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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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必须得马上离开这里,此时不跑,难道还留着过年吗!

深吸一口,她僵硬的笑了下,声音平静,“有劳了,臣女还不缺什么。”

第22章 跑路被抓

管家多看了她眼,面上却一边附和笑着,也不再多话,既然任务已经完成,没有逗留便赶回去复命。

待人一走,老太太就继续拉着她手笑道:“事已至此,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摄政王对你也是极为不错,此桩婚事说不定也是桩良配。”

看着老太太那张虚假的老脸,夏桐恨不得一巴掌糊过去,那日还黑着脸连句话都不肯和她多说,现在看到有利可图,就迫不及待的把她给卖了,不是要保全夏侯府的声誉吗,怎么现在不要声誉?

“或许祖母说的有理,不过孙女绝不能辱没夏侯府的声誉,所以分家一事还是听父亲的为好。”她微低着头,神色淡淡。

话落,老太太顿时脸色一变,老眼布满精光的看着眼前的孙女。

那边的王氏却忍不住出声道:“你这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分家不分家的,你是夏侯府的人,这若是真分家了,岂不是让人看我们夏侯府的笑话不成!”

看着这满地的珍宝,王氏眼都要直了,若是让这臭丫头分出去,这些东西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闻言,夏桐却是轻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看向王氏,“这难道不是婶母的意思吗?那日是谁口口声声说我继续留下去只会辱没夏侯府的名声?侄女这样做不是正合您的心意?”

“你——”王氏一噎,瞪着夏桐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

其他下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心想这四姑娘运气就是好,虽说摄政王名声不好,可在朝中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连太子殿下也不敢触及眉头,如今对这四姑娘这般上心,日后嫁过去必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老太太一向都知道自己这孙女是个有主意的,如今倒是对府里生了意见,可如今这朝中摄政王一家独大,看这样子对她这孙女也算上了心,日后只要对他们夏侯府稍稍松点口风,她那几个儿子升迁的事必定是易如反掌的事。

想到这,老太太又是叹口气,一脸责怪的看向夏桐,“你这丫头怎么净会钻牛角尖,你婶母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担心你受委屈而已,这成亲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若不在夏侯府,那祖母又如何替你梳头送嫁?你当真舍得了祖母吗?”

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夏桐算是长见识了,不过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都要跑路了,反正以后这老太太要是死了,她肯定是不会回来送终的。

“婶母什么意思孙女不懂,只是孙女也不想连累府中声誉而已,此事还得由爹爹做主。”等夏桐说完,又回头看向清儿道:“你快去找人将这些搬进我院子,千万不要遗漏。”

说完,人直接迈步离去,老太太坐在那眼神透着股阴沉,却始终没有说话,倒是王氏迫不及待的凑上前,“这……”

摆摆手,老太太拦住她要说的话,一个小丫头而已,只要东西还在夏侯府,就落不进别人怀里!

回到房间,一路上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却是格外怪异,哪像昨日全是唏嘘同情的眼神,就跟她要落入虎口了一样。

虽然的确是落入虎口,不过夏桐绝对想再垂死挣扎一回,不想翻身的咸鱼都不是好咸鱼。

她爹还在朝中没有回府,夏桐也不想告别什么的,现在得立马跑路才行,反正她要是失踪了,反派也不会来找她这个小人物,虽然她爹娘会伤心,但也比自己死了强。

“主子……您这是?”

看着她一回来就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一旁的芳瑜不禁有些疑惑。

不能带清儿走,夏桐决定把芳瑜带走,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回头看了她眼,认真道:“你觉得我若是真嫁给摄政王,还会有命吗?”

四目相对,芳瑜愣了会,或许众人都看到了那遍地的彩礼,可她也看的出,那个摄政王绝不是什么在乎儿女私情的人,此次娶主子肯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聪明人不需要多说,芳瑜来到门口看了眼窗外,这才回头低声道:“那老爷夫人怎么办?”

“这个我自有打算,如今我们首要目的就是赶紧离开。”

夏桐挑了一套衣裳和一些银子,便立马将包裹系好,不然东西带多了,肯定会惹人怀疑,反正她有钱,到时候可以再买。

出府非常顺利,此时街道上人流涌动热闹非凡,夏桐蒙着面纱,深怕有人认出自己来,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必定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柄,那些想当太子妃的人肯定是笑疯了,不过她并不在意,去她什么太子妃,她才不要做一个联姻的工具,她手里这么多钱,够她挥霍一辈子了。

“主子,我们如今去哪?”后面的芳瑜左顾右盼,似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真的敢逃跑,这与她了解的世家女子完全不一样。

大街上人挤人,夏桐紧紧抱着包裹,低声道:“先找个小村庄躲一阵再说。”

有钱走遍万里,她怕什么,等以后女主将反派炮灰了,她再偷偷回来看她爹娘好了。

只是等她走了老半天才到城门口时,以往守城的看到她的身份木牌都会毕恭毕敬的放行,不过今日却是拖延了许久。

城门口人来人往,其中一个身着碧色襦裙的女子让人瞩目不已,都在想对方到底犯了何事,难不成是乱党?

过了好半响,就在夏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时,一个守城的统领突然从城楼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走近时还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满脸谄媚,“不知夏姑娘要去哪?”

接过自己的木牌,夏桐还未说话,一旁的芳瑜便不悦道:“我们主子要去城外的光禄寺祈福,耽误了回城时间,你担当的起嘛!”

“属下不敢,只是……您现在必须得随属下走一趟才行。”那个统领恭敬的说完,后面几个守城士兵就立马围了上来。

夏桐退后一步,见对方不像是说笑,可她还没开始逃,难道就要被通缉了吗?

一旁的芳瑜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只能对自己主子微微摇头,此时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无奈之下,夏桐只能跟个犯人一样,随着那几个士兵往回走,好在她戴了面纱,不然这脸怕是要丢尽了。

可最终那几个守城士兵却是将她带到了金月茶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夏桐左顾右盼的,在想自己现在要是逃跑还跑的了吗?

“桐姐姐?”

这时茶馆里忽然下来几道娇丽的身影,为首的正是满脸讶异的林沁,纵然夏桐戴着面纱,可还是被她一眼给认了出来,一时满脸都是诧异。

“原来是夏四姑娘,她如今竟也好意思出门。”

“你没看到人家戴了面纱吗?怕也是觉得没脸见人吧!”

后面的几个世家女只敢低声议论几句,再也不复以往看到夏桐就谄媚讨好的模样。

没想到戴着面纱都能被人认出来,果然电视剧里面都是骗人的!

反正都是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了,夏桐也不爱做表面功夫,直接看着那几人冷声道:“既然敢说,那就大声点说,别跟个市井粗妇一样只会暗地里嚼舌根,我有没有脸见人那是我的事,你们再多说一句,我便让你们真的没脸见人!”

以往的夏桐都是温柔亲和的,可看着此时这个目光凌厉的女子,林沁几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日谁推的我,我都心中有数。”夏桐冷冷瞥了林沁一眼,继而大步就往楼上走,后面几个守城士兵也被惊了一会,显然觉得这夏四姑娘跟传闻中不一样。

等人不见后,那几个世家女才敢“啐”的一声围在一起,讽刺的骂道:“还真把自己当太子妃了!不过是个破鞋罢了,摄政王就是玩玩而已,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厌弃。”

几人还不知彩礼的事,此事恨不得将所有污言秽语扣在夏桐头上,林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桐身后的几个士兵,看那服饰应该是守城军,可为何会出现在这?

“啊——”

一道惨叫猛地响彻整间茶馆,众人都打了个激灵,却只见门口的一个女子捂着喉管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瞪的极大,一切来的都毫无预兆,所有人都慌了。

“刘姐姐!”

林沁立马蹲下身,看着对面血流不止的喉咙中穿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染红了她的眼,整个人都吓得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人都是脸色惨白尖叫起来,甚至一个还吓晕了过去,无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茶馆里顿时沸腾了起来,而这时只见掌柜的忽然从二楼走下,对着底下的人摆摆手,安抚几句,“各位不用惊慌,城中最近有反党出没,刚刚反贼已经被守城军抓起来了,大家不必慌乱。”

话落,众人想到刚刚的确有几个守城军进来,原来是抓反党的。

“刘姐姐……”林沁瘫坐在地,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扫了眼那边的几个女子,掌柜的不自觉瞄了眼二楼,背后全是冷汗,看起来,主子对这个夏姑娘是真上心了。

而与此同时的二楼某个隔间里却是寂静一片,茶香四溢,男人半靠在方木椅上,目光悠悠的看着底下的杂耍,冷峻的面容上清冷淡漠,不带一丝人味。

夏桐站在不远处的圆柱旁,双手紧紧绞在一起,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布满细汗,眼中满是畏惧,整个人都在肉眼可见的冒着冷汗。

什么是死亡的气息,夏桐现在闻到了……

“这么喜欢去光禄寺?”男人头也不回,只是不急不缓的摩挲着玉扳指。

夏桐咽了下喉咙,继续开始垂死挣扎,“因为……祖母近日身体不好,所以……所以我想替她祈福。”

桌上放着一个包裹,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从里面拿出一张两万两的银票,声音清淡,“香油钱?”

夏桐都要哭了,那可是她全部家当了,命根子呀!

“因……因为需要有诚心,这样佛祖才会显灵。”夏桐声音微颤,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东西随手丢给旁边的西风,淡淡道:“给光禄寺送去。”

接过银票,西风满是异样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夏桐,跟着便立马出了隔间。

看着命根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夏桐的整颗心都在滴血,她可以不要命,可钱不能不要啊!

眼角一瞥,女子娇弱的身姿摇摇欲坠,那张小脸上毫无血色,比那日昏迷时更严重。

“让人替你跑一趟,还有意见了?”顾秦定定的凝视着她,眼中已有冷意。

四目相对,夏桐哪敢说不,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强颜欢笑的行了一礼,“臣女多谢王爷。”

隔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氛围,让人心生压抑,

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顾秦忽然起身,踱步来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冷冽,“再有下次,本王便将你的皮剥下来做灯笼。”

双腿一软,夏桐整个人直接跌到在地,一滴冷汗直接滑落至下颌,可却连个声都不敢吭,这时她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也知道对方绝对不是在说笑。

见人已经吓的浑身都在发抖,顾秦眸光一暗,径直过去坐下。抬手端起一杯热茶,薄唇微启,“过来。”

夏桐吓的浑身一抖,哪敢怠慢,立马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也不敢坐下,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听候对方发落。

瞥了眼她手腕间的玉镯,男人眸光一闪,声音低沉,“看戏。”

大佬让看戏就肯定得看戏,夏桐立马坐在一旁,正襟危坐看着底下的杂耍,可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

“如何?”

“好看。”夏桐迅速回道。

男人眉间一皱,“鬼话连篇。”

见的确是把人给吓的狠了,秉着打个巴掌给颗糖的想法,顾秦忽然淡淡道:“你若安守本分,这条命本王会给你留着。”

夏桐连忙点头,白着小脸一言不发。

就这样陪着大佬看了一下午的杂耍,夏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了,反正她已经是条咸鱼了,还是不能翻身的那种。

回到夏侯府,她也听不见清儿在说什么,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软榻上,生无可恋的望着屋顶,满脸绝望。

“主子……这是怎么了?”清儿不敢上前,只见对着芳瑜悄声问道。

后者立马将她拉出房间,轻咳一声,低声道:“没什么,就是钱袋被个毛贼给偷了,主子一时心里不忿。”

闻言,清儿也是深信不疑,毕竟主子一向不爱挥霍,心疼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想到什么,又一副欲言又止的道:“可是这么多东西放在库房,怕是迟早也留不住,之前大夫人就来过好几次了,如今老爷还正在老夫人那呢。”

知道她的担忧,不过芳瑜知道此时最让她们主子担忧的可不是这个,不然如今也不会如此颓靡了。

“芳瑜,你进来。”

直到屋里传来一道叫喊声,芳瑜看了清儿一眼,跟着就立马推门走了进去,只见自家主子已经打起了精神,就是神色格外严肃。

见她把门关上,夏桐才立马对她招招手,待人走近后,才悄声道:“你可知有没有什么让男人失去那方面能力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