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咬得真狠哪!
第023章咬得真狠哪
“殿下用了药,可能会有不适,这是正常的,熬过去就好了,别担心。”胡师傅提醒。
李裕颔首,“好。”
胡师傅又温印道,“药都是在菜里的,稍后我一并带走,旁人查不出来,就是夫人要多照看着。殿下用了药,就真同早前昏迷一样了,可能今日断断续续还会醒,黄昏前后就会失去意识,夫人把握好时间,明日黄昏前两刻让太医来问诊,看着看着殿下就会醒,便如同巧合一样了。”
温印也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胡师傅了。”
胡师傅又叹道,“这只是药对身子有损伤,不能常用,殿下这次即便是醒了,接下来的半月都需要人照顾着,千万别着凉了。”
“好。”温印记住。
胡师傅起身,“殿下,夫人,那我不久留了,有事差人告诉我一声。太医开的药当着面用,没当着面就倒掉,同早前一样,我会在饭菜里添药。”
温印也起身,“这次真的多谢胡师傅了,黎妈,替我送送胡师傅。”
“胡师傅,这边请。”黎妈上前。
胡师傅一走,屋中就剩了温印和李裕两人。
胡师傅今日原本就要来府中给温印试菜,但温印谨慎,想起问了胡师傅一声。
也幸好问了,胡师傅果然提醒,太医院的人如果一把脉,就知道殿下的脉象不像刚醒过的模样,一定瞒不住。
温印和李裕都知晓李坦不易糊弄,如果他知晓李裕前几日就醒了,但佯装没醒,一定会怀疑这几日李裕在做什么,届时一定会将离院和永安侯府上下查个底朝天。
所以胡师傅提前给李裕用了药,药服下,十二个时辰后就会像刚醒时候一样,于是刚才胡师傅才会叮嘱注意事宜。
“躺下歇着吧。”温印看向李裕。
李裕轻声,“不想,稍后还要躺很久,眼下想多坐会儿。”
温印笑了笑,小奶狗的想法有时真的同旁人不一样,但即便他不说,她也知晓,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温印宽慰,“等这十余日过了,就不必窝在屋中了,可以去院里走走。早前不是同我说起思楚亭吗,我昨日去看过了,还有遗址在,我让人收拾出来,可以在那里饮茶看书。”
李裕知晓她是特意打趣,缓解他心中焦虑。
他是可以去院中走走,但也会直面李坦。
从他醒,这离院就不会有宁静日子了
李裕看向温印,“我醒之后,李坦会留着我的性命,至少这两年不会我只有两年的时间,逆风翻盘,会把李坦从这个位置拉下来,我是怕,”李裕眸间氤氲,“我是怕父皇来不及。”
温印看他。
想起即便他早前睁眼时,周围都是陌生,一个人信任的人都没有,也即便甘雨的死,给了他当头棒喝,李裕也都未眼底猩红,但眼下不同
温印想起早前祖母的话。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霍老大人撞得也是这一线生机
只有让李坦觉得自己手中的筹码多了,反倒是太子活着可以让他做宽厚明君的时候,才有转机。
李裕心中很清楚,即便李坦要容,也只是容得下他,不是他父皇。
温印从袖间掏出手帕,递给他。
李裕接过,看目光落在手帕上,喉间重重咽了咽,却没动弹。
温印看着李裕尽量忍着氤氲的模样,温印忽然察觉,这些日子她似是习惯了李裕的沉稳淡定,却忘了他其实只有十六岁,放在别处,也只是清逸俊朗的少年
但在李裕这里,除了他父皇还在,近乎家破,也无人了
温印上前,从他手中接过手帕。
李裕诧异看她。
她俯身,指尖捏着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
她身上有熟悉的清淡腊梅花香,她的声音也似冬日里的暖阳,“想哭就哭会儿吧,偷偷哭一次,不算哭,我不告诉旁人。”
李裕嘴角耷拉。
温印笑了笑,继续给他擦了擦眼角。
李裕果真转身哭了起来。
是真的转身背对着她,坐在床上,自己有一声没一声得哭,背影看着,就是时不时抽一抽,但没怎么出声。
温印莞尔
马车停在东宫外,禁军侍卫置好脚蹬。
李坦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京中冬日很少下雨,这场冬雨一落,京中仿佛冷了一头。
身侧的内侍官连忙撑伞。
贵平迎了上来,“殿下。”
李坦脸色阴沉,“松口了吗”
贵平知晓殿下问的是国公爷。
他才从大理寺折回,知晓殿下在等他这处的消息。
贵平使了使眼色,内侍官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贵平,贵平接过,内侍官自觉退到一侧。
贵平撑着伞,沉声道,“还不曾。”
没说没松口,也没说不松口,说的是还不曾,李坦知晓是他言辞里特意留了余地。
李坦还是驻足。
屋檐都滴着雨水,大雨如柱,李坦的脸色在雨声的衬托下更显阴冷。
这中时候,旁人更不敢上前,只有贵平在。
李坦声音中藏了隐忍,“他真以为孤不敢吗”
贵平低头没说话。
李坦冷笑一声,“他是连赵家一门都不要了,一心想做忠臣,孤成全他。明日在清风台设宴,招呼苍月太子,让赵暖在清风台献舞。”
贵平眸间微滞,“赵小姐她”
李坦轻哂,“孤想给她体面,是赵松石不肯给她体面。”
贵平看他。
李坦眸间恼意,“那就等什么体面都没了,再来求孤给她体面。”
贵平没有再出声。
李坦转身。
贵平踟蹰,还是开口,“殿下不先见见赵小姐吗”
李坦驻足看他。
贵平低头。
李坦沉声道,“孤不见她。”
贵平垂眸。
李坦继续道,“这事你不要管了,让茂竹去。”
“是。”贵平躬身。
回寝殿的路上,李坦一句话没说。
他怕见赵暖,怕心软,但要做储君,心肠便要硬。早前赵松石在大殿上将他骂得体无完肤,他可以是因为御史台死谏的缘故,将赵松石羁押在大理寺,不做动弹。
但傅载时这出折子以上,再有早前的事,他若不动赵松石,不动赵家,他颜面无存,朝中也都会认为他忌惮赵松石。
朝中还有不少墙头草,都会见风使舵。
要杀鸡儆猴,比起永安侯,更宁顽不化那个是赵松石。
他想保他,但赵松石是铁了心要同他玉石俱焚,不惜搭上整个赵家的性命。
他就这么可憎吗
还是因为赵松石早前帮过他,所以这中时候才要同他划清界限
李坦再次冷笑。
明日清风台,赵暖开口求他,他就留下她;她不开口,就让她同赵家一起,卑贱到骨子里,再来求他
“殿下。”陆平允晨间一早便在驿馆恭候。
柏靳笑了笑,“这么早,有劳陆国公了。”
陆平允察言观色,“怎么会,能替殿下做向导,陆某荣幸之至。”
柏靳神色平常,陆平允看不出昨日之事后,柏靳这处有什么,或是没什么,陆平允也拿不定。
但柏靳明显见陆平允眸间有些慌张,但即便慌张,却还在小心翼翼试探。
这个人徒有野心,但不懂分寸,也看不懂眼色。
能做到这个位置,应当是费尽心思和手段,也豁出胆子,做了旁人不敢做的事,赌来的。
柏靳也跟着笑了笑。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下官陪同殿下一道游芙蓉池。”陆平允拱手。
“好。”柏靳应声。
马车上,柏靳同陆平允一处。
榆钱也在。
刚上马车时,榆钱就愣住,但看向自家殿下好像无事一般。
驿馆到芙蓉池有一个时辰的脚程,所以马车宽敞,也备了茶盏,在马车内煮茶的侍女不就是昨晚的陆小姐吗
这阴魂不散的
榆钱奈何。
“殿下请饮茶。”陆江月抵上茶盏。
陆平允看向柏靳。
柏靳看了她一眼,没说旁的,端起茶盏。
榆钱皱眉。
那手腕上还有两行猫爪子印呢
头疼
贵平行至国公府前,国公府外看守的禁军迎上,“贵平公公。”
贵平颔首,轻嗯一声,正想入内,禁军悄声道起,“贵平公公,刚刚茂竹公公来过,带走了赵小姐。”
贵平愣住,茂竹
眼前的禁军受过他恩惠,所以国公府的事都会如实同他道起,“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茂竹公公来国公府,将赵小姐带走了,说是要去大理寺见赵国公。”
禁军知晓得也不多。
贵平脸色一黑,赶紧转身,吩咐一声,“去大理寺,越快越好。”
“是。”驾车的禁军不敢耽误。
等到大理寺外,值守的禁军见贵平公公形色匆匆,都不敢拦。
贵平径直往羁押赵国公的地方去,果真见茂竹侯在房间外。
“贵平公公。”茂竹远远见了他,迎了上来,朝他行礼。
“人呢”贵平开门见山。
茂竹笑道,“小的让赵小姐劝劝国公爷,兴许,赵小姐就劝动了呢赵小姐人已经去了。”
贵平淡声道,“你是嫌事还不够是吗”
茂竹笑道,“贵平公公误会了,小的只是替殿下分忧啊,赵小姐要是劝动了赵国公,殿下这处不就了了一处心事吗”
“你替殿下分忧”贵平近前,“我查过你,你哥哥的死同傅载时有关,你是特意的,也是他傻。”
茂竹愣了愣,一脸茫然,“小的听不懂公公说什么。小的只知道殿下想让国公爷服软,国公爷不肯,照此下去,殿下也下不了台。国公爷在此处羁押了月余两月,还没见过家中的人呢,这次一见赵小姐,说不定心就软了,就同殿下服软了呢”
贵平脸色越渐难看。
茂竹继续道,“难不成,贵平公公没做到的事,小的做到了,贵平公公这处怕在殿下跟前失了宠信”
贵平上前,啪得一耳光打在他脸上。
茂竹惊讶看他,捂着脸,眼中都是恼羞成怒,“你,你”
但周围都是禁军在,茂竹不敢说什么。
贵平凑近,“我告诉你,我不管你什么目的,若是国公爷有什么闪失,你这条命也留不下来。”
茂竹咬牙切齿。
恰逢此时,屋门打开,赵暖出来。
贵平掩了眸间愤怒,“赵小姐。”
赵暖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的,看了贵平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开,茂竹捂着脸跟上。
贵平看向一侧的禁军,“看好国公爷,不要有闪失。”
禁军应是。
马车上,贵平目光望向马车外,这是要逼死国公爷
贵平垂眸。
怎么到了这一步。
黄昏过后,苑中开始掌灯。
床榻上,李裕迷迷糊糊醒了,也慢慢睁眼。
温印守在床榻边,见他似是醒了,温印放下手中书册,轻声道,“李裕”
李裕目光有些迟缓,真似早前他刚醒时候的样子。
“李裕,没事吧”温印担心。
李裕却是清醒的,也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晕,也没什么力气,好像躺了很久。”
温印轻声道,“胡师傅先前说的,药性慢慢上来了。”
李裕轻嗯一声。
温印一直坐在床沿边守着他,也慢慢看着他的脸色由早前的红润,慢慢泛白,到眼下
其实他脸色的苍白,比早前时候更甚。
那时候她给李裕擦完脸,因为温水的缘故,李裕的脸上还多些红润,眼下真是煞白一片,看得让人
温印低眸,“再睡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
“温印。”他声音很轻,气若游丝。
温印抬眸看他,这幅模样,真似生病小孩儿一样,少了早前的沉稳睿智,像病重最脆弱无助的时候。
“胡师傅说明日就会醒了,等明日晨间,我就去请太医,说看见你动了动手指。你现在好好再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明日就好了。”温印许是见眼神中迷茫,无助,像极了温顺的小奶狗,温印又伸手抚了抚他额头,“醒来之后要做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他听话应声,也看她。
“那睡吧。”她又抚了抚他额头。
他气若游丝,“阿印,我冷。”
他唤的她阿印
是迷糊了。
温印将另一床被子牵了过来给他盖上,“好些了吗”
“还冷。”他继续。
温印唤了声黎妈,让黎妈又抱了一床被子来。
黎妈看了看李裕的模样,跟着担心起来。
“没事黎妈,我在这里看着就好。”温印怕黎妈在此处,李裕看见黎妈眼中的担忧,心中更忐忑。
等黎妈出去,李裕又迷迷糊糊道,“阿印,你可以一直握着我的手吗你的手好暖。”
温印反应过来,是她刚才轻抚他额头时,他觉得暖意。
温印从善如流。
李裕看她,“温印,你会一直和我一起吗”
清醒时候的李裕不会让人看到他这幅模样,但眼下的李裕不同。
“会。”温印笃定。
“为什么”小奶狗眨眼看他。
温印轻声道,“因为,你是我哥哥拿命换回来的啊”
李裕喉间轻咽,“温印,对不起,让你没有哥哥了。”
温印微楞。
李裕轻声道,“我会对你好的。”
最后两个字都快轻得听不清,也不好意思一般,稍稍侧脸。
温印温声道,“好,我记得了。”
小孩子的话,听了就是了。
“温兆的事,你不生我气了”李裕又看她。
良久,温印应道,“嗯,不生你气了。”
李裕嘴角勾了勾,“那我睡了,脑袋好晕,等睡醒了,还有好多事情要想。”
“嗯,那你快睡。”温印看他。
李裕听话阖眸,又忽然,再度睁眼,“阿印,你是叫阿印吗”
温印顿了顿,“阿茵,绿草如茵的茵,阿茵。”
李裕又笑了,“阿茵。”
温印也莫名笑了起来。
这样的李裕,实在有些让她措手不及,是小奶狗了
“那等我醒了,我还想吃糖葫芦。”李裕忽然道。
温印笑了笑,“好,等这一段过去了,我让黎妈去买糖葫芦。”
李裕满意笑了,只是唇色的苍白,让温底好似缀了只小鹿一般,但李裕这处却似因为她答应糖葫芦的事,安心阖眸睡过去了。
稍许,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温印轻唤了声,“李裕。”
李裕没醒。
温印知晓他这一觉会睡到明日。
又隔了些时候,温印想收手,但他握得很紧。
温印看他,明明已经睡着了。
温印怕吵醒他,没办法,也屈膝上了床榻,靠在他一侧躺下。
睡不开颌,双眸紧闭,能有这样精致的相貌,是五官生得极好。要是没病,倒真是一幅好颜色,相貌堂堂
温印笑了笑,晚安,相貌堂堂的,鱼宝宝。
驿馆内,榆钱快步入了屋中,“殿下。”
柏靳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逗着怀中的猫。
榆钱看了看殿下怀中的“大宝”,这只是路上捡到的野猫,但是殿下一直带着,就变成东宫的猫了
大宝显然很喜欢同柏靳一处,在柏靳怀中是就很粘人,见到榆钱就冷艳高贵模样。
榆钱上前,“殿下,打听了,明日长风东宫在清风台设宴,清风台这名字一听就不怎么舒服,殿下不想去,就称个不适吧。”
柏靳放下大宝,起身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榆钱“”
榆钱瞒不过去,只能如实道,“就是,长风东宫还邀了京中过半的世家子弟出席,没那么简单。这清风台,早前就是修来让女子献舞,让旁人看的,很早之前就废弃了,不知这次殿下吩咐过不干涉长风国中之事,属下也没多打听了,就是怕殿下明日去了不舒服。”
柏靳微楞。
榆钱叹道,“不知道这长风东宫什么心思,特意在这中地方设宴。昨晚和今日,国公府的陆小姐都在,若是榆木大人在就好了,吓都能给人吓回去”
柏靳不置可否,但榆钱有一点说得对。
李坦的酒翁之意不在酒
华帝这趟邀他来长风,他行至中途,长风就变天了。
他是可以不来。
但他一定要来。
如今长风掌权的是李坦,他总归要见见这个李坦,心中方才有数。
一旁,榆钱继续道,“听说长风东宫手段阴狠,将天家幽禁,废了太子,京中但凡不服的,一家接着一家灭门,对朝臣有威望的老臣羞辱,朝中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害怕。”
柏靳拿起一侧书册,轻声道,“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李坦很清楚他自己在哪里,这是长风国中之事,看看就是了,管住嘴。”
“是”榆钱拱手。
大宝从凳子上跳下。
很快便到翌日,今日晌午有清风台设宴,柏靳不似昨日一般穿着随意,还是循礼穿了稍显隆重的华袍。
今日晌午的清风台设宴,是特意为柏靳筹备的。
贵平亲自来了驿馆外迎候,“殿下。”
柏靳认得他,是李坦身边的内侍官。
驿馆到清风台有一个时辰车程,贵平陪同着一处。
榆钱记得昨日车中有陆国公的女儿在,殿下在案几上,支着手腕睡了一路;今日是贵平,殿下饮了一路的茶。
清风台在东郊湖苑。
等到湖苑时,路边都是各府的马车。
贵平引路,柏靳走得是特意为李坦留的路,清风台周遭的席座前,已满满都是京中的世家子弟。
柏靳隐约听到,“献舞”“染指”“赏赐”“帐中”之类的字眼,柏靳脸色已经有些不怎么好看。
榆钱也没想到会如此。
等到清风台前的主位上,李坦已经在了。
“殿下。”李坦寒暄。
柏靳颔首致意。
两人一道在主位落座,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问候话,周遭也跟着安静下来。
稍后有舞姬上前羡慕,众人也都举杯朝柏靳敬酒。
前晚的宫宴都是鸿胪寺和朝中要员,今日的清风台设宴,便都是年轻的世家子弟,柏靳隐约猜到些许。
但等这场助兴的歌舞结束,在众人一片艳羡的目光里,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腊月里穿着单薄衣裳,赤脚到台中时,柏靳还是不由皱了皱眉头。
周围却有口哨声响起。
那道身影打着颤,是还在哭,台上的场景同台下形成鲜明对比。
李坦和柏靳的脸色都不好看。
榆钱皱眉,艹,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神经病吧
离院中,温印朝太医道,“是的,晨间的时候,我见他手指动了动,之前没见过,但是唤了几声,人没醒。”
张太医一脸凝重。
废太子在病榻上多久,朝中皆知
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如今,如今要是忽然醒
张太医后背都是湿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稍有闪失,项上人头不保,不能看错。
“夫人先别担心,让太医院先看看。”张太医紧张。
温印让开。
这一趟听说是废太子这处的事,张太医留了个心眼儿,还叫了另外两人一道同来。
眼下,三人轮流上前替废太子诊脉,也依次查看。
人是还没醒,但面色逐渐红润,额头也渐渐冒出细汗,脉象来看,渐渐有力,没错,是昏迷已久,但要醒的模样
这
三人心中都跟着忐忑。
三人中以张太医为首。
张太医问起,“前一次会诊是什么时候”
另一侧的太医应道,“大人,是下官来诊断的,大婚前。”
张太医拢眉,“十日了”
太医连忙应道,“因为废太子脉象一直平稳,只是一直未醒,所以,汤药都是一样的,早前的会诊也都定下了,每十日复诊一次,下官是按照早前会诊的细则来的。”
没人有错。
棘手了,人怕是要醒了。
温印眼尖,“这,手指又动了”
几人都分明听出温印口中的语气是害怕
三人围了上去,其中,张太医在最前,反而是温印不怎么关心,在三人之外。
三人屏住呼吸,见李裕虽然闭眼,但眼珠子是在转动,是,是要醒了
其中有一人唤道,“殿下殿下”
早就习惯了这么称呼,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张太医连忙制止,“谨言慎行”
那人噤声,不敢再出声。
谁都不敢给太医院惹麻烦。
但眼见病榻上的废太子,指尖动了动,眼眸也在转着,口中的喘气声越渐加重,三人都紧张得喉间咽了咽。
忽然,病榻上的李裕微微睁眼,似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三人也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事,李裕眼神微变,惊慌里坐起身来,抓住张太医的手就是狠狠一咬
张太医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光是听声音,温印都跟着抖了抖,咬得真狠哪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这么看,之前的两排牙齿印,真的不算什么,
张太医
鱼宝宝用尽洪荒之力,咬死你们
宝子们,今日更新来啦我尽量看看晚上还有没有
这章还有红包,大家记得吐泡泡。
宝子们,推个基友的文文,月照寒山,书号6221005,五彩的白纸,马上正文完结了
沈映月是个人类高质量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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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月“很好,将军在哪里领”
仆从哭唧唧“将军刚刚战死,尸骨未寒,还请夫人主持大局”
将军府一夕之间虎落平阳,人人踩踏。
沈映月一皱眉“我的字典里,没有倒闭二字”
人才培养是业务发展的前提
小叔子流连花丛,爱画美人图,被人看不起
沈映月“你画工挺好啊,画的姑娘都成了花魁,不如画画我朝版图”
小姑子舞刀弄枪,举止豪放,被贵女嘲笑
沈映月“这位小姐,上次被打哭的那个,是你哥哥吧”
小侄儿胆小怯懦,被坏人欺负,还不敢吱声
沈映月上前,给坏人“啪”地一掌
“看见了吗下次就这样打回去。”
一年后,原本战死的镇国大将军莫寒,突然回来了。
印象中风流纨绔的弟弟,成了红极一时的权臣;
记忆里粗鲁蛮横的妹妹,成了当朝第一位女将军;
就连斯文沉默的小侄儿,都举着一把木剑戳来“不许伤害婶婶”
众人“将军安息吧,我们有夫人就够了。”
莫寒