再说话,而方老爷子也悄无声息的飘到林盛面前,灰暗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戾气。

林盛吓得立马躲在方琳背后,紧紧抓着她胳膊解释道:“琳琳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放开我!”方琳又是“啪”的一巴掌甩到他另一边脸上,面上只剩下失望和恨意,“是我太蠢,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可就是这五年,我竟然没看清你是个这样狼心狗肺的畜牲!”

方老爷子手一抬,吓得林盛立马去看司静,“我……我自首!我马上自首!”

方老爷子似乎还不打算放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身上怨气增加不少,再这样下去就要真的变成鬼了。

司静立马上前拦住他,对他微微摇头,要是真的变成鬼,可没有生魂时期那么好送去投胎,而且杀了人,也是罪孽,以后投胎说不定还会沦为畜牲道,何必呢。

“我自首!我真的自首!”林盛缩在司静背后,脸都吓白了。

一旁的祁越也立马拨通警察局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林盛,免得他到时候翻脸不认账。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盛一开始还有些吞吞吐吐,可一看到对面的方老爷子,说话立马就顺畅了,可能对于他而言,活着总比死好。

警察说很快就来,祁越则冷笑连连的看着突然安静的林盛道:“你就少打那些鬼主意了,惹恼了我妹妹,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请来的那个神棍很厉害?我告诉你,就算你再请十个八个过来也没用!”

听到他的话,林盛算是彻底瘫坐在地了,难怪今天他去找全大师,对方却推三阻四不肯再帮他,没想到竟然连全大师都拿这个小贱人没有办法,难道他真的要去坐牢吗?

司静突然上前一步,从他头上扯下一根头发,对上对方惊诧的视线,一脸严肃的道:“你记住,如果你不老老实实接受法律的判决,那我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你的生辰八字我可全部都知道。”

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脸色憔悴,但那双眼睛却明亮有神,林盛几近绝望的瘫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察来的很快,林盛许是还是怕死,也没有反口,只说自己是怨恨方老爷子不让他和方琳结婚,所以才痛下杀手戴着手套用匕首把老爷子捅死的。

等林盛被带走后,司静也要把方老爷子送走了,不然迟了恐生有变。

虽然不能再动用精气,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超度生魂比较简单,所以司静也没有用太大力气,只是在送走时,方老爷子还让她多照顾方琳,司静答应了,对方才了无心愿的去了。

直到那道灰色身影渐渐消失,一直没说话的方琳才彻底崩溃的蹲在了地上,抱着双膝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这一个晚上,她经历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差一点就要承受不过来。

夜色如漆,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见她一直在哭,司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刚刚又动用了精气,这时她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还得靠祁越收拾家伙。

良久,等两人准备走的时候,司静才上前拍拍她背,轻声道:“方小姐,你父亲一定也都希望能好好活下去的。”

蹲在地上的人缓缓抬起头,双目通红,半响,才哽咽道:“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对不起的,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司静,如果她能够再谨慎一点,方老爷子也不会死,这一桩事也让她长了很多社会经验,那就是永远都不要低估人心的黑暗。

“那天……是我太冲动,司小姐还不计前嫌帮我揭开那畜牲的真面目,都是我的错,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方琳说着又流下两颗豆大的泪珠,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手一抹,跟着又起身跑到楼上,很快就拿着一张银·行卡走了下来。

想到自己那天还打了司静,方琳面上全是愧疚,只能不好意思的把银·行卡递了过去,“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司小姐都不会原谅我,不过这点心意还请您收下,密码是六个一,我父亲说了,以后司小姐的事就是我们方家的事,虽然……现在方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过我还是会坚持活下去的,只是希望方小姐能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经历了那么多事,这个保养极好的女人此时面上只剩下脆弱与敏感,司静本来不想收的,不过也知道如果她不收,对方肯定会以为自己不原谅她。

想了下,她还是接了过来,认真道:“我答应过方老先生,如果方小姐以后有什么遇到帮忙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见她接了过去,方琳总算是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司静见此也只好和祁越先走了。

不知道刚刚方老爷子和方琳说了什么,不过司静知道,他一定给她女儿做了最好的打算。

回到店里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司静身体太虚,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这次又动了精气,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不过身体依旧很虚。

去洗个澡后,司静就出去找吃的,好在祁越有良心给她煲了鸡汤,她就搬着一把贵妃椅靠在门口晒太阳,倒是祁越还拿着计算器在桌子那边算着什么。

“这些日子我们存了三万,上次方琳给了五万,这次又给了二十万,加起来就是二十八万,那个古董一条街最好的位置也才五万块一个月,加上装修,我们的钱应该够了。”

听他在哪里念念叨叨,司静靠在椅子上却在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王金泉家里看看,只不过她现在身体太虚,连个符都画不了,不知道他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对,二十号还得去给那姓唐的人看病,到时候肯定能再敲他一笔,我们就可以装修的更好一点了!”祁越在那里算盘打的叮当响,就连计划书都写好了。

司静没有说话,她师兄已经掉进钱眼里了,不过还好她私底下存了三千块,不然这小气鬼怕是连包零食都不肯给她买。

戴着耳机听着歌,外面阳光明媚,不过街上并没有什么人,毕竟这条街的人流量向来如此,直到不远处缓缓开进来一辆黑色小车,司静才打起精神睁开了眼。

车子稳稳停在她们店门口,只见车上突然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司静也不由开始慢慢打量起他来。

一下车徐晋就看到了门口的司静,小姑娘缩在摇椅上摇摇晃晃,不过脸色不怎么好,也不奇怪,毕竟那天消耗了那么多精气。

看着这个国字脸男人朝她走来,司静有些好奇,等对方走近后才率先问道:“可是唐先生有事?”

话落,对方才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不,是在下找司小姐有点要紧事。”

第15章 桃花煞

司静有些好奇,跟着站起身带他往屋里走,里面还在按计算器的祁越也不由抬眼看了下这个国字脸,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警惕,毕竟那夜这个人一招制服那个鬼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凭空画符,她师妹都做不到。

带他来到房间,司静简单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一边问道:“先生有事可以直说。”

接过茶杯,徐晋坐在木桌旁看了她眼,“我姓徐,外面的人都叫我徐师傅。”

说完,又渐渐凝眉认真道:“是这样的,此事说来话长,也是没有办法才想来问问司小姐,因为在下数年前过阴时伤了精气,这些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都是修行之人,这种痛苦相信司小姐应该明白,不过看到司小姐恢复的似乎不错,所以才想过来问问而已。”

每个人体内都有精气,修道之人内修的也是这个,当精气纯粹到一种程度就会凝成道气,不过司静还做不到那一步,也有可能毕生都做不到,而一旦消耗了体内太多精气,那这人身体肯定会亏损很多,轻则重病缠身,重则英年早逝,不过这精气并不是那么好恢复的,不然这个徐师傅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了。

只是让司静更惊讶的是,他竟然曾经过阴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个,难怪他精气损耗这么大!

好似察觉到她的疑惑,徐晋也是苦笑一声,“司小姐不要多想,当年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当然没有这个本事,当然,现在也没有,只不过是与人一起进去的而已。”

闻言,司静心中依旧有些惊诧,纵然如此是与别人一起进去的,那也不是一件小事,这过阴后还能完好无损走出来,她也只听师父说过而已,没想到世上真的有这种卧虎藏龙之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我与师兄都是学医的,人头顶有几个穴位,可以更好的促进新陈代谢,加上平日多晒太阳,体内精气自然恢复的比平日里快,不过徐师傅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可见是体内某处受到了创伤,不然不会如此。”司静认真道。

话落,徐晋也一脸严肃的深思了起来,见此,司静只好跟着道:“这样,徐师傅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情况?”

说完,对面的人也没有犹豫,就伸出手放在桌上,司静这才伸出三指搭在他腕间,当屋内恢复一片寂静,她也微微皱眉,好似遇到了什么难题。

“如何?”徐晋的心也被她高高提起,精气不足,就表示他永远不能再进一步了。

收回手,司静那略微苍白的小脸上位带着一抹凝重,“你体内筋脉并没有损伤,可如果是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都是修行之人,她言下之意徐晋自然也猜的到,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下心情就有些颓靡。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就算是丹田受损,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您可以先等我几天消息,我会和我师兄查阅资料看看是否有其他办法,到时候一定会告诉您的。”

听到她的话,徐晋也是喜半参忧,但还是跟司静说了句谢谢,这时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司静身上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恢复,他也差不多死心了。

没有说几句,他就颇为无奈的走了出去,祁越刚好走了进来,看到他一副沉重的模样,也是有些好奇。

“他怎么了?”难道得了什么绝症?

等司静把事情告诉他之后,祁越才微微挑眉坐下,“看他挺厉害的,那又怎么样,丹田受损,精气不足,到时候也才七八十的寿命,不过这人也忒小气了,你帮他看病,他连钱都不给,你们这行的人不都讲究一个因果吗?你给他看病是因,他连个果都不还给你,一看就是思想觉悟不高的人。”

司静:“……”

她端着一杯热茶又走出去晒太阳了,一点也不想跟这个掉进钱眼里的人说话。

虽然损耗了很多精气,不过有祁越给她针灸,司静恢复的还算可以,几天后那个方琳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请她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活动,说是国内顶尖的一次拍卖活动,要不是因为听方老爷子的话捐了小半部分家产出去,方琳还拿不到这个拍卖活动的邀请函。

司静不想去,也不明白方琳为什么让她去,不过耳尖的祁越却一直让她答应,没有办法,司静只能先答应下来。

“你傻呀,人家这是在向你示好!想把你带进人家的圈子里!你想想那种地方全是有钱人,你去的话说不定也能认识很多有钱人,现在都是关系社会,多认识个人,对我们以后做生意可是有很大帮助的!”

祁越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教导着,司静撇撇嘴,从房间里拿起她的包就往外走,她还得去王金泉家一趟。

现在经济宽裕了,司静直接打了个出租车去了王金泉家的小区,来楼下接她的是王金泉的女儿王芹芹,一看到她的面相,司静就不由皱起了眉。

“大师,我上次都听到你跟我爸说什么了,你说世上真的有鬼吗?”王芹芹左顾右盼的凑过脑袋,一脸紧张好奇的模样。

进了电梯,司静偏头看了她眼,“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心怀敬畏之心,有些事不能儿戏。”

闻言,王芹芹又立马点点头,纵然什么都没听懂,可依旧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最近有很多人追你吗?”司静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