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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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自己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整个小厅寂静一片, 灯光打在满桌菜肴上散发着阵阵异香,许是这几日有些累,傅钦抬手揉了下额心并未言语。

易蓁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是故意给自己看的。

真要藏起来不可能只放在抽屉里!

“如果我再也想不起来,你会怎么样?”

指尖微动,男人目光深沉的注视着她,“我说的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四目相对,易蓁别过头重新拿起筷子, 努力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明明是他骗了自己, 为什么好像做错的是她一样!

“如果因为爷爷,我为什么不选择别人?”傅钦剑眉微蹙, 眸中逐渐蕴含着一股骇人的风暴。

五指一紧, 易蓁骤然起身对上那双黑眸, “可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骗我,我们不是一见钟情,更没有正常交往, 你甚至收买了我身边所有人给我编造谎言, 你让我相信,可我要怎么相信你!?”

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些只是因为傅钦不想让自己想太多, 可是他从始至终都在骗自己,却还希望自己一直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男人唇角微抿,眉宇间带着掩饰不住的薄怒,“你就那么确信我看了你的东西?”

那清冷的语调透露出些许怒意,易蓁突然发现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生气过,哪怕在爷爷去世的情况下也时时照顾着自己。

眼眶一红,她慢慢低下头,“对不起, 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明明理智只是想好好聊聊,为什么她还会这么生气。

深呼吸一口,她转身径直离去,然而胳膊骤然一紧,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一个宽阔的怀里,耳边响起一道微沉的语调,“我骗你什么了?”

不适的想挣开腕间的束缚,然而后颈忽然被人握住,她被迫抬头对上那双愠怒的黑眸,“骗你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将就?你觉得是骗你还是骗我自己?”

为了她所谓的自尊,他只能让她自己去挣钱,每次经过她拍戏的地方也只是看一眼从未现身,两年里他克制了多少个晚上,他不是和尚。

呼吸一顿,仿佛从未看过情绪起伏如此大的傅钦,易蓁低下头,红着眼慢慢抱住他腰,感受到男人顿了顿,她声音沙哑,“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乎你有没有骗我。”

在第一次知道他骗自己时,易蓁是不生气的,因为不够在乎,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觉得他都在骗自己,那其他事是不是也都是假象。

傅钦紧皱的眉心舒缓些许,但眸中依旧蕴含着驱散不开的风暴,一边握住那纤细的后颈,喉咙微滚,“你再说一遍。”

四目相对,易蓁踮起脚覆上他唇角,指尖紧紧揪着他衣袖,呼吸仿佛在颤抖,很快又低下了头,耳廓泛红一片。

男人眸中翻滚着许多情绪,大手揽住那抹细腰,突然腾空将人抱起,大步走向楼梯。

易蓁猛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抱住他肩,整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不等她说什么,整个人突然被放在了床上,周围漆黑一片,一道高大的阴影顿时笼罩而来。

脚踝仿佛被人握住,紧接着整个人突然被翻过身,脖间也骤然一疼,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酥麻直入神经,一切根本来不及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

易蓁努力找回剩下的理智,试图挣脱那份无法摆脱的束缚,声音轻细,“我……不喜欢这个……”

这个姿.势太羞耻,她一点也不喜欢!

随手解开两颗衣扣,傅钦低头在她眉眼处亲了下,眸光炙热又深沉,“一次就好。”

“……”

他的一次和她的理解完全不一样好吗!

易蓁来不及做最后的挣扎,所有呼吸顿时被人堵住,甚至看不清男人的脸,伴随着那异样感袭来突然闷哼一声,却也怎么都忽视不了那抹羞耻感。

月朗星稀,窗帘随着夜风微动,仿佛也吹不散一室旖.旎……

旭日高升,深秋的暖阳也带着凉意,身侧仿佛有个热源,易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继而又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跟着脑袋突然就撞到了什么。

随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轮廓映入视线中,那微微敞开的衣领透着别样的禁欲,易蓁顿了顿,紧接着整个人又不忿的立马埋到被子里。

“一起洗?”傅钦神色正经,仿佛在问一件普普通通的事。

易蓁整个人仿佛跟要爆炸了一样,裹在被子里的脚忍不住踢了他下,“走开!”

听着那闷声闷气的事,傅钦眉宇带着些许揶揄,跟着一个人进了浴室。

听着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易蓁骤然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然而只觉得腰跟断了一样,顿时不忿的死死瞪着浴室那边,小脸红的滴血,她一辈子的羞耻加起来都没有昨天晚上的多!

明明之前还会照顾自己的感受,可是这次这人只顾着自己舒服,还这样那样,完全不顾别人的意愿,他觉得这人是在报复自己昨天冲他发脾气!

可是她都已经道歉了,而且他本来就骗了自己,说开不就好了嘛,居然还这么斤斤计较!

等她穿好衣服,浴室门也突然被打开,男人不急不缓的系好衬衫,一边拿过外套穿上,看着是要去公司的样子,一丝不苟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的色.情!

瞪了眼某人,她拿过自己的衣服要进浴室,莹白的小脸全是愤懑,然而再经过男人时整个人又被揽了过去,毫无反抗可言。

视线扫过那雪颈上的红痕,傅钦眸光一暗,低头对上那双不满的杏眼,声音低哑,“是我冲动了。”

易蓁瞬间瞪大眼,一句冲动了就可以抵消对自己的伤害吗!?

那以后他也任自己这些那样,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说一句冲动了!

“我不想说话!”她屏住呼吸,累的连说话的力气仿佛都没了。

长臂将人揽在怀里,傅钦抬起那白皙的下颌,眸色渐深,“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整个人又被揽腰抱起放在床上,呼吸间仿佛都是男人沐浴后的气息,易蓁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天晚上的画面,瞬间眼神闪躲的别过头。

抬手抵住他双肩,她红着脸轻声问道:“你……你怎么不去跑步?”

他平时每天不是风雨无阻吗?不然就去健身房,今天居然直接就去公司!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白玉般的耳垂,傅钦眉峰微动,“几点了?”

第46章 缘由

仿佛又什么烧到了耳后根, 易蓁立马别过头,然后扯过被子盖住脑袋,“那都是你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他, 自己早就起来了,也不至于连闹铃响都没听见!

扫了眼那截被子下的细腿,傅钦眸光微动,抬手理了袖口,掩住嘴角淡淡的弧度不急不缓出了房间。

等人离开, 易蓁才立马进浴室洗澡, 然而再出来时整个人仿佛跟熟透了一样,感觉所有气血都往脑门冲, 就连衣服也只能挑长袖的才敢下楼。

傅钦已经走了, 但桌上的饭菜并没有动多少, 一看手机易蓁才发现居然都十二点了!

“这是傅先生让我给您炖的血燕,我多加了糖,您试试味道怎么样?”阿姨突然端上一盅汤。

易蓁怪异的看了眼那份燕窝, 需要滋补的是他自己才对, 这几天本来就没有休息,昨天还一点也不克制, 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往往肾亏都是这样来的。

“晚上我做菜就好了,你早点休息。”她突然道。

闻言,阿姨了然一笑,“明白。”

发现阿姨眼神有些奇怪,易蓁立马不自在的低头喝了口汤,她只是看到傅钦这几天吃的都不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自己做的他多多少少肯定会吃一些。

爷爷刚去世,公司肯定又很忙,也难怪他胃口不好。

不知想到什么,她发现江珂给她打了许多个电话,消息也是一大堆。

【这个你没告诉我呀!】

【我对天发誓!你当初只是告诉我你要和傅钦结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骗了你,以后就让我嫁个丑男[大哭]】

这么毒的誓都敢发,看来自己是冤枉她了,易蓁立马发了个520的红包过去安抚安抚对方。

【淡了淡了,你居然这样怀疑我[再见]】

易蓁顿了顿,跟着又发了条语音过去,掰扯了半天,最终以一顿海鲜大餐而结束对话。

主要是之前江珂骗过她一次,所以这次易蓁才会往这方面想,其实这些真相并不会改变她多少看法,只是不喜欢欺骗而已,但她没有想到傅钦居然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

忍不住翻出以前照片端详了眼,易蓁确定了一件事,他果然是喜欢清纯挂的!

齐瑜说后天公布,但网上全是关于她和傅钦关系的猜测,热度居高不下,可能是觉得她最近话题度高,之前拍的电影也趁机放出了预告,为了避免太多舆论目光,所以公关部那边一直在降她的热度,所以只有电影的名字才能上热搜。

拉卡拉:粉丝真的是在强行挽尊,这演技被王沂吊打好吗?还是回去做她的豪门少奶奶吧[微笑]

太空沙漏了:突然发现宜文娱乐是傅氏旗下的公司,难怪易蓁待遇这么高,这是什么绝美爱情[笑哭]

手机控老许:哪个富豪家会让老婆出来拍戏,肯定只是随便玩玩[吃瓜]

逃离克隆岛:不知道又是哪家水军下场,你们使劲喷,反正最后遭殃的是你们自家蒸煮[大笑]

图图:不是……我觉得易蓁演技挺好的呀!至少态度不错,之前听导演采访说动作戏都是自己上,三米高的楼看着都怕,比起某些没有公主命却有公主病的人强多了!

来咯来咯:哈哈哈哈黑子非说人家是金主,可是哪怕是金主,你家蒸煮也够都够不上[微笑]

鹿颈龙母宫:演技不评判,我只想说这样的金主也给我来一打好吗?我不要钱[捂嘴哭]

易蓁也是第一次看这版预告,可能拉的都是远景,看起来她演技还不错的样子,只是有一幕感情戏比较生硬,但总体预告质感都很不错,戏份也是以她为主,并没有偏向其他人。

但她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再拍戏了,易蓁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圈子,如果自己没有背景,可想而知会过的有多艰辛,等她退出大众视野,或许等过几年大家就会遗忘她的存在,只是的确很对不起那些喜欢她的人。

只是当看到有人一个劲在扒傅钦的信息,她就有些想笑,甚至她微博底下全是喊着她生孩子的粉丝,感觉跟假粉丝一样。

“差点忘了告诉您,今天是傅先生母亲的忌日,一般他都会晚些回来。”阿姨收拾完厨房突然走了出来。

闻言,易蓁顿了顿,难怪前几天傅钦情绪这么不稳定。

吃了饭,她问了司机老李,发现对方知道傅钦妈妈的墓园在哪,换了衣服戴上口罩,她去花店挑了一束白菊花,跟着便坐车前往墓园。

秋风萧瑟间带着些许凉意,寂寥的墓园没有几个拜祭的人,略显萧条之意,易蓁本来想和傅钦一起来拜祭,但是这可能是他内心最隐秘的伤疤,等对方什么时候愿意给她触碰了,到时候再一起来拜祭也不迟。

只是根据老李的描述,她却在一处墓碑处看到了道熟悉的背影。

一步一步拿着花靠近,看着中年男人那逐渐佝偻的身影,易蓁慢慢停下脚步,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红润。

墓碑前有一束蓬勃绽放的黄玫瑰,紧紧贴着墓碑上的照片,仿佛和它的花语一样,只是这份歉意无人回应。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傅育怀回头看了她眼。

那张国字脸上似苍老了不少,细纹深了许多,不知上次对方与傅钦说了什么,但看起来应该是不欢而散。

“他去公司了,我一个人在家没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易蓁微微颔首,跟着便上前将花放在墓碑一侧,可能是黑白照的缘由,照片上的人看起来比较冰冷,并没有傅钦书房里那张温柔亲和。

傅育怀定定的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一边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扭过头看了眼天空,易蓁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氛围仿佛就这样凝固,只剩不断刮过的秋风沙沙响。

“我和你阿姨认识要比傅钦妈妈早,但是你爷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最懦弱的听从了你爷爷的话,然后和傅钦妈妈结婚,只是商业联姻自然是没有感情的,但这些对于我们这种家庭的人来说根本是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