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玉佩是一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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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实在是好。”

这一回出声的是太后。

众人才纷纷回神,掌声四起。

众人是第一回见识到,一个女子能把一曲《关山月》弹奏出如此宽广的意境。

若非亲眼所见,定会以为是出自男子之手。

而众人也是第一回见到琴音笛音合奏得如此融洽,好像本就是一体的一般。

要不是知道合奏的两人根本就不是一对的,肯定以为他们是相处多年默契十足的爱侣呢。

“你们过来。”太后朝三人招手。

三人行至太后面前跪下。

太后从初秋手上接过一枚玉佩,塞进李汐楠手中,捏着她的手,温和地道:“好生戴着,不许丢了。”

“汐儿谢太后赏赐。”

李汐楠赶紧谢恩,双手接过玉佩,握在手中。

太后又从初秋手中拿过另一枚玉佩。

众人发现这和刚才的那一枚,竟是一对的。

本以为太后会给李筱卿,毕竟是一对姐妹花,成双成对自然也是可以的。

谁知,太后竟把玉佩递到南宫景恒手中:“好生戴着。”

南宫景恒也不知在想什么,谢了恩,拿着玉佩就站在那儿,面上始终淡淡的。

李筱卿浑身一颤,看着两人手里的玉佩,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指尖的伤口,有鲜血流出,还没有滴落就被衣袖吸干净。

“你过来。”太后朝她招手。

李筱卿赶紧收拾情绪,跪到太后面前,心思:兴许玉佩有三枚呢。

太后从初秋手中接过一支翡翠簪子,转身回来,递给李筱卿。

“琴艺有待进步,不过勇气可嘉,好生拿着,回去多多向你姐姐学习。”

李筱卿气得心口一疼,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翡翠簪子:“卿儿谢太后赏赐。”

“行了,你们回去吧。”太后摆摆手。

三人站起身,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全程三个人都没有交流过一句话,好像真的就只是为了上去演奏一曲罢了。

左成月摸着手腕上的手镯,眸光暗了下来,如淬了毒的羽箭一般,射向已经回到座位的李汐楠。

李汐楠并不知道,南宫景恒上来这么一凑热闹,反倒还给她招来了一个敌人。

她坐了下来笑着对蒋芸柔道:“母亲你看,这是太后赏赐的,好看吗?”

玉佩是羊脂玉质地,一面刻了玉山飞雪,另一面雕刻的是翱翔的凤凰。

方才没瞧清楚,也不知,南宫景恒手里的玉佩,雕刻的是什么图案。

看着李汐楠嘴角带笑,拿着玉佩反复端详,李筱卿捏着翡翠簪子,指节都泛了白,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她脸上的笑容。

“卿儿,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张佳怡正在用帕子给她包扎手指上的伤。

“你此举实在不高明,你明知今夜……唉!”张佳怡轻叹了一口气。

说到这,李筱卿才来了兴趣,贴着张佳怡的耳朵问道:“母亲,你准备好了吗?”

张佳怡转头睨了一眼李汐楠面前的酒杯,低声笑道:“母亲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李筱卿这才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觉得手里的翡翠簪子都越看越好看了。

有了李筱卿出丑在前,那些个小姐公子也不担心自取其辱了,纷纷上去表演,推销自己。

琴艺,歌舞,书画,样样都有。

李汐楠认真地看着,时不时跟着鼓掌,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在朝她扑来。

李筱卿与张佳怡一桌,位置在李汐楠的左边,隔着三尺的距离。

她端着酒杯,起身到李汐楠身旁:“姐姐,你方才弹得实在是太好了,卿儿着实佩服,卿儿敬你一杯。”

李汐楠转头看见是她,扬起了笑:“妹妹弹得也不错,实在是宫里的琴太不结实了,怎么就这么容易断呢,呀妹妹,你这里是怎么啦?”

李筱卿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去,自己衣裳上系的带子不知何时已经开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衣裳很有可能就滑落,脸面丢尽。

她赶紧把酒杯放在桌上,把带子系上,把衣裳整理好。

“好了,谢谢姐姐,来,卿儿敬姐姐一杯。”

李筱卿端起酒杯朝李汐楠一举。

李汐楠也端起桌上的酒杯,与她一碰:“要喝尽哦。”

两人一杯饮尽,便无话可说,李筱卿便借口手上有伤不能再喝,回去坐好。

看着她的背影,李汐楠眸光冰冷如霜,手隐在衣袖下,捏碎了酒杯。

转回头时,却是两眼无神,小脸通红,她按着鬓角对旁边座位上的蒋芸柔道:“母亲,这酒太烈,汐儿有些头晕,想出去透透气。”

蒋芸柔摸了摸她的小脸,触手滚烫,只觉得女儿真是不胜酒力,不过一杯酒而已就醉了。

她宠溺地笑道:“去吧,在门口逛逛便好,不可走远,知道吗?”

“是,汐儿知道。”

李汐楠应了一声,起身从后面绕出去了。

李筱卿一直都留意着她。

若是她自己不出去,李筱卿也会找借口将她带出去的,此时,她自己出去反倒省事了。

她前脚一走,李筱卿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外头,雪还在下着,夜风很冰,吹在脸上,微微发疼。

李汐楠摇摇晃晃地走着,走到廊下的时候,便倚着柱子坐了下来,按着脑袋呢喃了几句胡言乱语,身子一歪,便沉沉睡了过去。

看见她终于晕过去了,李筱卿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她身旁跟着的是李庆成。

李庆成一把将李汐楠扛了起来,挑着无人的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刚才他们站的地方。

“跟去看看。”白玉笛往前一指。

“是主子。”

天冷的厉害,雪花纷纷扬扬落着,灯光昏暗。

李庆成把李汐楠放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那里竟还躺着一个男人。

李筱卿指着旁边昏迷不醒的宋楚曦,问道:“表哥,你是怎么弄晕他的?”

李庆成踢了宋楚曦一脚:“还不是多亏他的二哥。”

“他二哥?宋太傅府的二公子?不是听说他们兄弟感情很好吗?”李筱卿问。

“好什么好,这小子压根就不是宋太傅亲生的,却还想着分宋家的家产,那宋老二岂能容他?快一些,待会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