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欲念奏起阴灵动
“就在这?”陈真笑问,抽回抵在司机脖子后的首阳。
“对…”司机颤栗道,只想快些把这位瘟神送下车。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他看来有若魔鬼的微笑。“这里就是仁和医院的后门。”举目望去四处萧条,黑暗中大街上连个鬼影也没有。
就在一刻钟前,司机心中生出带他们上岔路,到无人区去的念想。到了之后就可以对后座的漂亮的女生上下其手了,一位小白脸一样的人会有勇气反抗吗?怎料他刚动这念头,陈真就把他头按在方向盘上一撞,撞出一个口子。鲜血淋漓。到现在血还在流呢?
“可以让我止血了吧?再不止血,我会死的。”司机苦苦哀求。“看在我那嗷嗷待哺的娃,及八十岁老母份上……”
陈真眨眨眼,“这句话谁对你说过来着?”似询问,又似问谴。
司机脸色大变,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看向陈真的目光中带上一股难言的恐惧。“真的有报应!真的有报应!”司机呢喃着将车开走,红色的尾灯在黑夜中落下诡异的光,似一声声无声的申诉。
“怎么,觉得我过分了?”陈真转向马小玲笑问,看到四处没人直接越墙而入。他从不走寻常路。
马小玲点头,轻轻一跃落在陈真身边。她功行不够,有很多陈真能看出的她却看不出。“他真的有嗷嗷待哺的娃,及八十岁老母。”马小玲从司机神情中判断出他不似作伪。“你该把他交给警察,法律会给予他应有的惩罚。”
“这个倒是我疏忽了。”陈真显然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人的意见是很难有一致的,不同的人看待同一问题,理解也是不同的。“走吧,别让杨教授久等。”
夜里的医院很静谧,从后门一直往前走,只有数盏光线不大明亮的灯。幽幽的灯光将人的影子映得老长、老长。偶或传来一声猫叫,让人顿起鸡皮疙瘩。一阵寒风吹来,人的影子还会在灯火中摇曳,奇怪极了。
狗狗感兴趣地看着自己影子。(陈真进来时,顺手将它也牵了进来。)只见影子随着它的走动而变幻,三步一变,五步一回。走出三步就变大一点,走出五步就变回原来的样子。狗狗眼睛扑闪、扑闪的,很快就爱上这个游戏。要不然,怎么只有三年社会阅历呢?
陈真无奈地摸摸狗狗的头,这是一只典型的被人卖了,还替人算钱的家伙。“怎么样,看出不妥了没?”
“不妥?”马小玲显然没看出,见陈真摸狗狗的头,才意识到哪里不妥。往后一看,却是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如狗狗的这般变幻。“可为何你的没变?”
陈真先是咳嗽一声,才正色道,“吾一身正气,岂是这些宵小所能浸染的。”简单来说,就是你身上正气不够。若小雨宿舍楼下的那位大婶在,肯定会位某大官人此刻的不给力打上一个负分:大官人,你这样说,还怎么获取好感?
“很难理解吗?”陈真在地上轻轻一踩。一阵无形的波纹扩散而出,马小玲看向自己影子,却是已恢复正常。“你们平时注重术法与道的修养,却忘了培养胸中的正气。”陈真指指自己,不忘给自己打上正气的标志。“邪魅魍魉的术法多是借助人心,再者你以我为标线,而我们修为不同,出问题是正常的。修道之人就该目视八方,耳听六路……哎哟!”
脚步一踉跄,陈真差点摔倒,低头一看,却是狗狗在绊自己的脚。见陈真看来,狗狗委屈地指指陈真脚下,意思是:你把我影子给踩到了。
靠,让我在女神眼前出丑…若是某些无良人士早就给狗狗一脚了。可陈大真人比较有爱心,脸色不变道,“若修道之人,做不到我所说的这些,那么就很容易像我这样——扑街。”
“走吧。”马小玲嫣然一笑,越发觉得哥哥这位朋友不靠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见面不如闻名?
不一会,他们就来到杨教授办公室。敲响门,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声音。“请进!”听声音便辨得出此人的正气。进入房内,马小玲才发觉里面还有两位大师模样的人。一位五十岁上下,一位三十岁左右。
“你就是从香江过来的马小玲,马大师?”杨教授迎上来,热情地伸出手。手伸到一半,见马小玲没伸手的意思忙把手缩回。他倒是忘了,修道中人所遵循的礼与世俗的多有不同,也不吃世俗那一套。“这位是?”杨教授转向陈真。
“南怀仁大师介绍我来的?”陈真微笑着回道。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脸色齐变。南怀仁大师不就是最近颇为出名的骗子吗?杨教授看向陈真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满意。“南怀仁大师最近可好?”这是随口问候,并不是出于关心,相反的还有送客之意。
“南怀仁大师最近过得很好。”陈真看出杨教授的送客之意,却没有走的意思。“大师正在天桥底下摆摊,普渡世人。”陈真说到这里诵一声道号。
“普渡世人?”中年男子冷笑,“我看是混不下去了,只能骗骗没多少钱的市民吧。”
“道兄此话差矣。”年长男子不同意中年男子的说法。“普渡众生,渡谁不是渡,何来分别之心。”
他们议论并不是因为南怀仁‘红遍’大江南北,是世人所谓的神棍、骗子,而是因为既然出事了,只能说明神通不行,怨不得别人。在以前,干这行的输了或许可以再来,可现在,在这到处充诉议论的社会,输了就代表只能退出这一行。
“两位大师。”杨教授咳嗽一声打断两位大师的争论。“我们还是说正题吧。请坐!小秘上茶。”杨教授说漏嘴,脸色却是不变,一脸正气地说起医院最近发生的事。小秘嘛,只是他对某位护士的称呼,没什么特殊之处。果真如此吗?
“杨教授,听你这么一说,仁和医院只有这处是最安全的了。”陈真颇有兴趣地看着桌上泛着袅袅轻烟的茶问。
中年男子端起茶,本来想喝,看到陈真耐人寻味的笑容,便止住。“你是说?”他脸上现出不可置信之色。
“宾果!恭喜,你猜对了。”陈真笑道。话音一落,室内温度陡然下降,灯光泯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