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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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像极了凌彻?!

“所以,朕能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陆衍宁总觉得凌彻此时情绪有些外露,他能感受到凌彻此时情绪低沉。

但是,陆衍宁还是质问他:“你既然知道这种感受,为什么还要下令杀欢欢?!”

陆衍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凌彻的回答,伸手想把凌彻推下床。

凌彻将陆衍宁抱得更紧:“朕只是,没想到欢欢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重要到,胜似亲人。”

陆衍宁感受到脑袋上方传来一句极轻却清晰的:“陆衍宁,对不起。”

如此郑重的道歉,陆衍宁眼中直接蓄起了泪水,他本来就被凌彻抱在怀里,现在更是把脑袋也埋进了凌彻的胸膛。

原来他真的很脆弱,脆弱到只需要凌彻的一句道歉。

他知道,罪魁祸首是沈锦程,也知道,凌彻的决定在极大限度上其实是在保护他。他只是在为欢欢,那个善良温柔的小姑娘抱不平,她不应该就这么死了,死在这场无情的阴谋斗争中。

而凌彻的认真的道歉,让陆衍宁找到了宣泄口,他在凌彻怀里痛哭,泪水浸湿了那身明黄锦袍,身体轻轻颤抖着。

凌彻抱着他,任由他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良久,陆衍宁才抬头,对上凌彻深沉的眼眸,郑重其事:“凌彻,你会是一个明君。”

凌彻挑眉:“所有人都说朕是一个暴君,你倒是普天之下头一个说朕是明君的。”

陆衍宁摇头:“做明君和暴君并不冲突,若是你的暴戾对付的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奸佞小人,暴君也能是明君。”

凌彻的嘴角轻轻挑起:“好,朕会做一个明君的。”

第二日一早,陆衍宁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凌晨出宫采买的时间已经被他错过了,只能等到黄昏出宫了。

陆衍宁晃晃悠悠,不知不觉走到了御书房。

这个点凌彻早就下朝了,但是陆衍宁并不打算进去找人,而是走到了秋公公面前,见秋公公就要进去通禀,陆衍宁连忙将秋公公拉到远处。

秋公公不知道陆衍宁又要干什么,问:“陆公子,你这是?”

陆衍宁问他:“凌彻小时候,是怎么走出来的?”

原著中对凌彻小时候的回忆没提多少,寥寥数笔,写凌彻幼时生母早亡,乃现太后公孙氏陷害,因而凌彻与太后公孙氏母子不和,生母亡后,凌彻性情大变,却一步步成为了昱国天子,可以说,生母被太后公孙氏陷害之事对凌彻是打击也是涅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彻脱离了生母的宠爱,靠自己杀出一片天地。

秋公公看了一眼御书房的门,悠悠道:“圣上的生母在圣上八岁那年就去世了,之后一直寄养在太后膝下,那时候圣上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寝宫里,一盏灯也不点,小小的缩成一团,也是从那个时候之后,圣上性情大变,从前圣上生母徐妃在世的时候,圣上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也和公子你一样,活泼开朗,善解人意,但是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像先帝,狠厉,决绝,杀伐果断,先帝因此传位给圣上,登上龙位后,圣上也越发暴戾。”

陆衍宁抿了抿唇:“那其实,凌彻一直没走出来?”

秋公公:“原本是这样的,不过五年前,春闱的时候,沈丞相之子沈锦程,还不是丞相,在昱国,官员大臣的儿子入仕也都是要参加科举的,沈锦程便是五年前参加科举,不负众望高中状元,那一日御花园摆酒宴,请了春闱前三甲赴宴。但是不巧,那次摆宴的后两日便是徐妃的祭日,圣上兴致不高,饮了几杯酒,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席了。”

“而沈锦程高中状元,被连连劝酒,有些不胜酒力,留在宫里歇下了。奴才当时正陪着圣上在兴庆宫的院子里,圣上又在醉酒,奴才劝不住,这时候沈状元来了,奴才见他脚步虚浮,身形摇晃,猜他应是迷迷糊糊走错了路,正要差人送他,他却坐在了圣上旁边要陪圣上继续喝,圣上许是也醉的不轻,没在意沈状元的逾越,眼瞧着两人又喝了起来,奴才真是劝也劝不住,只好让人备醒酒汤。”

陆衍宁挑眉:“沈锦程要留宿宫中,没有宫人给他引路吗?”

秋公公解释:“奴才后来问过了,引路的小宫人说是本就不敢看这些达官贵人,又走在前面引路,哪知道一转身,沈状元人就不见了。”

陆衍宁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听秋公公回忆。

正是初春的时候,兴庆宫院子里冷风轻拂,吹得人有些清醒。

沈锦程侧头望向凌彻,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彻仰头闷了一口酒:“你怎知朕不高兴?”

沈锦程没回答他,只是说:“我感觉到了。”

凌彻摇了摇头,接着喝酒,沈锦程皱眉,便看向了一旁的秋公公。秋公公对沈锦程自然是了解的,这沈丞相的儿子,也算是京城中的名人了,想着徐妃祭日并非宫中禁忌,便道:“过两日便是徐妃的祭日,圣上正伤心呢。”

沈锦程一愣,想了想,而后望向天边那一轮圆月,对凌彻道:“圣上,你看那一轮圆月。”

凌彻闻言,看了过去,听沈锦程接着道:“世人都说皎月无暇,可是你看,那圆月上却有着黑色的小点是不是?”

凌彻眼眸倒映着天边的月,仿佛幽暗深邃的山洞中照进一缕月光。

沈锦程又道:“我母亲曾对我说过,天上都是住着神仙的,你看那月上的黑点,像不像嫦娥在跳舞?我母亲说,人死后都是会去天上的,说不定他们就在广寒宫里陪嫦娥跳舞呢,你一抬头就能看见她们,她们也能看见你,她们在天上过的很好,一点也不比人间差。”

凌彻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他望着那一轮圆月,头一次,似乎没有那么回避过母亲的祭日了。

之后便是前三甲的官位安排,这次都是京城的官家子弟,也就没有往外派,在朝中分了一些小职,昱国官位都不是世袭制,即便父亲做了高官,儿子依旧得一步一步往上走,文采卓越的人终究不会被埋没,而充数的人,终究也会慢慢显形。

沈锦程便是那个文采出众不会被埋没的人,凌彻时常散了早朝还要将人留在御书房,两人谈论朝政能谈一天,晚上沈锦程也经常宿在御书房,同榻论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某日,早朝刚谈论完同邑国开战之事,沈锦程便随着凌彻进了御书房。

凌彻拉过沈锦程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天还有些冷,多穿点。一会儿让秋义给你拿件斗篷,披着回去。”

沈锦程好笑道:“臣还回得去吗?臣这半个月回过多少次相府啊?”

凌彻也笑了笑:“辛苦锦程了,不过今日,恐怕确实也回不去了。”

沈锦程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大将军已经年迈,不适合上战场了,虽说大将军有为国效力之心,但是恕臣直言,请圣上考虑其他能人将士。”

凌彻也是这么觉得的,大将军年迈,再上战场会议论他昱国苛待将军,还会被邑国耻笑昱国只有这么一个将军:“锦程可有合适的人选?”

沈锦程反问他:“圣上心中可有人选了?”

凌彻笑:“在朕这里,你不必如此谨慎,旁人总想着猜朕的心思,你不必。”

沈锦程的手渐渐被凌彻捂热了:“那臣便斗胆向圣上举荐一人。”

凌彻点头:“能入锦程的眼,定是个骁勇善战的栋梁之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锦程浅笑,却也默认了凌彻对那人的夸赞:“萧雲。”

凌彻自然采纳了沈锦程的举荐,第二日早朝宣了萧雲,而萧雲也确实如沈锦程所言,以一人之力战了大将军手下所有将士,并无败绩。

最后萧雲与大将军一战,所有人都能看出,萧雲看似被大将军压制,实则以退为进,以守化工,游刃有余,最终与大将军打了个平手,给年老的将军留足了面子,大将军输的心服口服,也感叹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满朝文武也再无反对。

之后边境也频频传来捷报,萧雲带兵攻打邑国,势如破竹。

眼看沈锦程在宫里和凌彻朝夕相处快一个月了,若是换一个人,恐怕外面早就流言四起了,然而这人是沈锦程,且不说他是沈相之子,单是这一个月来沈锦程为朝事的付出,便不会有人往其他地方想。

只是别人不想,凌彻却是想的。

凌彻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看折子的沈锦程,那人专注的目光全部落在手中的折子上,他在想,若是这目光都锁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凌彻拉过沈锦程的手,细细摩挲着,沈锦程被他弄得手心有些痒,转头道:“圣上?”

那藏着万千星河的眼眸撞入凌彻的心里,令凌彻动心,他听见自己轻声问眼前的人:“锦程,你愿不愿一直陪着朕,与朕共享这万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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